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狸不服氣極了，纏着顏如玉，問她要養顏之物，理由是才幾天不見，顏如玉竟然變得更加漂亮了，一定是她私藏了好東西，竟然不拿出來分享。
樁靈老太就蹙眉道：“你做什麼，還有點長輩的樣子沒有？開口和小輩這麼說話，有你這樣的嗎？”
她的聲音如空山清雨後，又帶着久居高位堆積的威嚴，加上那看破滄海桑田的深沉氣度，竟格外有些神秘的美感。
就是這樣的聲音，似也讓樁靈從老太變成了年輕時候的模樣。
玉狐狸糾結地擰起了眉，哀天怨地道：“你們都這麼年輕，就我一個人這麼老，我不活啦，不活啦。”
顏如玉：“……”
樁靈淡淡瞄了他一眼，然後看向顏如玉，溫和道：“他身上有些重傷，還請顏殿主幫他看一下，我去收拾殘局。”
顏如玉點點頭，目送她遠去。
轉頭之時，卻是看到一隻老手伸到眼前，“養顏膏呢？”
顏如玉扶額，道：“我天生麗質，哪裡需要那些養顏之物，難不成你看我這樣，是用了那些東西嗎？”
她忽然很不要臉的摸着自己的臉，道：“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美得這麼驚天地泣鬼神，是因爲修煉的功法比較特殊。”
“什麼功法，能不能教我？”玉狐狸瞪大眼，世上竟然還有此等玄妙功法，可以養顏護膚，根本就是爲他量身定做的嘛。
顏如玉笑了笑，“要練我這功法，需得有個條件，修行者須是個女修纔可以。當然，付出一些代價男修也是可以修煉的。如那花無涯，你也看見了，他以前是男的，後來修煉了這功法，就變成了女子。你還想修煉這套功法嗎，若想，看在樁靈前輩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吝嗇的。”
玉狐狸瞪了她一眼，這樣的功法誰要修煉啊，要真是練了，第一個掐死他的就是樁靈。
他繼續撒潑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消息這麼靈通，就算自己不用，肯定也知道怎麼弄到那些東西。”
“其實，你也不必急於一時，要重塑容貌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突破化神。突破化神期的時候，天道會降下恩賜。只不過你若是將它用在容貌上，可能別的方面就顧及不上了。”顏如玉道。
玉狐狸眼珠子轉了轉，卻沒輕易搭這個話。
且不說他並不怎麼喜歡修煉，再說了化神期實在有些遙遙無期。
顏如玉道：“我給你把把脈，看你傷得怎麼樣了。”
玉狐狸體內着實受了不輕的傷，他消耗靈力的程度比樁靈還恐怖，體內的筋脈都被灼燒得很嚴重，幾近斷裂。也就是他體內此時沒有靈力，若靈力性寒，只要流竄而過，那筋脈直接就斷了。
“你不要命了。”顏如玉搖了搖頭道。
碰巧她手裡還有好些溫和的療傷聖藥，不過就是用了這些丹藥，玉狐狸也要休養好些日子才能康復。
處理完玉狐狸的事，顏如玉又到樁靈那邊處理盟軍的事。
“我方損失了不少人。”樁靈沉着臉色道。
顏如玉聽了，神色也沉了下來，不過這也沒辦法，戰爭就是這般，再者暗魔界那些修士的整體實力原就比雲瀾界修士強，能得到如今的結果，已經是極好的了。
“師尊。”袖裡帶着人過來，她身上也滿是傷痕，血染了一身。
顏如玉看了她一眼，頗覺得欣慰，如今的袖裡經歷幾次雲瀾界變故，也算是成長起來了，比以前穩重了很多，只要修爲再跟上來，九華宗就後繼有人了。
“顏殿主。”袖裡也給顏如玉行禮。
她約莫有些恍惚，其實她是認得顏如玉的。在很久以前，也就是顏如玉重生之後進入秘境之時，她們就打過交道，只不過那時顏如玉是女扮男裝罷了。
彼時的顏如玉，還是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如今卻已經開宗立派成爲一派之主，加上這次顏如玉在雲瀾界變故里的表現，已然是整個道統的領袖之人。
傳奇的崛起，就真實的發生在袖裡的眼皮底下，令她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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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玉點了點頭，揮手間星光點點照拂在袖裡身上，她身上的傷勢就以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樁靈看在眼裡，目光深了一些。
這樣的手段，何曾相似。
顏如玉如今也不用再遮掩自己就是玲瓏的事，看她心有猜測，只管對她笑了笑，並不多言。
“師祖。”一名素衣女子走過來，身後跟着一名帶着面具的男子。
顏如玉微愣，是雲翳啊。
當年雲翳爲了蘇錦繡，可是受傷不淺，甚至傷到根基。彼時的她尚且沒有能力給他治療，後來聽說他被九華宗的小姑娘纏着，大概就是這位少女吧。
“顏殿主。”小姑娘看到顏如玉，眼中洋溢着崇拜的光芒，趕快行禮道。
雲翳猶豫了下，也喊了一聲顏殿主。
顏如玉淡淡笑了笑，她和雲翳曾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說來還算是有些緣分，兩人一直以來也算是保持比較平和的關係。
雲翳以前喊她顏道友，顏姑娘，如今喊她顏殿主，卻是顯示了兩人身份上極大的距離了。
“你的傷勢，可是完全康復了？”顏如玉問道。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便將他體內糟糕的狀況一覽無遺。
雲翳愣了愣，沒想到顏如玉會問他這個，她笑容依舊，和當年沒有絲毫的變化。
“謝顏殿主關心，多虧惠珠道友的照顧，在下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顏如玉點了點頭，瞥到一旁的惠珠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疑惑地看過去。
惠珠咬了咬牙，道：“顏殿主，其實雲翳得傷還沒有痊癒，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修煉。我知道這樣有些貪心，但他……顏殿主有沒有辦法可以治好他的傷？”
她的眼裡，滿是期待、熱切和緊張。
顏如玉心裡嘆了口氣，能讓向來清靜的九華宗女修動情，雲翳還算有些本事。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應該絕了和蘇錦繡的情誼了吧。
而云翳，對惠珠也未必沒有那層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