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跟着肩客去了奴隸市場,很快就購買了五個男僕,五個丫鬟回來,陸遠自然不管這些,四個妻子就更不用說了。
鬼奴的眼光自然是不用說了,選擇的僕人都很能幹,馬上開始打掃,購物,做飯等等。
陸遠一家正在大廳耍嘴皮子,卻見一個怯生生的丫鬟在大廳外問候:“老爺,夫人,請用膳!”
“用膳,開飯了!";
五人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他們可是幾百年沒吃飯了,被丫鬟一提醒,還真的感覺肚子有點餓的樣子。
“哈哈,開飯,走!”
老爺大笑,四個妻子也馬上笑翻了,那個丫頭目瞪口呆,吃飯很好笑嗎?還有哪見過夫人和員外嘻嘻哈哈的,不是夫人都要恭恭敬敬的,老爺卻要很威嚴的樣子嗎?
五人進了餐廳,早有丫鬟盛好飯端了上來,而且滿桌子都是菜餚,魚肉蔬菜都有,有炒的,有蒸的,有煲的,花樣不少,色香味俱全的樣子,看來是請了一個好廚子。
五個饒有興致吃了幾口,可是確實難以下嚥了,嚇得那些丫鬟,僕人臉色大變,以爲做的不好,主人吃不下了。
“我們吃飽了,你們吃吧!”
陸遠和四個妻子皺着眉頭離開了。
“管家,是不是我們做的不好,你跟主人說說,我們一定改進。”
“不用了,就這樣很好,主人飯量少,剛剛已經吃了不少了!”
鬼奴自然知道原因,陸遠一家入口的可都是天材地寶,這凡間飯菜如何進的了口。
五人用過飯,反正現在不用修煉,乾脆就上街道去溜達。俗世其實很多東西比修仙界精彩,商品更是琳琅滿目,說話做事都讓五人十分新奇,足足逛了一天,大包小包買了不少,五人這才興高采烈回家安寢,開始過着凡人夫妻的生活。
因爲禁錮法力,陸遠可是沒辦法連續作戰,跟殷柔纏綿 一番,就累了開始呼呼大睡起來,殷柔固然滿足了,但也跟着睡了過去,害的另外三個女人受不了,連忙偷偷跑來窺伺。
從此以後,陸遠就輪流在各個妻子房間過夜,四個妻子感覺這樣也蠻不錯的,可以整夜陪着陸遠。尤其是王雅更開心,癡癡看着陸遠,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享受獨自佔有陸遠的幸福。
日子匆匆,陸遠一家就在東雲城住了三年,每天不是開玩笑,就是逛街,然後僱傭馬車到城外風景區遊玩,無所事事,同時也跟四周鄰居熟悉了,互有往來,其樂融融。
大宅子,陸遠凡俗的家,陸遠一家五口坐在大廳裡,側面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穿着錦色綢緞的微胖的富商模樣的人,他們正在說話。
“我說陸員外,你來東雲城也有三年了,有沒有興趣跟老夫合作,臨街開個商鋪之類的,也省的坐吃山空。”
“多謝王員外,不過陸某可是不會營生,恐怕做不了。”
“那不要緊呀,瑣事就由王某操持,你我合資,各出一半本錢,你就等着分紅就是了。”
“那恐怕不好吧。我什麼事情也不做,讓王員外一個人操持,我坐等分錢,於心不安呢。”
“陸員外,實話給你講吧。我臨街有個位置極好的商鋪,準備弄成酒樓,這可是極爲賺錢的項目,不過我一個人資金不足,陸員外一看就是家道殷實之人,所以王某纔過來相邀,你我各出五萬兩黃金,把他弄起來可好?”
“既然王員外這麼有興趣,那我鄰里鄰居的不答應也不好意思。這樣,我讓老陸跟你商談細節,如果可行,我們就來合作。”
“陸員外真是痛快,就這麼說定了。我跟老陸跑一趟,先告辭!”
王員外開心帶着鬼奴直奔大街去了,陸遠一家看着兩人出去,霎時就把這事給忘了,開始瞎聊起來。凡俗的金錢地位權柄等等,在陸遠一家眼裡自然像糞土一樣,他們那會記載這些呢。陸家的丫鬟和僕人也適應了,在這裡乾的極爲開心,也十分的盡心。遺憾的就是主人幾乎不會跟他們說話指示,根本不知道他們存在一樣。
“陸七,你說我們主人一家可是真的罕見,好像對錢財一點也不介意,全部由着管家指派,什麼也不管,真是太有錢了。”
“對呀,我也是這個感覺,沒見過這麼有錢的人,也沒有見過如此全部不搞營生的主人。”
鬼奴爲了方便,所有僕人丫鬟全部使用數字命名,從陸一開始,一直到陸十,這嘀咕的兩人是做飯的廚子,一個陸七,一個陸六,沒事幹,就閒聊起來。
鬼奴轉了一圈就回來了,跟陸遠說了酒樓的事。
“主人就這樣了,我跟他說,好好幹,如果耍奸,把他全家的腿都打斷!”
陸遠和妻子一聽哈哈大笑,讓鬼奴去經營酒樓絕對是不可能的,這倒是個好辦法。
“王員外怎麼說?”
“我當場就把一根鐵棍給扭斷,他可是嚇得臉都青了!”
“老陸,你幹得好,總不能讓我們這些修仙者給凡人騙了,那可大大笑話了。”
其實陸遠一看就是到這個王員外想經營酒樓,卻沒有本錢,來這裡無非是想借用陸遠的本錢而已,自己可是一百兩黃金也掏不出來。
酒店有了陸遠的五萬兩黃金,裝修的極好,很快就開業了,陸遠作爲合作者,自然也參加了開業典禮。來參加典禮的人就開始嘀嘀咕咕說起來了,都說陸遠是個冤大頭,居然被王員外空手套白狼,給弄出了五萬兩的黃金等等。
“陸員外,在下王修,是王員外本家親戚,給陸員外行禮了,以後我們多親近可好?”
“好呀,你幹什麼營生呀?”
“讓陸員外見笑,在下在東門街開着一家綢緞鋪,小本經營,陸員外有空去走走,關心小店。”
接着又有不少的商家,客人過來拉呱,親熱的很,大家都知道陸遠錢多人傻,都想着宰他一把,陸遠絲毫不以爲意,依舊笑呵呵,可把王員外嚇得一身冷汗,就怕老底被揭穿了。
酒樓開業以後,王員外幾乎全身撲在酒樓上,生意也做的極爲紅火,第一個月就一個人賺了三千黃金,他馬上屁顛屁顛跑來拿給陸遠。
“哦,乾的不錯嘛!錢你拿去,繼續投資,把他做大了!”
王員外一聽喜出望外,連聲感謝走了。
“遠哥,這王員外還真的幹出一點名堂來了,倒不是完全騙人的。”
“誰不想好好幹,有時騙人也是不得已的,說不定他以後還能再開第二家酒樓呢。”
“嗯,遠哥,你知道嗎?我昨天照鏡子發現長了一根白髮了,可把我給愁死了!”
“對呀,我的眼角好像也多了一條皺紋了,這可怎麼辦?我以後解開禁錮不會變老吧!”
向秀和雲影纔沒空去理睬什麼酒樓,開始可憐兮兮說起當上凡人以後的傷心事了。
“瞎擔心,你爹孃不是在凡俗呆過嗎?他們現在可是千年不變,等我們領悟透徹了,一揭開禁錮,自然變回原來樣子,怕啥。”
“可是都將近四年了,我的體悟一點也沒有長進呀,這入世到底行得通還是行不通,我可有點懷疑了!”
“化神體悟必須入世,才能體會到天道的循環,人間的生死離別,時間的無情運轉,這樣才能最後悟破生死,化凡爲神,絕對是行得通的,我們慢慢來就是了。”
一轉眼,又是十年過去了,陸遠已經兩鬢白髮,四個女人也眼角滿是皺紋,頭上白髮隨處可見,酒樓果然開了三家,王員外此時竟然是東雲城有名的酒樓大亨,日進斗金不止。
就在昨天,王員外的老母親死了,喪禮正在籌辦中,陸遠一家自然要去隨禮的。他們慢慢走到王員外家,只見到處白幡黑布,哀樂隨風入耳,五人忽然呆住了,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這就是生死,多麼悲哀的事呀!
呆了一會,五人走了進去,見王員外正在哀嚎,一邊哭,一邊訴說:“娘呀,不孝兒生意才起色,正準備讓你安享晚年,哪知道你就這樣撇下兒子走了,真是天道不公呀!您一生可是還沒有過上好日子呢!嗚嗚!”
“天道不公,何謂天道,生生死死,離離別別,本就是天道,天道有不公嗎?”
陸遠聽了王員外哀嚎,不禁喃喃自語,四個妻子也一臉茫然,兩眼迷離。天道至高無上,視衆生爲螻蟻,還記得七八天之前,王員外還帶着他母親到陸遠大宅子做客,精神很好的樣子,哪知道才幾天就走了。
陸遠一家想到這裡,忽然一陣心酸,幾滴清淚潸然落下。不知幾百年了,對於強橫無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陸遠一家來說,眼淚幾乎是消失的記憶,今天他們落淚了。
隨着淚水落地,他們的心也空蕩蕩的,感覺非常的無力,連上前去安慰王員外的力氣也沒有了,周圍打招呼的話語一句也聽不到,就剩下哀樂依然在耳邊縈繞,彷彿訴說人生苦短,去日苦多,來日渺茫,一切成空。
五人也不知道如何隨禮,如何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