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輕舒一口氣,王墨面頰之上滴答一下的淌下幾滴冷汗,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手臂將青藍色晶體放入了玉匣內。
趕忙封上幾枚早就準備好的斂息符,繼而手腕一翻的收入儲物指環之中。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王墨心下那一絲興奮與激動,也隨之消散。
他很清楚,這東西若用的好,那就是一件大殺器,至少也是一件令他無法抵禦之人投鼠忌器的東西。
當然,一旦用到此物,那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極爲可怖的地步。
“敢問道友是什麼人,爲何在我煉器宗中?”
三名氣息不弱的元嬰聖者,已然在王墨收取青藍色晶石之時臨近,只不過此處被王墨神識覆蓋,三人無法探查到具體情形。
但看王墨能將三者神識摒避,自然不是易於之輩,煉器宗此番損失慘重,實在不能再多樹敵。
“在下王墨,此來煉器宗特爲助戰而來,三位道友莫要誤會!”
王墨目光掠過三人,繼而看向遠處戰場。
只見原本七八處的戰圈,因爲煉器宗修士不惜血本的自爆器人,已然殺傷了其中數人。
此時還在戰鬥中的魔修,也不過還有四五人而已,而且有數人明顯是在垂死掙扎。
只不過,煉器宗修士也是損失慘重。
略一打量,王墨便明瞭了對方爲何對自己還算客氣的原因。
“助戰?”
其中一名樣貌頗爲年輕的修士,眉頭微皺的不信道。
三者能修煉到如今境界,自然是心思縝密之人,斷不會因爲王墨所言,便就此相信。
若非忌憚王墨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恐怕真要一擁而上了。
“呵呵,想來三位道友應該認得張天來、李峰碩兩人了,此二人正是被在下所斬殺!”
王墨淡然一笑,向三者頷首道。
嘶!
果然,三者聞言瞳孔驟然一縮,那之前展露不信語氣的青年修士,更是不由倒退數步,面上的駭然之色顯而易見。
“道友說是你殺了張、李二人,可有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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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略顯老成持重的中年修士,深吸一口氣的盯着王墨道。
另外兩人聞言,也是收斂了一絲震驚,目光一緊的看向他。
“這個嘛……不知此物可能證明?”
王墨眉頭微皺,伸出右手食指摩挲了下鼻尖,繼而伸手入懷的摸出兩個指環,繼而在其上一抹的取出兩枚令牌狀物事,隨手扔給了那人。
“確實是他們兩人的令牌!”
那中年修士打量一番,繼而傳給兩人一一查看,頷首道。
三人確定了令牌的真僞,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雖然依舊有着防備之意,但卻明顯減少了許多。
在煉器宗議事大殿中,三者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自然清楚何事引得這場動亂的開端。
雖然煉器宗內亂來的極爲突然,但李儒天這位新任宗主,顯然是一位雄才大略之輩。
甫一重創魔修,便騰出手來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整理清楚,眼見此時大局已定,剩下的幾名魔修,雖然依舊拼死頑抗,但卻架不住煉器宗修士人多。
只不過,那幾名隕落的魔修,只有一名真正隕落,另外兩名卻是元嬰遁走。
但看那幾名魔修左衝右突的樣子,顯然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妄想逃出包圍。
隨着時間的推移,沙墨梭毫無聲息的失蹤,令得最後幾名魔修,其心底中,更可能存在了一絲惶然與困惑,爲何自家大人還未佈置好秘法解救他們。
“看來,很快就可以結束這場動亂了!”
王墨目光落在戰圈之中,有些唏噓道。
“這幾名魔修實力太強,要留下他們恐怕不易,若是道友肯出手的話,說不定……”
那中年修士略帶試探的問道。
“呵呵,恐怕用不到我出手,這場爭鬥也會結束!”
王墨目光微撇,淡然一笑道。
“爲何?”
那中年修士一怔,問道。
其餘兩人聞言,也是面露不信之色。
王墨揚了揚下巴,示意三人看向戰圈。
果然,不多時,周圍煉器宗修士已然住手,幾名氣息最爲強悍的修士爲首,向最後四名魔修,外加一個元嬰,不知在交談些什麼。
接下來,談話維持了盞茶工夫,遠遠的王墨只看到幾名魔修湊到一塊互相商議了一番,最後不知取出了什麼交給了煉器宗爲首之人。
只見那爲首老者查看一番之後,便一揮手。
一衆煉器宗修士這才慢騰騰的挪動開來,讓出了一條通道,儼然是要放任幾名魔修離去。
繼而便見那四名魔修與元嬰,小心謹慎的靠在一處,向煉器宗一處方向而去。
此時煉器宗大陣被李宇陽挪用對付沙墨梭之後,便被毀去了大半,所剩餘的威力,縱然不弱,但卻難以困住幾名元嬰大圓滿魔修。
不多時,幾名魔修便遠遁而去。
“還請道友前往一敘,也好讓我等有個交代!”
那中年深吸一口氣,對於王墨的忌憚更是溢於言表,拱手一禮謹慎道。
在其面前,王墨的分量,不知不覺中已然是加重了許多。
單單是那斬殺兩名不弱於他的元嬰中期聖者,還能夠在這樣的情形下,做出如此縝密的判斷,就不由他不慎重對待。
其餘兩人身子也是略顯僵直的緩緩轉動,顯然被王墨的預料,再次震驚到了。
“呵呵,自然是樂意之至!”
王墨淡然一笑,拱手回禮道。
雖然無法知道三人心中所想,但卻可以猜測出大半。
如此結局,以三人修爲心性,若是作爲旁觀者,必然可以看出端倪。
只不過三人身爲煉器宗修士,身心牽涉其中,可謂身在迷霧之中。
煉器宗遭受如此大損失,在這樣的情形下,若還要硬撐着將幾名元嬰大圓滿的魔修留下,這幾名被逼急了的魔修,若是元嬰自爆的話,煉器宗的損失可想而知。
那李儒天作爲煉器宗新一任的宗主,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不智決定。
至於其中所談,無外乎是些場面上的話而已,然後讓其做出賠償的樣子,好讓一衆低階弟子看到,煉器宗雖然損失慘重,但依舊能夠逼迫強大的魔修俯首認輸。
這樣一來,裡子面子都不輸,煉器宗這位新任宗主,也當真是個文韜武略之人。
……
“沒想到竟然是道友幫了我煉器宗,老夫李儒天,這廂有禮了!”
在一處被鬥法波動卷蕩的頗爲平整之處,李儒天向王墨拱手一禮,面露一絲感慨之色的道。
“道友客氣了,我等身爲天風大陸修士,抗擊外域乃是本分,談不上什麼幫忙與否!”
王墨拱手還禮,不俾不吭道。
“說的好,老夫修行至今,近千年,所見之人除卻幾位大修士外,當屬道友最爲不凡!”
李儒天面露一絲讚賞的道。
“道友謬讚了,王某愧不敢當,在下此來,只是想借道貴宗傳送陣,前往天鳳州,不知可否?”
王墨面上依舊是什麼不便,神情淡然的道。
“這是自然,道友能有此心,當屬我輩典範,不過,道友也看到了,我宗遭逢大變,卻是不宜此時就走,不若道友一月之後再來,到時我等一同前往如何?”
李儒天頷首道。
“如此也好,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一月之後再來!”
王墨目光掠過周邊,面露一絲瞭然的道。
“黃青,送一下王道友!”
李儒天也不多做挽留,向身邊一名年輕修士吩咐道。
觀其一身氣息,赫然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
“是,師伯!”
那年輕人,躬身應是,繼而轉身向王墨道:“王道友,請!”
“告辭!”
王墨微微頷首,拱手向衆人一禮,便與那青年架起遁光,向外疾馳而去。
隨同而去的,還有關永山三人,其中一人已然在與魔修鬥法中隕落而亡,連元嬰都未曾逃脫。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那些魔修皆是元嬰大圓滿修士,而那人只是元嬰初期,稍有不慎便會有隕落之危。
“大……宗主,就這樣讓他走了,恐怕不妥吧?”
面色略顯蒼白,宛若大病初癒的李昊天,眉頭緊皺的向李儒天道。
“哎,此子已成氣候,我等無力留下他啊!更何況,其與天鳳玄宮交好,以我煉器宗現在的勢力,實在不宜招惹,更何況,老宗主言及我等要前往天鳳玄宮助戰,切不可在此時招惹於他!”
望着遠去的幾道遁光,李儒天白眉蹙在了一處,輕嘆一口氣的道。
但他又何嘗甘心,自家宗主身外化身之事,只有他一人知曉。
現在李宇陽隕落,其化身憑依不知所蹤,而之前與之鬥法只剩魔嬰的沙墨梭,在佈置完那令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心下驚懼不已的大陣之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與王墨沒有絲毫關係,但李儒天心下卻隱隱有種感覺,其必然與之有着一定的聯繫。
更何況,得到屬下長老彙報,王墨將那處大陣收起,這纔是令他不敢質問王墨的原因所在。
誠如王墨所猜想,煉器宗此時已然遭逢大變,若是再隨意樹敵的話,當真是自找麻煩了。
“當真是可惡至極,想我煉器宗大陸頂級勢力,竟然被一個外人,還只是一個元嬰初期修士,竟然逼到這等地步!”
李玉天陰鷙的面龐之上,狠色一閃的道。
“好了,不要多說了,傳出去難免被人詬病,我煉器宗沒有容人之量!衆長老前往宗門寶庫,取出一應療傷靈丹,記住,不計一切代價,保住受傷弟子!”
李儒天威嚴的看了他一眼,繼而有條不紊的安排起來。
衆人自然不敢多言什麼,各自去處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