霸道！
九幽雀撇了撇嘴，咬了咬牙，無奈實力差距太大，因此不能去找楚尋麻煩，只能作罷。
“花無涯呢？”楚尋又問道。
仍被劍刺在心口的鼎主，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鼎靈被吞噬，這纔是讓他大傷根基的事，別說劍插進心口必死無疑，就是不死，他的修爲也會直線倒退。
仇人那麼多，修爲倒退回到魔門，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出來，我會讓你死得快一點。”楚尋道。
一聽可以死得快，鼎主立馬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好了，我已經全都說了，請你快殺了我。”他握着心口上的劍，因自己下不了手，只能讓他們動手。
楚尋一個眼神飄過去，劍從鼎主體內飛出來，夕陽紅血四濺，解脫了的鼎主終於含笑死去。
顏如玉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只朝一個方向看去，霧國此時霧氣正濃，森森然然裡，就是花無涯所進的地方。
“大帝傳承？”她有些驚訝，“大帝是什麼級別，婆娑老嫗連這個都算得出來？”
是哪位大帝的傳承，鼎主卻沒有提及。
興許婆娑老嫗也算不出，花無涯更是不知，只是聽說有大帝傳承，就屁顛屁顛跑過來，連楚尋和顏如玉的事都丟給屬下去辦。
“我們也過去吧。”楚尋道，“雪肌精，他話沒說全，具體的地方你知道吧？”
是它說有寶貝兒，他們纔到這裡來的，不知道可說不過去。
雪肌精心裡發虛，嘴上卻理直氣壯：“當然知道，沒了這些礙手礙腳的人，你們儘管跟着我就是了，很快就能找到的。”
趁着方纔的功夫，它已經將九尾清洗乾淨了，高高地揚在身後，發出亮眼的光芒，再不肯拖在地上。
它在前頭跑着，楚尋和顏如玉在後頭，看它行動的路線沒有半分章法可言，有些停頓，可知它之前在撒謊，壓根不知道花無涯和那寶物的所在。
只不過它找的方向，似乎也沒有錯，楚尋因此纔沒有發作，只是冷冷看着它的背影。
“到了。”雪肌精叫道。
光是被那樣盯着，都讓雪肌精汗流了一身，只不過汗水被寒氣凍結，所以此時的它，全身都掛着小小的冰珠子。
“就這個地方？”顏如玉問道。
瞧着是比其他地方霧小，雖說不至於山路看不清，卻也看不出有何奇特之處啊。
借用楚尋的神識觀過之後，她對大勢有了更深的瞭解，隱隱約約能感應到一點兒。但是此地，卻完全沒有那種磅礴的大勢，平平無奇。
花無涯會跑到這地方來？
“難道有什麼寶物掩蓋了這裡的大勢？”她看向楚尋，在這方面，她還真得朝他多多學習才行。
楚尋也很樂意教她，對上別人他的脾氣大的很，對她就沒有那樣，雖然有時溫柔有時暴躁，有時高傲有時得意，像個潑婦一樣，但多數情況，還是很正常的。
“因爲此地有個虛天陣。”他講道，“虛天陣和你背後的傘一樣可以遮掩氣息，隱藏本質。”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虛天陣在下仙界極少能看到，別說下界修士，就是上界，也極少有人能佈置出來，少有的幾個，也多半是天然大勢形成的。這些，虛靈子應該都沒教過你吧。”
這貨每次提到師尊都沒好話，顏如玉趕緊岔開話題，道：“你的意思是說，這虛天陣，乃是這地方的大勢自動形成，用來遮掩自個兒氣息的？”
楚尋點頭：“初步猜測是如此，到底是怎麼樣，到底要眼見爲實。不過……”
他一挑眼，看向雪肌精。
這傢伙挑眉的時候，整張臉都明媚妍麗起來，不是女子的美，卻張揚得仍叫人覺得驚魂動魄。
“怎、怎麼了？”雪肌精對於美好的事物很嚮往，不然也不會化形成九尾狐，不過它很怕楚尋。
“不過，”楚尋雙手疊在一起，“你聽到了什麼風聞，說這地方有寶物？”
他靜靜地看着雪肌精。
若換個俊俏公子這樣看着自己，雪肌精早就面紅雙腮了，可惜這人是楚尋，還知道它先前所言都是誑騙他們的，不會就想把它殺了吧。
雪肌精急忙講道：“大家都管它叫太虛鏡，聽說從很久以前就在這裡了，原本這裡沒有山，是山河變化後，才慢慢出現了這山。山裡有了洞，大家才發現了它。”
楚尋略微沉吟，上界倒是也有個太虛鏡，掌控在很厲害的人修手裡，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撞名了。
只不過若雪肌精所言不差，這一面太虛鏡，遮掩大勢的手段也是不弱。
他掃視了一眼此處，忽然攜着靈力揮了揮衣袖，攻擊便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雖說只用了少許力氣，但這一道攻擊，也足夠將金丹期修士打出血，然而只飛了一段距離後，被一閃而過的能量體抵擋，消散在空中。
即便是一閃而過，卻被在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另外的山系脈絡。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些場景，是須彌術法般的空間重疊，存在於虛虛實實之間。
彷彿不存在於這個位面，但遭受攻擊的時候，爲了不崩潰，才又顯現出來。
“是虛天陣沒錯，不過只剩半個了，這其中的一半，或是山河日月的改變而崩潰，或是因了這太虛鏡。”楚尋道。
看來這上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顏如玉從未聽說半個陣法還可以存在的，即便是天然陣法也沒有這樣的存在。
衆所周知，一旦陣法裡的構架點發生改變，將會導致整個陣型跟着發生變化，或者直接崩潰。但一旦構架點消失，整座陣法都會失效的。
不然當日在失落谷，何以殺了獨眼老魔後，就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毀掉整個鬼花堂？
“你去破陣嗎？”楚尋忽然轉身看她。
顏如玉一驚，指着自己，道：“我？”
見都沒見過的陣法，要怎麼破啊。
“憑你那三腳貓的陣法造詣，難不成我還指望你能破我虛天陣？只不過叫你瞧瞧，到時再教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