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一道半米高的氣浪擴散開來,虛空扯起一道勁風,所有人的長袍多事獵獵作響。
強悍!站在原地,兩位護法停止了對肖遠的攻擊,眼底浮起一抹驚愕,愣愣地看向了林雲,同時,那空相以及其餘衆人,心中都是有些震撼。
林雲的表現,顯然比表面看上去的修爲更加厲害,能夠一劍擊退兩位法相秘境四重天的護法,絕對不是一般的武者能夠辦到的。
尤其林雲手中的裂天玄劍,空相以及兩位護法都認的,望着那黑漆漆的寬闊劍身,衆人一時間也是不敢再亂來。
倒是那空武陽,被肖遠一斧子砸的暴退出十幾米之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掙扎着起身,他看向肖遠的眼底,明顯地浮起一抹陰毒之色,卻是敢怒不敢言。
“我只說一句!”突然,林雲長袍一抖,霸道的氣勢爆發開來,俊朗的臉龐透着絲絲冷意,銳利的目光掃視着空相一等道:“幫我開啓傳送陣,不要玩兒什麼花招,不然,我手裡的劍可不認人!”
聞言,空相輕吸了一口氣,稀疏的眉毛微微一皺,眼底閃過一抹隱晦的狡黠,下一秒,那肥嘟嘟的臉龐頓時浮起一抹媚笑。
“哈哈,林公子太見外了,誤會,都是誤會。您若需要幫助,我們肯定是全力以赴,只不過吧,”故作爲難地咬了咬牙,空相又是深吸了一口氣,“開啓傳送陣是有周期的,縱然是我們空靈血脈也沒辦法隨時開啓,您不如在我們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等到了傳送陣開啓的時日,我們在幫忙,如何?”
“那得需要多長時間?”微微眯眼,林雲有些不耐地道。
“這個……”空相的眼睛轉了轉,有模有樣地掐着指頭算了算,“不長,不長,估計再有十來天就可以了。”
“十來天?”林雲咧嘴,總感覺這空相不是個好鳥,那賊溜溜的眼神裡,好像隱藏着什麼陰謀。
頓了頓,林雲邪邪地一笑,既然人家想玩兒,那就好好玩兒玩兒。
空相帶着一臉的媚笑,不斷地點頭,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那兩位護法的神情卻是有些難看,剛剛林雲的一劍雖然強大,但畢竟有些趁虛而入的嫌疑,望着林雲,二人的眼底有着明顯的不服啊。
“怎麼?還想要我拿出點兒好東西?這樣的話,你們看看我手裡這把劍如何?”挑動着劍眉,林雲玩味地望着二位護法,輕聲道。
“哎呀呀,林公子說哪裡的話,我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呢?”空相搶先一步道,變臉變的比翻書還快。林雲的身後,虎妹都是非常厭惡地翻了個白眼。
兩位護法倒是沒有說話,只是不善地盯着林雲卻也不敢再妄動,家主都已經放話了,雖然一直都沒把家主放在眼裡,可事已至此,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哎呀呀,你看這天寒地凍的,怎麼能讓貴客在這裡站着呢,快快,給林公子一等安排房間。”稍微一頓,那空相又是媚笑着道,怎麼看怎麼噁心。
林雲搖了搖頭,徑直朝着那冰雕的建築羣走了進去,邊走邊道:“幫我那幾頭銅戾獸也找個房間。”
而林雲的心底,卻是對這空相也非常厭惡,一張嘴就是哎呀呀,哎呀你大爺啊!
肖遠和虎妹隨後跟上,六頭銅戾獸也是浩浩蕩蕩地進入了建築羣之中,在幾位空靈血脈下人的帶領下,衆人朝着幾處精美的冰雕建築走了過去。
而空相和三位護法以及空武陽一等,卻是站在原地沒動,望着漸行漸遠的一行人,空相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底只有一抹明顯無比的陰險之色。
“這臭小子,太猖狂了,竟然敢對我動手!”空武陽面色蒼白,緊咬着牙關,直直地鎖定着林雲和肖遠的背影,眼底滿是陰毒之色。
那兩位護法也是神情不善,回頭看了空相一眼,悠悠地問道:“家主,你不會真要給這小子開啓傳送陣吧?他如此囂張,我們若照他的意思開啓傳送陣,我空靈血脈的臉面放哪兒?”
聽着大護法透着刺探的話語,空相隱晦地一笑,二話沒說,徑直朝着裡面的冰雕建築去了。
林雲和肖遠一等就這樣住在了空靈血脈之中,十來天的時間不算長,林雲可以等,只是,那空相的表現,總讓林雲感覺有些不對勁。
空相的態度是大爲改觀,表面上對林雲一等非常的熱情,在宴請林雲幾人大吃了一頓之後,卻是再度召開了規模宏大的緊急會議。
林雲一等回到各自的房間之後,空相以及兩位護法和所有空靈血脈的精英都在議事大殿之中集合,一個個的神情都有些不好看,今天林雲的作爲可是讓衆人丟盡了臉面。
“家主,你倒是對這些人很熱情啊,難道你怕了?”大護法挑着白眉,言語非常不敬地問道,望着空相的眼裡也是有着一抹鄙視。
“哼,若是我,我纔不會對他這麼客氣。誰不知道我空靈血脈的規矩,哪有白白爲他開啓傳送陣的道理。”另一邊的二護法也是憤怒地哼了一聲。
坐在冰雕的座椅之上,空相依然是古井無波的樣子,臉色暗沉,看不出喜怒。他看了看這兩位對自己一向不滿的護法,卻是極爲平靜地道:“照着二位的意思,該如何呢?”
“如何?當然是將他們掃地出門,要麼就拿出點兒東西來,要麼就滾蛋。想白白讓我們耗損靈力給他開啓傳送陣,想得美!”二護法想都不想便厲喝道。
空相笑了,笑的極其陰沉,他很是嫌棄地盯了二護法一眼,悠悠地道:“你以爲,這林雲那麼好對付嗎?先不說他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光是他的人脈,就不是我們惹的起的,萬一弄不好,中州劍神家族,魔域魔尊和精靈族飄渺找上門來,你們有把握應付嗎?”
此言一出,那二護法頓時啞口無言,悻悻地一甩長袖,低頭不語了。
“呵呵,”有着白鬍子的大護法往前跨出一步,眼底流轉着毒蛇一樣的陰險,望着上首的空相,陰陽怪氣地道:“這倒未必吧。想要讓一個人消失有很多辦法,不一定非要動手。如果林雲他們不明不白地消失,無憑無據,我想縱然是劍神來了,也不好亂來吧?”
“哦?”聽着大護法話裡有話的語氣,空相的眼底浮起一抹興趣,嘴角更是難以控制地多了一抹笑容,他暗含深意地望着大護法,道:“看來大護法是胸有成竹啊。”
“不敢,總比家主這樣一味的逢迎有用。”輕輕地翻了個白眼,大護法道,言語間就已經將堂堂的家主也罵了進去。
空相已然是一臉淡笑,沒有任何動怒的意思,他輕吸了一口氣,竟是非常高興地道:“好,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兩位護法了。你們可以做任何事。”
最後一句,空相特別強調了一下,話畢,便是起身離開了大殿。
“爹,您怎麼?”路過空靈秀,女子秀眉微皺,望着就這樣將權利全權交給兩位護法的父親,心裡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以前雖然空相也很少和兩位護法相爭,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如果讓兩位護法擺平了林雲,那在空靈血脈內部,他這不管不問的家主肯定大失人心,到時候恐怕家主的位置都坐不穩了。
空相卻是直接擡手打斷了空靈秀的下文,二話沒說,便是徑直離開了大殿。
“膽小鬼!”望着消失在大殿門口的空相,二護法憤憤地哼了一聲,黑白的鬍子都是跟着飄揚。
“二護法,既然家主都不管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放手幹上一場?那小子可是頭肥羊,他的空間戒指裡,定然有不少好東西,就算沒有,光是那把裂天玄劍和那六頭銅戾獸也值得我們拼一拼呀。”目光落在二護法的臉上,大護法悠揚地道。
“嘿嘿……”想着那威力無比的裂天玄劍和六頭強悍的銅戾獸,二護法也笑了,滿眼的貪婪之色。
“兩位護法,以您兩位的修爲,對付那小子不是難事,我看不如今晚就行動,直接將他們都誅殺在屋子裡。”上前一步,空武陽雙手抱拳,陰惻惻地道。
“不。”大護法搖了搖頭,微眯的雙目迸射出陰森的目光,“以我們的實力對付林雲那狂妄小子自然不是難事,不過,我不想節外生枝。林雲那小子也有點兒實力,何況還有六頭銅戾獸,萬一到時候他讓六頭銅戾獸與我們糾纏,自己趁機逃脫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讓別劍神或者夕夜知道這件事。”
“那,不知大護法有何高招?”皺了皺眉頭,空武陽有些着急地道,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挽回先前丟的面子了。
大護法的嘴角勾起一抹陰笑,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地翻手,手掌之上掠過一片白光,一個晶瑩剔透的白色玉憑便出現在了手中。
“這瓶裡裝的是碎靈散,是一種劇毒,修爲強如我們都不一定扛得住。”輕輕撫摸着溫潤的與瓶,大護法的言語間透出一股濃濃的自信。
不用說的太明白,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一下子,那空武陽望着大護法手中的白玉瓶,眼底頓時浮起一抹亮色,有了這東西,林雲必死無疑啊,空武陽甚至已經在心中計劃到時候怎麼羞辱林雲,以搬回自己的面子了。
那二護法也是瞪着眼睛,一臉的激動,“這個辦法實在太好了。雖然那叫肖遠的傢伙是個魔族,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魔心,但林雲顯然不一樣,只要能將林雲這個帶頭的滅了,那一妖一魔那點兒修爲,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呵呵……”
“哈哈……”
一時間,這兩位護法都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那空武陽也是難以剋制地現出一抹陰毒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