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到夏千落竟然二話不說就殺了自己的人,吃驚的同時,還有極度的憤怒。
她驀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本想衝上前去,卻被身邊的風兒拉住了,“公主,你可千萬別衝動,別忘了我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麼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安歌硬是壓下自己的怒氣,對,她不是來挑事的,是來談合作的。
儘管眼神還是充滿着怒氣,但是她只是微斂起眸子,看着夏千落,等她走過來,冷聲問道:“你爲何要殺了他們? ”
夏千落冷睨了她一眼,徑自在正方的主位上坐下,渾身充滿着寒意,反問:“那就問問你,爲何要打傷我的人?”
安歌還是一臉囂張跋扈的樣子,不屑地應道:“那些狗奴才敢擋本公主的路,還與本公主動起手來,活該被教訓。”
夏千落冷笑一下,“那我殺你的人,你還需要問爲什麼嗎?”
“你是不是忘了,這是我的家,你擅闖進來不說,還打傷我的人,你真當我不敢殺了你嗎?安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你說,這帳要怎麼算?”夏千落的語氣聽似漫不經心,卻透着極度的陰寒,讓人感覺到後背都有些寒意。
安歌心高氣傲,被夏千落這麼一說,心裡自然是惱火的,但是她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她不敢和夏千落對着幹。
安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我傷了你的人,你殺了我的人,就算扯平了吧。”
不過是死了兩個奴才,她沒必要爲了這個得罪夏千落,死了便死了,別耽誤到她的計劃就好。
然而,夏千落可不會讓安歌這麼輕易就帶過去,“扯平?你倒是想扯平,可是我不願意!”
安歌看着夏千落,有些氣結。好個夏千落,她不過傷了她的人,而她一進來就將她帶來人給殺了,她都不計較了,夏千落竟然還得理不饒人,要不是此次有求於她,她安歌纔不會受這樣的氣。
“我不過傷了你手底下的兩個奴才罷了,而你已經殺了我的人泄憤了,你還想怎樣?”安歌咬牙問道。
聞言,夏千落終於擡眸看着她,對上她藏着憤怒的眼,那雙陰寒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我想怎樣?這個問題問得好,那我現在便告訴你,今日除非你跪下跟我磕頭道歉,否則此事不可能就此罷休。”
當年安歌幫着夏繁羽對付她,害死了小御軒,這筆賬她還沒跟她算,今日便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安歌聽到夏千落的條件,一下子就怒了,她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沒想到夏千落卻得寸進尺。
昨日她聽說參加顧洵婚宴的人說夏千落回來了,她想着,在閻門求丹藥無果,夏千落的是丹尊的徒弟,煉丹術定不在閻門之下,便想着和她來談個合作,只要夏千落能給她丹藥,她可以用一城之價來換。
於是今日便來這兒候着了,可是沒想到這裡的奴才竟然攔着她不說,還跟她動起手來,如此卑賤的奴才都竟敢對她動手,她自然是氣不過的,便讓人打傷了夏千落的人。如今夏千落殺了她的兩個人泄憤就算了,還要她跪下磕頭賠罪,簡直太過囂張了。她一個幻音谷的棄婦,都離開幻音谷這麼多年了,如今回來,囂張的氣焰竟還這麼大,她就算不要丹藥,也絕對不可能給夏千落跪下賠罪。
“夏千落,你以爲你是誰?還是過去風光無限的鳳都帝后嗎?你不過是帝君不要的女人,現在死皮爛臉地回來了,竟然還在擺着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子,真是可笑至極!想讓本公主給你下跪,你做夢吧!絕對不可能!我告訴你,別說是你的奴才,就算是你,惹急了本公主,照樣沒有好果子吃。”
安歌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現在憤怒地只想殺了夏千落。
一旁的風兒見狀,擔憂地拉了拉安歌,暗示她別說下去了,好歹也給自己留點退路啊,“公主……”
誰知,現在安歌什麼都聽不進去,一把甩開風兒的時候,“你放開!本公主今日倒是要看看,她夏千落敢將本公主怎樣?”
安歌的眸子迸射出極度憤怒的火花,猙獰的臉此刻漲紅着,氣得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夏千落聽着她說完,不怒反笑,那抹笑容陰森至極,眼中透着一抹嗜血的寒意。
“三年未見,你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我真是太高看你了。”夏千落幽幽地說道。
“哼,夏千落,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高看?本公主從來用不着你的看待。”安歌應了回去。
“是嗎?”說着,夏千落緩緩站起身來,利眸盯着安歌,緩步走向她。
她渾身充滿着恐怖的氣息,一步步逼近,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安歌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但是想到自己剛纔說的話,還是強裝鎮定,她是祁國的公主,還是鳳族的家主,她夏千落現在無權無勢,就算想對她怎樣,也不敢做什麼。
“我看你這些年你是過得太順心了,所以才這般沒有長進。”夏千落低聲說了一句,轉身的剎那,在安歌膝蓋的關節處射了什麼東西,撲通一聲,安歌應聲跪在地上,就這麼直直地跪在她的面前。
夏千落含笑轉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安歌,勾起脣瓣,“不是說絕對不會向我下跪嗎?你這會又是在做什麼呢?”
安歌整張臉幾乎都擠到了一塊,可見她此時有多麼痛苦,她想站起身來,奈何雙腿像是斷了一樣,根本就無法自行站起來。
“風兒,還不快扶本公主起來!”安歌怒喝道。
一旁的風兒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好、好……”
正當她攙着安歌的手要將她扶起來的時候,夏千落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此時她已經坐回到主位上,“我勸你還是別起來,否則真成了終身殘廢,可怪不得別人。”
聞言,風兒和安歌同時一佂,風兒立即不敢有所動作,先放開了攙着安歌的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安歌忍着痛苦,咬牙切齒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