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路川都在看房的路上奔波着。
但見過長頤青平路上的公館後，他能看得上眼的房子就更少了。
不是格局不太好，
就是周圍環境不太好。
格局環境好的周邊又不是很方便。
他也問過中介，
長頤路公館區有沒有房子出租或出售？
人中介當時就笑了：“這您就開玩笑了。”
那住的可都是貴人！
兩天後，
爲這事兒挺煩心的路川還是回到了公館區青平路上找到了李清州。
這就頗有點爲了恰飯而低頭內味了。
李清州對路川的到訪顯得很開心，
指着庭院裡那位質樸的大嬸說是這裡的管家，叫她趙嬸就行；然後就對趙嬸說：“往後這位小路先生就是咱們這兒的租客了。”
趙嬸笑得很淳樸：“小路先生好。”
路川：“您叫我大川就行。”
之後李清州就帶着路川參觀了一下左邊那棟英式洋房。
這棟洋房面積和層高都比中間那座中式古典建築小一些，層高只有兩層，單層面積在九十平左右。
內部格局倒是很不錯。
一樓是客廳，茶點房，小餐廳，衣帽間，雜物間和洗手間。
二樓則是兩大一小三間臥房。
等參觀完李清州熱情道：“今天就搬過來吧？你東西多不多？我叫搬家公司幫你？”
路川：“不用我東西不多；那我先租一年？租金……按三萬算吧！”
對方這麼熱情，
路川心底有點惴惴不安，彷彿感受到了菊部危機。
所以儘量拎清點對大家都好。
李清州無所謂：“都行。”
路川：“那咱準備一份合同，然後我把錢轉給您。”
這些瑣事辦起來用了一些時間，李清州那棟樓裡就有辦公房間，打印機電腦等用品一應俱全。
租金年付再加三個月押金，一共四十五萬……看着網銀轉出去的錢路川眼珠子都縮了！
一轉眼！
他的資產就縮水了百分之一。
這特麼花錢的也太容易了吧？
果然，
只要人活着，錢就在變少這話一點都不假。
等到簽訂合同轉完賬，
路川就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朱叔叔的老豐田還在他手裡，有輛車搬家倒也方便。
而且，
因爲窮，路川在那邊出租房的東西是真不多。
差不多下午的時候，路川就搬到了清平路上的這座府邸。
過來的時候，
路川正巧碰見李清州在那兒掛門牌。
這裡是青平路42號，具體地址在左邊門牆的上，用銅牌釘在門牆上；李清州在右邊掛得則是一塊木製的門牌，上面用龍飛鳳舞的行草寫着「清州館」三個字。
瞅着跟啥煙花之地似的。
見到路川過來，
李清州炫耀道：“怎麼樣，我自己寫的。”
路川：“……好看。”
這對路川來說是不錯的好話了。
你讓他再說點啥出來那指定是不行的，
他的文化素養不支持彩虹屁的格式。
但李清州很開心，等掛好後站門口喜滋滋看半天就進院裡兒去了。
路川東西也就一個行李箱外加兩個大包，拎進去後他這點的東西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顯得有點寒磣。
本來他還不是很理解李清州爲什麼急着讓自己搬過來，等他也住到這裡他就發現——是特麼挺冷清的。
這會兒是下午，
天氣晦暗陰沉，在加上這是民國老房子，雖然裝潢考究可也透着股陰森氣。
房東剛回國就被禁足在這兒好幾天不見人影……
確實怪難受的。
路川正感慨呢，
李清州就倚在門邊問：“要不要幫忙呀，我沒事幹。”
路川：“……”
您特麼是有多無聊？！
他臉當時就黑了：“你出去！”
還能不能有點私人空間了！
李清州：“……”
最終這位眼神幽怨的出去了。
等給東西放放好……路川就坐到一樓客廳沙發上發呆。
這段時間的經歷有些不太真實，
先是一轉手賺了四千多萬，然後就住在省城最高檔的公館區！
他摸了摸屁股下面的沙發，緞面的料子……很高級。
這些原本離他很遠的東西，
現在就坐他屁股底下！
“這只是開始……”
路川狠狠抓了把屁股下面的緞面沙發，彷彿在抓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
在別人眼裡，
路川是個摳門孤僻的傢伙。
可他心底始終憋着一股勁的。
他因害怕自己不是明珠所以只敢默默雕琢而從不聲張，或許等到明珠放華的那天，就是他揚眉吐氣的時候！
而在那之前，
他只會低頭悶聲地雕琢自身。
安靜的房間裡，
路川聽見自己心臟強有力跳動的聲音，彷彿在迴應着他的決心。
也在這時門外又傳來李清州的聲音：“小路啊晚飯你要吃點啥？我們這邊要準備晚飯了。”
路川：“……”
所以房租是包吃的？
他起身出了小樓：“我不講究的。”
李清州回身喊道：“小趙你隨便做吧。”
喊完他就往花房那邊去了。
花房外面有一處開闢出來的露臺，不過這會兒天冷那裡沒收拾，露臺後面則是一整扇的落地窗，李清州說完就鑽進花房在落地窗那兒看書去了。
他坐姿端莊嫺雅，
靠在叢花環繞的落地窗旁竟然還挺美……
路川陡然打了個激靈！
臥槽！
這都什麼糟糕的想法！
他準備回屋，可就在這時手機震了起來，他點亮屏幕一看，是發小發過來的信息：“臥槽大川！你人呢？你人咋沒了！”
路川：“……”
他黑着臉回道：“你能不能別饞我身子了？”
朱曉婉：“……我最近剛學會配鑰匙，請問您配嗎？”
路川不理她：“還有不會說話少說話，什麼叫我人沒了？不出意外你不在了我都在，說不定還能幫着把你骨灰揚了。”
朱曉婉：“你特麼在哪兒（╯‵□′）╯︵┻━┻！”
還揚我骨灰！
我特麼今天就給你天靈蓋擰開，
看看裡面到底是不是屎殼郎感興趣的東西！
路川：“系兄弟就來砍我？”
朱曉婉：“……”
路川：“咱倆很熟嗎？咱倆沒到那份兒上！”
朱曉婉：“……行行行垃圾話爹不是你對手趕緊給你地址告訴我！有事！”
路川發了個定位過去。
朱曉婉：“？？？”
她疑惑道：“你在長頤路那片兒幹啥？”
路川：“我現在住這兒。”
朱曉婉：“……”
頓了會兒，
朱曉婉又發來一條信息：“……沒想到你終於還是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字裡行間，痛心疾首！
路川：“？？？”
這憨批腦子有坑吧？
路川擡頭喊道：“房東咱這有鐵杴嗎？”
李清州納悶，不過還是朝花房裡面指了指，沒多會兒路川拿着鐵杴回到院子裡拍了張手持鐵杴的照片給發小發過去：“你沒被熟人打過吧？”
沒多會兒，
朱曉婉發了個熊貓頭表情包過來：“服了服了.jpg。”
路川覺得不對勁，
果然，
放大之後這狗比表情包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爹服了。
路川都給氣笑了，這鐵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