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今日來找舅舅,可是有什麼事?”歐遊烈笑着問。
“鎮南王的事,是不是真的?”顏淨欣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歐遊烈表情一僵,似乎沒有料到她會這般直接。
沒有回答,顏淨欣也能從他的表情裡讀到一些,她靜靜的點頭。“我知道了!陛下若是要拉攏朝臣,自是知道該如何抉擇,欣兒本不是皇家人,也不想參與朝中爭鬥。”
“自回聖陽這段日子,欣兒的事陛下一清二楚,可別人不知道,消息怎麼走漏的,欣兒不管,欣兒要的只是平靜!”
歐遊烈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原以爲顏淨欣只知道事情泄露,沒想到她已經知道的那麼清楚。
說得難聽點,聖陽的以後還要靠顏淨欣,就連他也不能動顏淨欣半分。
“欣兒可是知道是誰所爲?”歐遊烈悶聲問。
“欣兒剛剛去找皇后娘娘談心,可惜,娘娘似乎不願意見我。”顏淨欣依舊語氣平淡的說。
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卻讓歐遊烈心裡警鐘長鳴!
她果然知道了!而且,還親自去試探過!
歐遊烈雙拳緊握,“砰”的一下砸在一旁的書架上。
“欣兒放心,此事舅舅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歐遊烈壓制住心裡的怒火說。
顏淨欣就算再過分,好歹跟他是一邊的,可是,皇后竟然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將顏淨欣的事暴露給外人知道。
若顏淨欣只是一個公主也就罷了,偏偏她不是!所以顏淨欣姐妹一回來,他就強調了兩人身份的重要性,皇后居然看不透。
顏淨欣知道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點頭應下就離開了。
晚飯過後,顏淨欣悠閒的躺在軟榻上,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春天了,果然,人也開始犯懶了。
問羽走進來,手裡端着幾樣點心。看到顏淨欣沒心沒肺的樣子,沒好氣的說:“小姐,你倒是趕緊想辦法啊,難道真的要嫁給那什麼世子不成?”
顏淨欣白了問羽一眼,不甘不願的坐起來。“問羽,你家小姐我纔剛休息下,求放過行不行?”
瞧着她耍無賴的樣子,問羽“噗呲”一聲笑了。她還以爲小姐知道情況之後會心煩,看來是她多慮了。小姐這樣子哪像是心煩啊,明明就是很開心嘛!
說話間,顏淨寧帶着琉鶯和清菊走了過來。
“姐姐是開心了,有人可開心不起來了。”
清荷搬來凳子,讓顏淨寧坐下,叫着清菊一起,擡個小矮桌放在兩人中間,擺上些糕點和清茶。“公主們慢慢聊!”
顏淨欣慵懶的靠在榻上,睨着顏淨寧。幾天不見,這丫頭長進了。
“別人開不開心關我什麼事兒,咱們自己開心就行。”
這邊晨夕殿裡,一片打鬧嬉笑,歡聲笑語,不遠處的鳳羽宮卻是人人自危!
楊皇后戰戰兢兢的跪在一旁,不敢擡頭。高坐之上,歐遊烈正面露不快的端坐在那裡,眼神鋒利的盯着地上的楊皇后,不吭聲。
對峙一會兒後,楊皇后嚥了咽口水,忍不住開口道:“陛下,臣妾實在不知您的話是何意,還望陛下明示!”
說完,頭低的更低了。
歐遊烈收回視線。“消息已經傳出去,朕不想追究都不行!皇后,欣兒姐妹不是雨薇姐妹,你打欣兒的主意,就沒想過自己會如何?”
楊皇后沉默的低着頭。歐遊烈會來質問她,就說明他沒有證據證明消息是自己透漏的,只要不承認,他就不能拿她怎麼樣!
歐遊烈心裡怒火中燒,看着她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啪”的一聲摔掉手中的玉杯,憤怒的起身。“你去準備嫁妝,明日早朝,朕會宣佈將雨薇下嫁鎮南王世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震的全身僵硬的楊皇后呆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回什麼是雨薇?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雨薇嫁給那個敗類!
想着,楊皇后陰險的眯起眼睛,顏淨欣,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第二天一大早,文武百官准時早朝,衆人跪拜之後,有個人遲遲沒有起身。
歐遊烈不悅的瞪了要跪着的人,希望他能收斂點。偏偏某人由始至終都低着頭,沒有看到他緊繃的臉!
“鎮南王這是何意?”歐易天亦是滿臉不悅。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懇求陛下成全,若是陛下不允,臣便長跪不起!”
鎮南王卞良永固執的跪着不肯起身,朝臣議論紛紛,不在乎是說歐遊烈太過看重顏淨欣姐妹,竟然連鎮南王的顏面都不顧及。
歐易天狠狠的瞪着衆臣!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誰都知道說大話。
要嫁的不是他們家的女兒或者姐妹,他們自然無所謂。可是,誰不知道鎮南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人居然忍心!
“鎮南王,你愛子心切,朕不怪你,不過,聖欣公主雖然適齡,但上面畢竟還有兩個姐姐,你若真想求娶公主,朕便讓雨薇公主下嫁鎮南王府,聖欣公主,你還是別想了。”歐遊烈話雖說得很溫和,言語間的堅決也不容置疑。
身爲一國之君,歐遊烈向來說一不二,之前沒答應是一回事,如今既然說出將歐雨薇下嫁,便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識趣的,都知道見好就收!不過,很明顯的,鎮南王不是那識趣之人。
“陛下,雨薇公主雖然優秀,但臣那傻兒子說非聖欣公主不娶,臣也沒辦法啊!”鎮南王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滿臉滄桑的說,“陛下,您就可憐老臣就這麼一個兒子,成全他吧!”
“你……”
“聖欣公主覲見!”
歐遊烈剛要說什麼,卻被門口傳來的宣告聲打斷,面色冷凝的看着殿中的人。
“欣兒來了!”歐遊烈淡笑着對迎面而來的顏淨欣說。
顏淨欣無視跪着的人,直接走到殿前,朝歐遊烈行禮之後,冷酷的回身。
原本議論紛紛的百官在她冷冽的目光下,紛紛閉上嘴,沉默的站在自己的地方,偶爾偷偷的看一眼場上的情況。
歐易天有些擔憂的看着顏淨欣,這下事情鬧成這樣,她怕是真的要生氣了。
顏淨欣走到鎮南王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嘴角不屑的揚起。“你就是鎮南王?”
被問到的卞良永擡頭看了下顏淨欣,再次低頭道:“老臣正是!公主殿下,還請您看在老臣這張老臉上,同意這門婚事吧!”
在他看來,顏淨欣不過是仗着歐遊烈的喜歡,才肆無忌憚。所以皇后要他爲兒子向陛下求娶顏淨欣時,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何況,顏淨欣現在可是啓玄大師的弟子!
“你的臉老不老,管我什麼事兒?我爲什麼非得答應?”顏淨欣冷笑着站起身。“先不說你那兒子樣樣都比不上本公主,就是能比上,本公主說不嫁就不嫁!你覺得,你有資格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