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莫以辰的情緒都不太穩定,在辦公室裡連摔了幾個杯子了,馮雅柔突然接到莫以辰的電話。說他正在樓下,這很讓馮雅柔感到意外。
馮雅柔這段時間除了工作打聽清楚與莫以辰有關的事,離過兩次婚,有人告訴她,這個男人看似儀表堂堂,實則可恨。清心寡慾不近女色,涼薄傲慢冷血無情。
可馮雅柔卻覺得,莫以辰這些統統都不是缺點,而是優點,他薄情,是因爲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這樣的男人,若是一旦對人用情,那絕對是情聖。
在沒有得到之前,你要有足夠的耐心。這不,他今天晚上不是主動約她了嗎,還說在樓下。
莫以辰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她的家中,除了一個原因之外,還會做什麼呢?
“有酒嗎?”
馮雅柔乖巧的不問原因,到酒櫃裡去拿酒。八二年的拉菲,這是她的珍藏,但願這酒能成全一段姻緣,也算是對得起它。
男人喝酒的姿勢很優雅,可是籠罩在他身上的都是落寞。
馮雅柔的手指摸索着攀上去,終於碰到他的下巴,然後是鼻樑和眼角。她雙手捧住他的臉。頭顱微微底下,脖頸處露出美好的弧度。是個男人都不會決絕這樣的誘惑。
這是邀請的姿態,作爲男人不會不懂,尤其是一個結過兩次婚的男人,馮雅柔在等着他拉開她衣服的拉鍊呢。
馮雅柔對莫以辰是做過功課,她瞭解這個男人,不喜歡主動的女人,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點到即止。
可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動作。營造出的氣氛慢慢變得尷尬,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黑暗裡她漸漸臉紅到耳根,羞愧和一絲惱怒讓她別開臉,狠狠咬了咬脣瓣,他居然·····
馮雅柔真的是有點惱,他對她沒有興趣,那他今晚上打電話過來,什麼意思?
下一刻她突然被莫以辰抓住了一隻手腕,接着他的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什麼是反轉,就是馮雅柔此刻的心情了,由怒到驚再到喜。
馮雅柔睫毛靜靜的垂着,格外的嫺靜。
莫以辰保持着這個姿勢好久,才慢慢的松下手:“我有些餓了,你這裡有吃的嗎?”
馮雅柔啊了一下,顯然不能料到莫以辰接下來的這句話這樣的煞風景,她一顆心被他這段時間裡弄的七上八下的。
“我幫你叫外賣!”馮雅柔修養很好,面上並沒有絲毫的生氣。
莫以辰點點頭,繼續喝酒,馮雅柔想讓自己心情平復下,而且,她心裡有了主意,她今晚一定要把這個男人留下。
門鈴響了兩聲莫以辰看馮雅柔並沒有從房間裡出來,自己開門叫的外賣。馮雅柔洗完澡從房間裡出來,發現莫以辰並沒有在房間裡,陽臺的門開着,馮雅柔笑了笑,走了過去。
她今晚選的睡衣很性感,真絲薄薄一層貼在身上,長度直達腿根,白色的面料,性感中透着清純,她確信這是莫以辰喜歡的一款。
她的臉頰有點發紅,嬌羞的站在莫以辰的身邊等着男人進一步動作。可是真的令她失望了。莫以辰看了她一眼,開口:“不冷?去披件衣服再出來。”
馮雅柔僵硬片刻,只有去了臥室又回來。莫以辰已經斜倚在沙發裡,微微眯起眼的樣子有些出神。她坐到他旁邊給他倒水,領口很低,莫以辰可以輕易看到裡面含而不露的風景。
莫以辰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像是要睡着了,可是眼底卻是清醒,馮雅柔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今晚已經很主動了。
她被安靜壓抑得尷尬,馮雅柔有些煩躁,莫以辰這到底什麼意思,他讓她待在他身邊已經超過三個月了,雖然外界盛傳他們要結婚了,可是馮雅柔知道,他們最親密的動作不過是陪他參加那些宴會的時候挽着他的手臂。
她小心打破沉默:“您今天工作是不是有些累了,我給您按摩一下?”
馮雅柔知道,他的第二任老婆之所以家世平平能得他歡心迎娶進門就是因爲會討他歡心,甚至還爲此和按摩師學過按摩。
馮雅柔也懂一些按摩,再加上這一個多月來,她又刻意學了,她很聰明,學東西很快,按摩也一樣。
莫以辰總算看了她一眼,仍舊沒有說話。馮雅柔走到他身後給他按摩肩膀,房間裡點了薰香,淡淡的味道,不難聞,很有安神的效果,再加上馮雅柔的按摩,莫以辰慢慢放鬆下來。
馮雅柔能待在莫以辰身邊三個月,其實也不是沒有半點優點的,莫以辰賞識她的善解人意,這是她在他眼裡最大的優點。
馮雅柔低頭就能看到男人的整個面容,上帝對這個男人真的是得天獨厚,馬上要四十的人可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他的脣瓣很薄,據說這樣的男人都很薄涼,可馮雅柔卻只覺得好看。
她慢慢低下頭來,兩個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曖昧。
馮雅柔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她喜歡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就喜歡,不過,她沒那麼傻,商場上講究策略,愛情也一樣需要,馮雅柔覺得自己還算是成功的,至少她待在他身邊三個月了不是嗎?
外界都傳他們要結婚了,她不信莫以辰一點感覺沒有,而且,沈青前幾天不是也打電話給她了嗎?
馮雅柔想到這裡,就更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勢在必得。
她的髮梢輕撩在莫以辰鼻息之間,洗髮水的馨香和女人特有的柔媚,可他連睫毛都一動不動。
馮雅柔真的是不甘,她不甘心。
她也真是豁出去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她今晚都準備的夠充分了,她大着膽子低頭,準備吻上那個脣瓣,她的鼻尖已經碰到他的鼻尖的時候被莫以辰一根食指按在脣上。
他仍然合着眼,並沒有起身,也沒有生氣:“別鬧,我這會很累。”
馮雅柔不敢再動,莫以辰的語氣很淡,但很柔和,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馮雅柔被拒絕的尷尬很快化爲了受寵若驚,小鹿亂撞。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凡是想靠近莫以辰的女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上次聽說有一個試圖靠近他,直接被潑了一臉的酒,這個男人從來不是好脾氣,但對她,真的是例外,其實馮雅柔要的就是這份例外,雖然被拒絕了,但她更看到了希望,莫以辰,沒有生氣。
他的食指還按在她脣上,指尖溫暖,幾乎不像他這種人應該擁有的溫度。
他的手指很涼,但馮雅柔卻覺得他觸碰過的地方,滾燙滾燙,燙的她有些疼。
那種滾燙很快的傳遍了全身,馮雅柔覺得自己整個人有些軟,軟的她擡不起腳,渴望他的懷抱,她太熱了,需要他身上清爽的涼意。
馮雅柔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觸碰已經讓她無可自拔了,馮雅柔眼神有些凌亂,輕輕的哼了一聲,聲音恰到好處,甜膩卻不失誘惑,但這個聲音卻讓莫以辰陡然睜開了眼。
他在看到她的一瞬裡眼底溫柔已經消逝,又恢復到那種冷靜的不近人情的冰冷。
這樣的反轉讓馮雅柔猝不及防,根本消化不了,他這是怎麼了,一切不是好好的嗎,她的一顆心今天晚上起起伏伏多少次了,這樣的反轉讓她驚,喜,現在是怕。
馮雅柔很怕他就這樣離開,更或者,像對待那些女人,給她一句冷冷的嘲諷,被潑一臉酒,更甚,狠狠給他一巴掌。
馮雅柔在看到他的臉色後,自己的臉也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迅速白成了一張紙。
就在以爲一切都完了的時候,馮雅柔聽到他說:“我想安靜一會。”
第二天已早早孫秘書早早便到了公司。
他是老闆的首席秘書,堪比皇帝身邊的第一大太監,雖然是不太好聽,但只要做好了,那有時候比皇后都得臉。
整個辦公區空空蕩蕩,孫秘書獨自一人在茶水間泡咖啡,不久之後從窗戶看到了自家老闆那輛熟悉的車子緩緩駛進停車場。
十幾分鍾後莫以辰上樓,遠遠看上去便是面色冷清,孫秘書趕緊小跑着前去作揖。
莫以辰眼底微青臉色疲憊揉着眉心,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就連一對雙眼皮的痕跡都比往日要還要深邃,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老闆的帥氣。
孫秘書在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今天公司上下怕是又要遭殃了吧,孫秘書拿出他那本寶典查看,今天這是什麼日子,四月十號,四月十號,孫秘書驚的長大嘴巴,天哪,他怎麼能忘了這個重要日子呢,這是·····怪不得老闆從昨天到現在都心情不好,還以爲那個馮小姐可以安慰得了老闆受傷的心呢,看來,馮小姐也不行。
不過,看老闆今天車子開來的方向是馮小姐的公寓沒錯,那就是說,老闆昨天還是和馮小姐相處挺愉快的,等下問問高遠就可以確定,老闆是不是從馮小姐那裡過來的。
難道老闆不是心情鬱悶,而是縱慾過度?
“莫總,您身體不舒服嗎?”
莫以辰冷冷的擡頭:“你這是巴不得我進醫院是吧?”
孫秘書在心裡嚎啕大哭腹誹你····老闆呀,我這樣真心關心你還有錯啦你這個老闆怎麼這樣啊,怎麼就狗咬呂洞賓呢,怎麼就這麼暴君呢,怪不得這幾年一直給他漲工資呢,孫秘書現在已經是同行工資的五倍還要多了,這都是自己忍辱負重換來的呀。
孫秘書受傷的眼神看着莫以辰,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莫以辰已經拿眼神指着辦公室門趕人:“出去。”
孫秘書在原地爲今天公司的同仁們默哀了幾秒鐘,最終受傷的轉身,小跑着出去。
他主要是怕他不跑着出去,老闆會不會有什麼東西砸過來。
孫秘書出去,辦公室就剩下他一個人,莫以辰靠在辦公椅裡擰着眉毛揉額頭,頭疼,頭疼的很。昨天晚上他就靠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眼睛都沒闔,每年的四月都是最難熬的,四月對他來說就像是個噩夢,更像是一個笑話,他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鍾情站在她面前拉着他手臂苦苦哀求的樣子,莫以辰,你再給我點時間,再等等我,我求求你,我不想分開,不想······
他的腦子都要快爆炸了,疼。
早上高遠送衣服過去的時候他還坐在沙發上,保持着昨天晚上那個姿勢,衣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
莫以辰並沒有吃馮雅柔準備的早餐,不過這個女人確實修養好,昨晚被他那樣拒絕後,還可以仿若無事的幫他準備早餐,送他上班,這點,就是鍾情也未必做得到,要是鍾情,一定會給他使小性子,撒嬌,讓他不忍心不原諒她。
莫以辰吸口氣,不能再想了。
他在上車的時候突然轉身,對着馮雅柔說道:“照顧好自己,晚上我去接你吃飯!”
馮雅柔的心情再次反轉,不過,從昨晚到現在她已經適應了莫以辰這個態度,事實上這個男人,雖然傲慢,但還算是紳士。
“好,我等你電話!”馮雅柔笑的溫柔得體,尤其是嘴角的梨渦,連笑起來的弧度都和鍾情一樣。
莫以辰有些微微的晃神,迅速坐進車裡對着高遠道:“開車!”
高遠對老闆的事情向來不八卦,有一個八卦的孫秘書已經夠了,他要是再跟着這樣,估計老闆會瘋。
果然,高遠沒到公司多久,小高就湊過來了:“師叔,師叔,我請你早餐!”貞央帥號。
小高晃了晃手裡提着的豆漿油條。
高遠高冷拒絕:“我吃過了!”
“沒關係,我這裡還有咖啡!”小高把咖啡塞到高遠手中。|.
小高腆着臉:“師叔,雖然吧,你不是我的師傅,但我這心裡吧一直覺得跟你親,爲什麼呢?因爲我們都姓高呀,那說到底,就是緣分吶,緣分啊,五百年前,不對,一百年前,搞不好我們就是一家人!”小高拍着胸口說的信誓旦旦。
“有話就說,沒事我要去工作!”高遠起身要走。
“有,有,有,當然有,不然怎麼說您老人家,目光高遠呢,就是今天,老闆是不是從馮小姐那過來的?”
“是!”高遠面無表情,對小高而言這簡直是悶地一聲雷。
“真的呀,師叔你沒騙我,看來師傅猜的沒錯,天哪,那我今天豈不是要賺翻了,哎呀,哎呀,師叔呀,我太愛你了!”小高恨不得在高遠臉上親一下。
高遠嫌棄的看了小高一眼:“把你和你師傅贏的錢分我一半,不然我現在就告訴老闆去,說你們用老闆的私生活聚賭!”
“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