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箬玉冷眼看着曹睿:“犧牲屬下的性命,換來的勝利,你真的認爲很高興麼?!”說這話時,她的樣子完全如同一隻駭人的獸,眼底亦是帶着滿滿的憤恨。
在那之前,她清楚的告訴了葉辰,只要他能和對方打成平局就行。
只要平局,那麼接下來她這關贏了便可以將這個局面翻牌,也就是他們能夠反轉的機會……
可是,在最後明明已經可以算是打平了,她卻看到了曹睿對其使了一個眼色,接着,他便直接用了這麼極端的方式取得勝利!
想到這,她便有種想要掐死曹睿的感覺!
聞言,曹睿卻是也沒反駁,而是笑了笑:“無論如何,我們都勝了,這樣就好了。”說着,他便淡淡的看了牀上昏迷中的葉辰一眼:“葉辰他能夠用自己的生命換來我一千兄弟的命,我想他也是覺得心甘情願的。”
“啪!”
空氣中忽然迴盪出了一聲巨大的摩擦聲。
只見,薛箬玉甩了曹睿一巴掌以後,便冷冷的看着他:“別爲自己的懦弱無能找藉口!”
“……”
此時,曹睿能感覺到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痛,頓時,他的心底便燃起了一陣怒火,但是,只是瞬間他的臉上便又掛上了滿滿的笑容:“我想薛公子應該累了,所以你早點休息吧,曹某告辭。”
他能當這麼多年的統領,忍耐力自然是超越常人的。
所以,縱然是在捱了一巴掌的情況下,他卻是還能保持禮貌的微微拱了拱手,之後才退出了營帳……
薛箬玉看着曹睿離去的背影,神色卻是不由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
……
次日。
只見,薛箬玉神色凝重的盯着葉辰的傷口:“再往上走一寸,你的命就沒了。”說着,她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快速爲其包紮着傷口。
話是如此說,但是,她卻是很清楚葉辰他們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對於這種事情,怕是早就司空見慣了……
葉辰看着薛箬玉,不由勾了勾脣角:“沒事,我命大……”
話剛說完,薛箬玉卻是手上暗自用了一下力,頓時,葉辰便不由疼得直呲牙……
但是,縱然是如此,他看向薛箬玉的表情,卻是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當白若良進來時,恰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隨即,他的嘴角不由掛上了一抹淡笑:“看樣子薛醫師的技術還是真不錯呢。”
昨日,他在馬車內清楚的見到葉辰用的那招絕殺,傷己傷敵……
相信,一般人在那之後,即使不死也怕是會沒了半條命。
可是,眼下的葉辰竟然能坐起來了,不得不說,薛箬玉的醫術真的很厲害……
葉辰並不知道白若良來做什麼,於是,在見到他時,瞬間變憤怒了起來:“你怎麼進來的?!”說着,他便連忙要起身。
可是,薛箬玉卻是直接按住了葉辰:“曹睿同意的這件事情。”
聞言,葉辰臉上明顯掛上了滿滿的不敢相信:“他……”
只說了一個字,薛箬玉卻是直接拿出了銀針就扎到了葉辰的脖頸上,瞬間,他便軟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我可不想一直爲你包紮。”薛箬玉看了葉辰一眼,便淡淡道。
“……”
見到這一幕,白若良眼底不由閃過一絲驚訝:“果然有他的做派。”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薛箬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便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過來吧,我替你把脈。”
“……”
“怎麼,你不是來求醫的麼?”
聽到這話,白若良顯然一愣,而後,他便淡笑道:“好。”說着,他便坐到了薛箬玉的對面。
只見,薛箬玉身處素白的手,輕輕的按在了白若良的手腕上……
接着,二人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不知道,我昨日說的薛醫師考慮的怎麼樣了?”白若良看着薛箬玉,忍不住問道。
薛箬玉如同根本沒聽到一般,依舊在專心的爲其診着脈……
見此,白若良卻是依舊不死心:“其實,只要你的一句話,我相信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答應的。”說着,他微頓了一下,便繼續道:“而且,這樣的話,我還可以幫你找人……”
“閉嘴!”薛箬玉忽然瞪了白若良一眼。
診脈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被打擾,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沒完沒了的一直在說這話,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瓜燥的男人!
“……”
白若良明顯沒想到薛箬玉竟然會這般認真,於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說纔好了。
只見,薛箬玉的手再次搭到了白若良的手腕處,隨即,她便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聆聽着他的脈搏……
此時此刻,屋內不由變得靜極了……
良久後,薛箬玉終於睜開了眼睛,但是,她眼底的神色卻是變得凝重極了:“你的身子很虛……”
“是。”白若良淡淡的點了點頭。
薛箬玉微皺了一下眉頭:“你知道自己中毒了麼?”
“知道。”此時,白若良的臉上完全是一副在說別人的事情的樣子。
見此,薛箬玉便也不再說什麼,畢竟,對方自己都不在乎,那她又何必多費心思。
白若良看着薛箬玉的樣子,不由淡淡一笑:“所以,我們還是談談,昨天我說的事情吧。”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麼?”薛箬玉一邊收拾藥物一邊說道。
“如果我的消息不正確的話,那他也可以不履行承諾。”
薛箬玉淡淡的掃了白若良一眼,嘴角卻是不由掛上了一抹冷笑:“我不信的是你這個人。”
雖然白若良外表看起來一直都是天然無害的模樣,而且,昨天的事情也都是他在幫忙。
但是,她卻是依舊對他有種本能的防備……
白若良聽到這話,臉上卻是始終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如果我不幫你,你很難找到宵小的。”
“既然你不想治療,那就請回吧。”薛箬玉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若良卻是忽然坐了下來:“所以,還是治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