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原本在思過崖靜修,卻忽見華山主峰火起,大驚之下急忙下崖。
趕到之後,卻發現大廳陷入火海之中,廳前一片狼藉。一夥兒黑衣人正向山下衝來。華山諸人顯然已無力阻攔。
風清揚惱怒非常,不再理會誓言,痛下殺手。只是見丁勉身着與衆不同,這才饒他一命。
等到風蕭蕭趕到之時,戰鬥已然結束,他見風清揚身上連血都沒沾上一滴,佩服不已,行禮道:“多虧師叔出手,纔不至於跑了這些惡賊。”
封不平和成不憂也已趕到,卻是雙雙往地上撲倒,哭叫道:“風師叔,我們終於見到你老人家了。”
風清揚見他們如此,也是有些動情,扶起兩人說道:“這些年也苦了你們了。”
兩人聽後更是嚎啕大哭,風蕭蕭安慰道:“師叔這次既然已經出手,想必也會長留在此,我們也可以好好盡孝,兩位師兄不必如此。”
風清揚聞言狠狠瞪了風蕭蕭一眼,但又看見封不平和成不憂兩人正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軟,終究是沒有拒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正在兩人欣喜若狂時,嶽不羣被甯中則和令狐沖扶着過來了。他帶着兩人,行了個大禮,開口道:“風師叔願意留下來真是最好不過,我立刻就卸下掌門之位交於師叔,還請風師叔繼位華山派掌門。”
風蕭蕭微微一笑,心道:“嶽不羣這一招以退爲進使的真是不錯。風清揚一旦拒絕,那麼華山劍宗之人就再也不會去爭奪掌門之位了。笑話,連最爲尊長的風清揚都不當掌門,劍宗之人誰還敢越過他?風清揚會當掌門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果然,風清揚擺擺手道:“掌門我就不做了,你給我騰出一間靜院,讓我安心養老就是了。”
嶽不羣聽後大喜,但面上依舊是躊躇的神色,吶吶道:“風師叔是我等長輩,地位尊崇,理應接掌掌門之位。”
風清揚將手一擺,道:“勿需多言。”
風蕭蕭卻咳嗽了一聲,笑眯眯的看向嶽不羣,將他看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嶽不羣知道自己的算盤是瞞不過他的,只好開口問道:“風師弟你看呢?”
風蕭蕭知道目前華山派只有嶽不羣最適合做掌門,封不平、成不憂城府太淺,自己又年紀甚輕無法服衆。不過起碼也要警告他一番,以免他諸多算計,於是開口笑道:“風師叔喜歡清淨,最煩瑣事。我們乾脆尋一處風景好的地方,讓他老人家住下,平常一些瑣事就不用勞煩他了。嶽師兄爲人持重公正,有‘君子劍’的美名,又有封師兄、成師兄、寧師姐三人輔佐,想來是不會有差池的。我年紀最小,還望幾位師兄師姐多多提點。”
風清揚捻捻鬍鬚笑道:“不錯,我喜好清淨,沒事不要來吵我。”
衆人連忙點頭。
“風師弟你過謙了,大夥兒都知道你足智多謀,而兩位師弟也是當世人傑,我們大家同心合力,一定會讓華山派發揚光大。”,嶽不羣卻明白了風蕭蕭的意思,他這是在警告自己,凡事都與劍宗之人商量,不可獨斷獨行。否則有他在旁盯着,又有個劍宗的長輩壓陣。自己要是行事不妥,定然會被推翻。
風蕭蕭見嶽不羣隱隱表態,便笑着點了點頭。
嶽不羣又轉頭說道:“師妹你快去尋一個清淨的小院,清理出來,讓風師叔先住下。”
安頓好了風清揚,嶽不羣又安撫了一下衆弟子,將丁勉關了起來,吩咐令狐沖帶人嚴加看守。這才領着甯中則和劍宗三人進到內室商談。
嶽不羣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雖然猜到嵩山派會乘夜偷襲,卻沒想到他們高手如此之多。幸好風師弟先殲滅了陸柏等人,又及時趕來救援,不然後果難料啊!”
風蕭蕭道:“這還多虧了令狐沖,是他拖住了大半敵人,我纔有機會個個擊破。可惜,還是死了九名弟子。”
衆人沉默了一陣,嶽不羣開口問道:“衝兒天資過人不假,但數月時間就變得如此厲害,想來風師弟也廢了不少心思吧。”
風蕭蕭搖頭道:“這也是他的造化,我們倆在思過崖發現了一個山洞,裡面刻有五嶽各派的劍術絕學,不少都是已經失傳的。就在此時,又遇到了風師叔,傳了他‘獨孤九劍’。”
四人驚呼:“獨孤九劍?”
嶽不羣心下了然,暗贊令狐沖果然有造化,能學到如此神功。可是忽地一轉念,急聲問道:“風師弟剛纔說,五嶽劍派的劍術絕學?是風師叔刻的嗎?”
風蕭蕭搖頭道:“是數十年前攻上華山的十個魔教長老刻的,他們將五嶽各派的劍招破的乾乾淨淨,包括我們華山派的。”
甯中則焦急道:“這……這怎麼可能。”
其他三人卻並無太大反應,只是略有些驚奇罷了,嶽不羣見甯中則焦急,開口說道:“師妹不必着急,這種事我們幾人也做的到,只是多耗費些時日罷了。你武功還差點,所以不知道其中玄妙。”
甯中則見其他幾人都是點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封不平道:“嶽師兄說的不錯,就算劍招被破也只能稍佔些便宜,想憑此就擊敗一流的高手卻是不能。但是如果讓低輩弟子學去了,卻是能大幅提高實力。”
風蕭蕭搖頭道:“我們可以學華山派、嵩山派的劍法和破法,其他門派的卻是不能學,否則如果傳了出去,我們必定成爲五嶽公敵。而且我們都已同意劍、氣並重,此時也不能食言而肥,讓弟子全部練劍。”
嶽不羣正是怕這一點,忙接口道:“風師弟所言甚是,我們抗擊嵩山派已是力有未怠,實不能再與五嶽其他三派爲敵。”
成不憂皺眉道:“難道就把這些劍法放在洞內不學?這也太可惜了。”
風蕭蕭笑道:“五嶽劍派大會還有一年多就要召開了,往常都是在嵩山舉行。我們要是以此爲藉口,要求大會在華山召開……”
嶽不羣激動的接口道:“其他四派定然不會拒絕。如今風師叔已然迴歸,加上幾位師弟,我們華山派的實力已經不弱。此處是我們的主場,到時候天下羣豪雲集,我們就可以不懼嵩山派人多勢衆。如果謀劃得當,奪取盟主之位也大有希望,要是真能讓華山成爲五嶽之首,我們也能告慰華山派列祖列宗了。”
“不錯!”,封不平和成不憂都是悚然動容。
甯中則想到丈夫有可能成爲五嶽盟主,不由的臉色潮紅,激動的不能自已,叫道:“如此真是太好了。”
風蕭蕭衝着她微微一笑。
甯中則有些的嬌羞的低下了頭。
不過其他三人都無暇注意她的害羞。而是沉浸在思緒當中,好一會封不平纔開口說道:“嵩山派定會在暗中百般阻撓,我們又該如何行事。”
嶽不羣想到此點也是頭疼不已,扶着額頭沉思起來。
甯中則卻忽然說道:“此事是風師弟所提,不如我們聽聽他的意見。”
三人都是恍然大悟,封不平笑道:“師妹說的不錯,風師弟一向注意頗多,聽他的準沒錯。”
風蕭蕭笑了笑,卻並不提此事,反而說道:“我今晚發現丁勉和陸柏指揮這羣黑衣人時,反覆聽到他們提起‘丙金小旗’、‘丙木小旗’等等,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
封不平、成不憂、甯中則三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爲何突然說起這些。
嶽不羣卻是思索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說道:“我看他們應該是十人爲一小旗,金木水火土……五小旗爲一總旗……這是我大明軍隊的編制……”,他再也坐不住,豁然起身,驚叫道:“他們又會戰陣之法,難道是軍中的高手?”
衆人盡皆駭然,半晌做聲不得。
風蕭蕭卻搖頭說道:“應該不是,軍中的高手大都在勳貴世家。他們絕不會插手江湖中事,否則讓朝廷知道了,一個圖謀不軌的帽子扣下來,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不錯,我大明一朝,就連武林中人想入朝爲官,都必須脫離江湖。就要象劉正風一般,宣佈金盆洗手才行。官場中人是決不敢插手江湖之事的,除非……”,嶽不羣頓了一下,有些猶豫。
風蕭蕭接口低聲道:“除非他們想造反!”
嶽不羣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左冷禪應該不會有此想法吧?就憑他們嵩山派?”
其他三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全都出言表示不敢相信。
風蕭蕭皺眉道:“大家還記得當日金盆洗手之會上,劉正風可是先接了聖旨,成了朝廷官員的,可嵩山派卻毫無顧忌的想要滅他滿門。”
衆人經他一提,都想起了此事,只不過武林中人並不將朝廷官員放在眼中,也沒有真的把劉正風當成朝廷中人。如今纔想起殺害朝廷官員乃是滅九族的大罪,不由得面面相覷。
見他們還沒明白,風蕭蕭又解釋道:“武林中人去偷偷殺一兩個貪贓枉法的狗官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你們誰聽說過,有人敢正大光明衝到官員家中,報上名號之後,再滅了他們滿門?”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成不憂笑道:“如果誰敢如此做,肯定會被朝廷派軍隊滅了滿門。”
封不平冷聲道:“嵩山派就做了,而且事後朝廷也沒找他們的麻煩。”
還是嶽不羣最先明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疑惑道:“難道嵩山派在朝廷裡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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