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也隨之點頭：“是啊，你們看，流量說來又來了，攔都攔不住。”
“……？”聽到這幾句話，楊媚曼直接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明明是丟面子的事情好不好！
被網友做成各種鬼畜視頻，被調侃，被玩壞，居然還可以這麼開心？
程雅這幾人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
楊媚曼不能理解。
而程雅心中很明白，早在很久以前，各路明星們就常被哩站的UP主大能們剪成各種搞笑視頻或者鬼畜視頻，藝人們對於自己被惡搞這件事，看法不一。
有些藝人很反感這種現象，會發律師函，而有些藝人發現自己被惡搞之後，順勢加入，也自黑自嘲，結果反而能吸引到很多路人的好感。
程雅是第二種，對這種事情是持開放樂觀態度的。
只要不涉及人身攻擊，沒有違禁或者人格羞辱情況，就都能一笑面對。
因爲沒有人能阻止哩站UP主的腦洞沙雕精神，他們總能把一些看似尷尬的東西，玩出花樣，玩出新高度，甚至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此事在這個時候被楊媚曼拿出來說，並且公開播放給在場所有的姐姐們看，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這味道就有些微妙了。
更何況，還牽涉到了無樂不作組所有人。
程雅心說，楊媚曼這是在無腦釋放羣嘲技能，拉集體的仇恨啊。
本意是想攻擊自己和趙雨淇，結果順便羣嘲了艾秀逸她們？
呵呵~~
程雅心裡雖然明白楊媚曼的意圖，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再加上，這種事情根本不足以觸動她心中的那些負面情緒。
因此她只和趙雨淇 、夏書暢一起看着鬼畜視頻中自己的模樣，一起樂呵呵地笑着。
而艾秀逸不太瞭解哩站鬼畜區的情況，臉上是大寫的迷惑，直接說起了方言：“這是啥子意思？我們爲什麼被惡搞？”
千青也迷糊地問：“對啊，爲什麼呢？”
兩人只是困惑不解而已，也都沒有生氣，甚至也覺得還挺有趣。
趙雨淇指着楊媚曼手機浮窗屏幕中正在播放的視頻說：“你個瓜娃子，還沒看出來嗎？這本來是我們前幾天訓練的錄像，被改了。”
千青恍然：“哦，對了，看起來像體能訓練的第二天，那天下午，我們在學編舞的隊形和走位。”
艾秀逸：“我也想起來了！我們五個人都全身痠痛，拖着腿在練隊形的那天，哈哈！”
“但這一段爲什麼會在哩站UP主手裡？”
“對啊，難道有人偷我們的日常視頻？”
這時，一直站在楊媚曼身邊，始終沒有開口的方櫻櫻說：“因爲最新一期的節目裡，有姐姐們前幾天的訓練日常。”
大多數姐姐們這些天並沒有時間看自己的節目，所以不知道這一季最新一期的浪姐節目都有什麼具體內容。
方櫻櫻昨天抽空看過，所以清楚。
“是嗎，正好有我們練舞的那段？”艾秀逸迫切地問。
“是啊。”
艾秀逸頓時捂起臉：“媽呀，還能不能活了？”
趙雨淇則打開了芒果APP，點開最新一期的節目，快速拖動着進度條，尋找她們練舞的那段，想看看節目組是如何剪輯的。
“來，別不好意思，一起看看！”趙雨淇笑着，把艾秀逸的手從臉上拉開。
“屏幕放大吧，都能看到。”
進度條拖到了她們五人練習舞蹈的情景。
五人在訓練室，正在初學高臺斜坡上那一段的隊形。
當時她們還沒有見到高臺斜坡的實景，還不知道臺子有多高、坡有多斜，只聽舞蹈老師在指導編排着隊形。
而節目組配出的字幕是：【大型無實物表演現場】
她們手上沒有多少舞蹈動作，重點在穿插走位，同時，由於五人全身肌肉痠痛，胳膊腿有些不聽使喚，所以走路換位的動作多少有些遲鈍和搞笑。
節目剪輯出來，就像五個人在拖着腿，模仿殭屍步在跳舞……
“剪輯師又找打，故意的吧？”趙雨淇眯起眼，假裝兇狠的表情，擡頭對着餐廳的攝像頭質問。
而反射弧很長的艾秀逸終於搞明白了前因後果，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吧，我懂了，這些網友確實太有才了，而且創作速度很快啊！”
千青：“我也看明白了，這段又被哩站的鬼畜UP主二次創作，拼剪，調慢速，重複動作，配上了植物大戰殭屍的音樂，哈哈哈哈~”
楊媚曼再一次試圖挑起她們的情緒：“這種情況不應該投訴哩站，讓他們下架視頻並且整改，再讓這些UP主公開道歉嗎？”
夏書暢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楊媚曼：“都什麼年代了，難道還有人不懂哩站的風格？”
“是啊。”程雅接着夏書暢的話說：“你身上太缺乏自娛自樂的精神了。”
“我？這種鬼畜難道不是在惡搞黑你們嗎？”楊媚曼故意煽動着。
程雅一笑，想了想，問她：“知道大碗寬面這首歌的背景和一步一步的由來嗎？”
“什麼？”楊媚曼愣了一下：“我當然知道這首歌，但是……”
程雅用科普的語氣說：“當年，這首歌被創作出來，是代表了一種姿態，代表了和解，以及全新的互動形式。
“歌曲收穫了無數好評，吸引了無數黑子和路人轉粉。
“對圈內來說，歌曲在人設再造方面的意義和參考價值，大於這首歌本身。
“很多藝人都明白了，該如何與惡搞自己的網友們交流、互動。
“當年有人評論，UP主們通過惡搞表明了一種態度，他們喜歡開得起玩笑的廣闊胸襟，不喜歡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偶像~。”
夏書暢點頭：“沒錯，在哩站，這是一種娛樂性質的二次創作，很多老一輩的前輩們也都能接受這種創作風格，那我們爲什麼不能樂觀對待呢？”
“擺正心態，善待粉絲，別忘了，這裡是娛樂圈，自己本身就要有娛樂的精神，這其中就包括了娛樂大衆。”
程雅幾人對鬼畜視頻的態度和胸襟，讓楊媚曼有些無地自容。
這番道理，比剛纔懟她幾句更讓她難堪。
剛纔懟她幾句的時候，她還氣焰不減，而此時，她悻悻地收起了手機浮窗，不情不願地認輸：“呵呵，行，我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