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考覈的地點在景門。”南宮溟月忽然冷聲道。
薛箬玉卻是一愣,想了一下,便問道:“王爺要我做什麼?”
“到算聰明。”南宮溟月回頭看向薛箬玉,嘴角不由沁上了抹冷笑。
聽到南宮溟月承認的那一刻,薛箬玉承認,她心中某處的確有那麼一瞬間的疼痛。在這之前,她竟然傻傻的以爲南宮溟月是爲了她好。
現在她才清楚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每走一步都是有其目的性的,而且,就連她的每步路都早已被安排好,根本就容不得她拒絕……
“聽從王爺吩咐。”薛箬玉低頭將眼底的落寞掩去。
傻,她也只會傻這一次,僅此一次而已!
“本王要你贏。”南宮溟月的話依舊冰冷,但是,不知爲什麼,他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在流走一般。
“是。”薛箬玉擡起頭,眼底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
這次比賽,她本來就一定要贏!
只有這樣,她纔可以擺脫“棋子”的命運。
想着,薛箬玉不由緊了緊拳頭,但是卻因爲太過用力,沒注意到指甲已經深陷到了肉中……
“拿着。”南宮溟月遞給薛箬玉了一樣東西。
薛箬玉接過一看,竟然是一枚白玉扳指!
只見上面雕刻着一些繁瑣的花紋,而正中間則是一輪彎月,用手觸摸似乎還能感覺到南宮溟月指尖冰冷的氣息。
薛箬玉雖然不懂玉,但是卻也知道這個扳指並非凡品,她直接將其裝了起來,而後便笑道:“多謝王爺。”
當然,她纔不會來一套扭扭捏捏“我不需要”的戲碼,既然此次她是爲南宮溟月已然安排好了,所以她自然也不會推辭。
沒有一絲個人感情,這便是一顆姣好的棋子應該有的態度。
南宮溟月見此,不由冷眸微挑:“你到是不客氣。”
“既然是棋子,就定要聽從吩咐,盡心替王爺辦事。”薛箬玉說完便微微行了一禮,不管南宮溟月作何反應,直接轉身而去。
此時,站在夜色中的南宮溟月,一襲黑衣仿若與黑夜融爲了一體……
……
次日。
薛箬玉準備了一番,便隨後便上了等候已久的馬車,但是這次坐的卻不是嗜血馬車,而是一輛極其簡陋普通的車子,駕車的人也不是秦楚,而是換成了一位普通的中年車伕。
約走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城郊的景門。
或許是因爲還早,所以景門門口不似上次來時那麼熱鬧,而是冷冷清清,此時只有三兩個人往裡面走去。
此時,薛箬玉身着一襲素白色衣衫,面上以白沙微遮,更使得她整個人多了一副出塵若仙的氣息。
剛下馬車,薛箬玉便引起了別人的主意,衆人紛紛側目看向她。
之前來景門雖說是男裝打扮,但是五官卻是沒遮掩,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薛箬玉此次才戴上面紗,雖然特立獨行了一點,但是這也是無奈之舉。
此時,白之意正面帶笑容的站在景門大門口,迎接着衆人。
薛箬玉沒想到在這種情況竟然能碰到“熟人”,不過上次他是男裝打扮,這次恢復了女裝還特地用了面紗遮面,想必白之意也不可能認出她。
於是,她便直接走上前去,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問道:“我是來參加醫師考覈的,請問要往哪裡?”
白之意笑道:“考覈地點在藥山,穿過樹林,便能到達。”
說着,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順着白之意指的方向,隱約可見前面有座山峰,但是山峰周圍卻瀰漫着濃重的霧氣,顯得煙霧嫋渺極了。
“譁衆取寵!”其中一個粉衫少女看向薛箬玉,不由冷哼了聲。
“咱快些走,說不定第一場考覈便是看誰第一個到達的。”另一個綠色衣衫的女子興奮的說道。
說完,二人便滿是不屑的白了薛箬玉一眼,才快速的向前走了。
見此,薛箬玉不由有些無奈,她從來都沒想招惹別人,但是卻不知爲什麼,總是招來別人的挑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招賤體質”?!
“那兩個笨蛋,一會兒有哭的時候。”說這話的是一名女子,聲音爽朗明亮極了。
薛箬玉不由看了過去,只見她身後緩緩走來了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女子,她的五官精緻而漂亮,水一樣的眸子微微一笑便彎成了月牙狀,看起來簡直如陽光般令人溫暖極了。
她看向薛箬玉,臉上的笑容便更濃了:“我叫暗夜琦。”
“薛箬玉。”她淡笑着迴應,或許是因爲她的笑容,所以使得她對這個叫暗夜琦的女子,竟然有種莫名的好感。
“那我們一起走吧!”暗夜琦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大了,隨即便上前拉起了薛箬玉的胳膊。
薛箬玉沒想到暗夜琦竟然如此自來熟,一時間不由一愣,但是卻也沒掙脫開。
於是,兩人便一同向藥山走去……
而隨着二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白之意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收斂起來,剛纔那女人,似乎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
二人隨着越來越靠近林子,便覺得空氣中霧氣也逐漸越來越濃重了。
很顯然,這霧似乎不是單純的霧氣那麼簡單……
此時,不遠處也傳來一陣求救聲:“救命啊!我們迷路了!”
“你在哪!”暗夜琦隨即也大聲問道。
薛箬玉和暗夜琦隨着聲音尋了過去,沒走多遠便看到剛纔遇到的那兩個女子此時正坐在地上,臉上滿是苦惱。
暗夜琦見到她們,不由笑道:“不是想得第一名麼?怎麼還在這裡。”
二人聞言,不由一陣尷尬,說起來她們算是第一個進入林子的,但是沒多久便被困在了裡面,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繼續往前走吧。”薛箬玉指着前面模糊可見的山影說道。
“你怎麼知道去那邊,那邊什麼都沒有啊!”粉衣女子臉上滿是不屑,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聞言,薛箬玉不禁看向前方,眉頭也隨即皺了起來:“你們看不到前面的藥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