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二節有課, 一上完課，朱朱和蘇蘇便拖住申囡囡。
“都說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嘛！哎……”
申囡囡已經無法了，無論她怎麼說, 這倆只就是不信, 萬分肯定她是因爲抹不開面子不敢去。
“她們那麼想看, 就帶去看一眼吧, 看你這彆扭樣, 弄得我都起了好奇心！”
依然說話那是一個頂倆的，申囡囡只好照辦。
這個班固定的訓練場地是一處比較舊的籃球場，四周高大的樹木圍着, 還比較涼快。
“看個子，勉強合格！”
“看身材, 還行！”
“聲音洪亮, 聽起來還不錯！”
那三人倚在樹邊旁若無人地討論着。
訓練的學生明顯看到了這一堆, 有幾個眼神只往這邊瞧，被油菜教官喝住。
蔡優一個轉身, 看到指指點點的這一羣，愣住了。
他鎮定自若地指揮學生繼續走步，自己往申囡囡她們站的樹旁走去。
“申助理！”
申囡囡正囧得不行，遮頭掩面的就怕學生們看到她跟着這羣八娘，聽到蔡優的這一聲吼, 人都僵直了。
“到！”
朱朱她們撲撲大笑, 蔡優也漲紅了臉。
“你……說話那麼大聲幹嘛……”申囡囡氣急, 我這什麼毛病啊我！
蔡優頓時手足無措, 啜啜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朱朱一邊掩嘴偷笑，一邊把申囡囡拉去旁邊。
“妞, 我覺得，這個挺好，你鎮得住！”
蘇蘇也湊過來，“對的，妞啊，找男人，還是找個能管得住的好！”
“昨天是誰說的不要找教官了？！你們這變的也太快了吧！”
“我們可也還說了，只要你喜歡的，我們堅決支持！我們這不是來幫你考察來了嘛！”
“行了，別搗亂了你們！看人家都快成煮熟的蝦子了！”
申囡囡拐了蘇蘇一肘子，訕笑着看向滿面通紅的蔡優。
蔡優啪地行了個軍禮。
“你好，我叫蔡優，是K大******專業大四生，今年23歲，H市人！……”
那個專業名稱太長，申囡囡眨着眼回味了半天愣是沒記全。
“蔡……教官……你這是……”嘛意思？
蔡優站得筆挺，臉上卻更紅了。
“戰略上來說，鎖定目標，要果斷出擊！”
身後朱朱和蘇蘇已經笑翻天了。
蔡優說話一直鏗鏘有力，那邊訓練的學生也齊齊看過來。
申囡囡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蔡教官，你忙！我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這幫孩子聽不聽話！”
她乾笑兩聲，預備撤退。
旁邊卻又上來一個教官。
也是啪地行個軍禮。
申囡囡心肝脾肺腎都在抖了。
“申囡囡小姐，指導員請您至602房間敘談！”
“指導員？！”
是有聽說軍隊領導關心下屬生活的，可……指導員同志您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申囡囡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沒人應。
她又輕敲了兩下。
竊喜。不是我沒來，是你沒在。
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門內傳來聲音。
“請進！”
申囡囡挫氣。
賓館的標準間，兩張牀，電視櫃電視，圓幾，單人沙發……
牀上的豆腐塊似曾相識。
房間裡卻沒見到人。
靠窗的長桌上堆了一些文件，幾頁紙被吹掉到地上。
申囡囡環視了一下房間，洗手間的門關着，大概指導員在裡面吧。
她走過去撿起那幾張紙，齊了齊壓回桌上。
這時候又發現，桌子一角居然立着個相框。
剛伸手拿過，背後洗手間傳來水聲，接着開門聲，申囡囡扭頭。
“你……指導員？！”
接着狗血地，相框啪一聲掉到地上。
眼看着那個人變了臉色，急衝過來，申囡囡怔怔地騰開地方。
“你怎麼亂動別人東西啊？！”
申囡囡沒見過這種神情的他。
邵瞳撿起相框，小心翼翼地吹掉並不存在的灰塵，理也沒理申囡囡。
申囡囡一直忍到他站起身，又用紙巾細細擦過了鏡面，纔出聲。
“不就是一個照片嘛！又沒怎麼樣！”
就在地毯上撞了下，難不成還會喊痛啊！
邵瞳轉頭看她，“這是我女朋友留給我的唯一照片！砸壞你能賠？！”
這就是男人，昨天還抱着你說不要分手，今天就把其他女朋友的照片放到你面前來了。
申囡囡冷笑一聲，“指導員，蔡教官的事，我想是有些誤會，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協助關係，沒有其他！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邵瞳面對書桌站着，待申囡囡停下腳步，才轉過身看着她，沒有特別的表情。
他敲着桌上那幾頁紙，“你動過這些文件？！”
就是剛剛申囡囡撿起來壓到桌上的那幾頁紙。
“掉到地上了，我就撿起來一下……”
“也就是說你動過了？！”
申囡囡低頭不作聲。
“這是K大研究室的機密資料！”
妞擡頭，“我就撿起來而已，又沒有看！而且……全是符號，誰看得懂啊！”
邵瞳把桌上的紙張全部歸攏，一樣樣裝進文件袋。
“再說了，既然是機密資料，你就這樣隨隨便便放着，真要有什麼問題，那也是你保管不善！”申囡囡瞧着他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就來氣。
邵瞳轉身面對她。
“對，是我的責任，我會回去請求處分的，所以……你可以走了！”
說完轉身繼續收拾。
“請求處分？泄密會有什麼處分？”申囡囡往外走了兩步，到底還是回頭問他。
“認罪態度好的話，大概是通報批評降職處分之類的吧！”
“那麼嚴重？！”是認罪，不是認錯？！
邵瞳點點頭。
“那你不說出去不就行了！反正……反正又沒有別人知道！”
邵瞳看着她。
“我……我不會說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哪天就去告密，到時候罪加一等，我會很慘！”
“我都說了我不會嘛！你幹嘛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那麼討厭我，說不定哪天看我不爽就說出來了！”
“我沒有討厭你！”
“可是你說要分手！”
“我沒有！”
然後申囡囡愣了，邵瞳，笑了。
“既然那麼怕我告密，那你去自首吧！”
邵瞳把轉身欲走的申囡囡撈至懷裡。
“你不會，一看你就捨不得！”
“誰說我不會啊！我現在就去！”申囡囡手抵着他的前胸，卻怎麼也撼不動他。
“沒分手，我們就是榮辱與共的，你不會去告密！”
“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們不分手還能怎麼樣？！”
邵瞳把申囡囡摟貼至胸口，讓她聽聽他自心中傳出的笑意。
“你還笑！你別想什麼齊人之福！吃着碗裡的還看着別人鍋裡的！”
這下邵瞳不笑了，“別人鍋裡的？誰是別人鍋裡的？！”
申囡囡沒好氣的指指被邵瞳放回原處的相框，“我和她，總有一個是！你的鍋再大，裝得下兩條美人魚嗎？！”
“美人魚啊？！”邵瞳再次上下細看了她一遍，“一條是有的，只是，另一條在哪？”
申囡囡一下子頹喪下來，“是了，她纔是你的美人魚！”
頹廢地轉身。
邵瞳卻沒讓她跨出步子，從後頭擁住她，將下顎抵在她肩上。
“老婆，我好想你啊！”
申囡囡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說話的語氣，卻讓她越發的心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