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辰一直昏迷不醒,這麼嚴重的傷害案,於大叔他們也在日夜不停的偵查排訪,但因爲發現姜北辰的地方是在偏僻的郊外,所以取證非常困難,就連姜北辰如果不是一對情侶想要製造點激/情,估計他的命也就丟在那裡了。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姜北辰就那樣安靜的躺着,臉上身上的傷口在漸漸的癒合,但他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來。
每天清晨的第一件事,我就來到他牀前,笑着跟他說早安,然後替他喂流食,然後再去公司安排一天的工作日程,然後再回醫院。
每天我就這樣兩點一線,給姜北辰的流食,我請嬸嬸做得極其精細,醫生說過,營養跟得上,或許就會快點醒過來,而我卻是經常要想不到吃飯,就是端着飯,也沒一點點的胃口。
嬸嬸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卻是毫無辦法。
這天,一個我再也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醫院裡。
姨母陪着我媽來了,看到她我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轉向姨媽,“姨母,你們怎麼來了?”
“傻孩子!”姨母拉着我,滿眼心疼,“怎麼憔悴成這樣啊,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呀!”
“我沒事。”
看着我媽要往姜北辰牀邊湊,我立刻過去攔在他們中間,不是我把她想得多壞,而是,我害怕因爲自己的疏忽而後悔一輩子。
我媽嘖嘖兩聲,一把拉住我,我心裡一哆嗦,害怕她再伸手打我,或者說什麼難聽的話,我的精神現在已經處於崩潰邊緣,我真的不敢再去面對任何的打擊了。
“葶葶!”她紅了眼圈,我立刻也委屈起來,眼淚不爭氣的就往下掉。
“葶葶,放棄吧,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了!”我媽硬拉着我不放,“跟媽回家吧,別再管這個男人了,他這個樣子,是他活該!”
“媽!”我心上像刀扎一樣難過,求救的看向姨母,這個時候,我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姨母趕緊把我媽拉出去,一邊又壓低聲音,“你這兩天抽空回家一趟吧,跟你媽好好聊聊,不然她又要過來瞎說話,對病人不好!”
我點點頭,把她們送走,回來的時候看着姜北辰那雕像一樣棱角分明的臉龐,一聲長嘆。
真的很怕我媽再來,雖然醫生說深度昏迷的植物人對外界剌激的反應微乎其微,但我卻始終認爲,姜北辰什麼都聽得見,什麼都知道,只是他動不了而已。
這天把公司的一切都安排好,想着醫院裡有嬸嬸在看護着姜北辰,決定先回家看看我媽,或許能把我們之間的疙瘩解開。
事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在家,然後買了她喜歡吃的糕點這纔打了車過去。
家裡很熱鬧,我媽,姨母,連小紅也來了,小紅已經有些顯懷了,人也胖了許多。
我輕輕撫着她的肚子,“你這樣還到處跑,回頭老林又要跟我告狀了。”
“沒事,剛纔他把我們送來的,晚上再來接我和媽。”小紅拉着我坐在一邊說悄悄話,我媽和姨母在廚房裡忙活着,氣氛很融洽。
有人在敲門,我趕緊過去開門,一個看上去挺老實的男人站在門口,手裡還拎着兩大包東西,看到我立刻嘿嘿一笑,“這是,這是呂大姨家吧!”
“媽,有人找你!”
我媽走出來,看到那個男人臉都笑成一朵菊花,“小樑啊,快進來快進來,你看你來,還買這麼多的東西!”
有些狐疑,看我媽在招呼那個男人,走進廚房準備幫姨媽做些什麼,姨母低着頭正在擇菜,大概沒想我會進來,低着頭在那裡責怪,“葶葶正難受的時候,你又整這樣的事,姐,你……”
說着她擡起頭看到我,嘴巴立刻張得老大,趕緊站起來拉住就要走的我,“葶葶,你聽姨媽說,你媽也是爲你好,你,你就給她個臺階下吧!”
“沒有什麼臺階!”
我拿起包,轉身就走,我媽堵在門口,指着我的鼻子大罵,“你個白眼狼,翅膀硬了是吧,那個男人有什麼好,現在像個死人一樣,你以爲他死了你能分到遺產是吧,我告訴你,醒醒吧,他死了,你連個屁都沒有!”
我咬着牙,瞪着我媽,胸口只覺得快要氣炸了。
姨母和小紅趕緊過來拉她,客廳裡那個小樑也是手足無措。
伸手拉門,我媽竟然從廚房裡摸出一把刀,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喻葶,你今天要是敢走,你信不信明天我馬上就讓你披麻帶孝!”
“姐,你這是幹嘛,葶葶,快,快服個軟吧,你媽她精神不好啊!”
“姨媽,姨媽,你別這樣!”小紅想要攔我媽,她直接一推,小紅撲通一下就摔在地上,抱着肚子立刻哎呀叫起來。
我和姨母都嚇壞了,此時也顧不上我媽要死要活的了,趕緊就要架小紅去醫院。
但兩個嚇壞了的女人,而且又不敢動小紅的肚子,怎麼都弄不起來她。
小樑立刻跑過來,抱起小紅直接就跑下樓,“我有車,你們快跟來!”
還算萬幸,只是震了一下,孩子沒事,我和姨媽這才長吁一口氣。
“壞了!”姨母這頭的心剛放下,那邊又叫起來,“你媽還在家裡鬧自殺呢!”
雖然心裡惱火,但又不能不管她,只好再看向小樑,小樑二話沒說,載着我又奔回家。
我媽家的樓下站着一羣鄰居,看到我來立刻七嘴八舌的叫,“喻葶,你可回來了,你媽犯病了,拿着刀站在門口,鄰居們都不敢上樓啦!”
這時候就聽着樓上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不要過來,不要抓我去醫院,我沒病,我沒病!”
我趕緊跑上去,我媽家住三樓,只見二樓拐彎處,有兩個片警小心翼翼的站在那裡,“大媽,我們沒要送你去醫院,大媽,你冷靜一下好嗎,有什麼事給我們說,我們會盡量幫你解決的。”
“媽,媽!”我趕緊跑過去:“媽,你冷靜一下,你先把刀放下好嗎!”
我媽看到我,雙腿一軟立刻就坐在地上,哭叫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慢慢走過去,一把搶過我媽手裡的刀就扔到一邊,“小紅沒事的,您的大孫子沒事!”
“真的!”我媽看着我,臉上的皺紋那麼多,頭髮已經幾乎全白了,她才五十多歲,心,開始疼起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媽站起來,沒事人一樣進屋,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小樑,小樑!”
小樑趕緊也跑過來,“呂大姨,我在呢!”
“你看看,這是我家葶葶,長得還算可以,要不,你們聊聊,大姨給你們做飯去!”
愣了半天,向着片警察解釋情況,向鄰居道歉,最後還要強做歡顏的陪着我媽吃飯,小樑也是位挺忠厚的小夥,忙前忙後,還配合着我演戲給她看。
“今天,真的多謝你了!”我送他下樓,“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哦,你別誤會,我有男朋友,他現在受傷成了植物人,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好起來!”
“你這麼善良的女孩,你的男朋友一定會很快康復!”小樑伸出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做個朋友嗎?別的不敢說,有什麼事可以隨叫隨到!”
“謝謝你!”我和握手告別。
心裡掛念姜北辰,但又擔心我媽情緒不穩定,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來,只好給於大叔打個電話,請他幫忙照看北辰,我要在家裡陪一下我媽。
大概她看到我和小樑有說有笑的,情緒頓時穩定下來,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跟鄰居說,過些日子要請他們喝喜酒,鄰居們敷衍的答應着,但也都是離着我媽有八丈遠。
我微嘆一聲,真不知道要拿她怎麼辦。
給姨母打個電話,說小紅已經沒事,等下就可以回家了,然後又問我媽的情況,我大概說了一下。
“葶葶!”姨母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姨母說這話,你就只當個建議,你要相信姨母也沒有壞心的!”
“姨母,您說吧,我不會瞎想的!”
“你媽現在的情況,我建議,還是,還是把她送到醫院裡去吧。”
我愣住了,從我懂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媽精神不好,發作的時候會拼命罵我,有時候還會打我,但直到剛纔,我都沒有想過要把我媽送到精神病院去。
在我的印象中,精神病院就像牢籠一樣,就算好人在裡面,也都能活活悶出精神病來,更何況是更加敏感的精神病患者呢?
但除此之外,我又有什麼好辦法來看管我媽嗎?
她的情緒現在變得極其不穩定,就像昨天她拿着刀,傷到自己或者任何人,我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而且?
樓上的那些鄰居看到她向他們走去,立刻驚恐的散開,有幾個老太太甚至握緊了柺杖,有幾個知道我是她女兒的老鄰居,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故意的自言自語,“這樣的精神病還不送到醫院去,留在小區裡想害人嗎,真是什麼樣的家出什麼樣的人!”
姨母的話也未曾不是個辦法。
但看着我媽那滿臉興奮的樣子,想到她正常的日子,心裡終究還是不忍心。
“葶葶?”姨母沒聽到我的迴音,有些擔心,“姨母也是擔心你。”
“我明白,姨母,我再考慮考慮。”掛斷電話,拉住我媽,“媽,我們公司有個福利,可以帶家屬做個全身檢查,今天正好沒什麼事,媽,我帶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吧。”
“檢查什麼,我好着呢!”我媽不理我,還要去拉鄰居,我趕緊就把她拉走了。
到醫院裡我請醫生替我媽做了一系列檢查,尤其是精神方面更是精確的查一下。
醫生拿着檢查單衝我搖搖頭,“喻小姐,我們醫生的建議就是,能把您母親送去精神病院最好,她的情緒中有很嚴重的暴力傾象,這一點,很麻煩的。”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也可以,去療養院!”醫生想想,“白雲山有一家療養院,環境挺好,醫療設備也很先進,而且療養院的剌激性比精神病院要緩和許多。”
我立刻點頭,請醫生幫我聯繫一下,我媽現在這個樣子,我又不能每天陪在她身邊,我真的怕會發生無可救藥的事情!
療養院那邊很快回了信息,隨時可以過去。
而我媽這裡,我告訴她,她有些老年病,正好公司有一個療養的名額,所以也沒來及給她商量,就給她報上名了。
“不行!”我媽知道後一口回絕,“我還有很多事呢,我還要替你張羅辦喜酒的事呢!”
“媽,我和小樑昨天才認識,怎麼也得多接觸接觸,加深感情啊,等我們感情深了,您的身體也好了,到時候再替我張羅,我也不用擔心啊!”
“等我療養好了,你就結婚?”
“結!”
“不許反悔!”
“不反悔!”
我媽像個小孩子似的伸出小手指:“來,拉鉤,不許騙媽!”
“拉鉤!”
我考慮了一下,又把小樑叫過來,懇求他再幫我一個忙,一起送我媽去療養院,這樣她纔會安心在那裡接受治療。
小樑二話不說直接開車過來。
姨母也過來送我媽,一路上大家都在說些她喜歡的話,逗得她很開心的在療養院裡住下了。
謝過小樑重新又回到醫院,姜北辰還在那裡安靜的躺着。
宋澤和於月兒在一邊竊竊私語,看得出來,他倆的感情發展得很快。
“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裡就好了。”我是過來人,不想耽誤他們花前月下的好時光。
“姐!”於月兒小臉一紅,“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整個人都瘦沒有了!”
我搖搖頭,坐在姜北辰的牀邊,輕輕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從來都是溫暖而有力,而現在,軟軟的一片冰涼。
眼圈就有些發酸。
“姐!”於月兒一把抱住我,淚水就滴在我的脖頸裡,“你別這樣,你把自己拖垮了,姜大哥醒來的時候,他會多心疼啊,姐,求你了,回家歇歇吧!”
宋澤過來扶着我的肩頭把我輕輕抱起來,“月兒,你在這裡看着姜北辰,我先送喻葶回家。”
想要反抗,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那樣軟軟的靠在宋澤懷裡,被他送回家。
我本想略休息一下就回醫院,但睡了沒一會兒竟然開始發起燒來,這下把嬸嬸給嚇壞了,趕緊又叫大叔來送我去醫院。
這場燒足足燒了三天,才慢慢降下去,清醒的時候,就看到嬸嬸,姨母憔悴的樣子讓人心疼。
“對不起!”我喃喃的說道,“我把大家都拖累了。”
“你個傻孩子,你說的什麼話啊!”姨媽按住我的嘴,“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連我們這些親人都不要了!”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姨母,嬸嬸,北辰,怎麼樣了?”
兩位老人互望一眼,嬸嬸立刻說道,“北辰好多了,最後可以多吃半碗的流食了,而且昨天,月兒說好像看到北辰的眼皮在眨動呢。”
我騰得一下坐起來,“真的!”
“哎呀,傻丫頭,打着針呢,快躺下,快躺下!”兩位老人趕緊按住我,“北辰還沒醒,就算他醒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讓他看了心疼嗎,乖乖的躺下!”
壓抑不住的開心,北辰,北辰眼皮可以動了,他,他就要醒了,我得快點養好自己,我不能讓他看到我憔悴不堪的樣子。
接下來的兩天,我除了吃就是睡,我恨不能把那些掉下去的肉在一天之內全部補回來。
我期待着北辰快點醒過來,但我又怕他看到我瘦脫形的樣子會心疼,我捨不得他心疼。
重新又來到姜北辰的病牀前,於月兒立刻拉住我,做出異常開心的樣子,“姐,姜大哥那天,真的,真的眼皮在動呢!”
盯向他的眼睛,深深的已經凹進眼窩中,長長的睫毛就那樣乖乖的守護着,除了他微弱的氣息,他,一動不動。
“姐,可能現在姜大哥累了,又睡着了,他肯定會很快醒過來的。”
我點點頭,或許這是大家在安慰我的話,但我真的希望借這樣的吉言,讓北辰醒過來。
真的,他已經睡得太久了。
我要晚上守着姜北辰,但所有人都不同意,姨媽和嬸嬸硬把我押回病房,兩位老人還專留下一位在這裡看着我。
“姨母!”心裡真是不安,“你回去吧,我保證不溜出去!”
“不行,姨母還不知道你,乖乖的睡覺,明天再去看北辰!”姨母坐在我牀邊,替我蓋好被子,一邊在我身上輕拍着,就像小時候。
“小時候啊,你膽子特別小,每次到我家裡,就躲進姨母的被窩裡,抱着我睡,你還記得嗎?”
小時候的事情我真的記不清了,十二歲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是模糊的。
我立刻往裡面挪挪,“姨母今天也摟着我睡!”
“你這孩子!”姨母躺在我身邊,還是輕輕拍着我,“來我們家,你受苦了。”
“姨母?”
“我是說你爸爸走的早,你媽又那樣!”姨母趕緊岔開話題,打了個哈欠,“睡吧,多睡睡身體恢復得快!”
姨母這些日子也是累壞了,所以很快就響起酣聲,我卻想回味着姨母剛纔的話,我的身世,姨母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我問起來,姨母會願意告訴我嗎?
一夜無語,第二天趕緊就跑去看姜北辰有沒有醒過來,但!
替他餵了流食,自己被嬸嬸硬逼着吃了點粥,想着又是好久沒去公司,所有的事情總不能全壓在林言博的身上啊。
去公司之後才發現,宋澤和馬俊也在那裡,公司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財力把報表拿給我看,銷售額又漲了三個百分點。
“喻小姐。”馬俊看着我,白淨的臉皮泛着紅暈,“既然咱們是合作關係,公司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沒辦法幫你照顧姜總,但管理公司還是可以的!”
“對啊,三個片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宋澤笑着攬住我的肩膀,“你好好照顧北辰吧!”
說不出話來,向着宋澤他們,向着所有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們的口號是!”米雪突然朗聲叫起來。
“北辰必勝,北辰必贏!”所有員工起立的振臂高呼,激動的看着他們,北辰,你聽到了嗎!
公司的事不用擔心,立刻要趕回醫院去,或許北辰已經醒來,正在四處找我呢。
手機響起來,看看號碼,是張小非的。
這些天出了那麼多的事,差點就把她給忘了。
“喻小姐,你在哪裡!”張小非的語氣很急,也很恐懼,心裡頓時有些發急了,“怎麼了!”
“救救我,我,我,好難受,我,肚子好疼!”
嚇了一跳,她懷着孕,肚子疼,會不會?
“有沒有打救護車,你現在哪裡!”
“救護車還沒來,我在,我在河清小區二號樓202,喻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我剛想再問其他的情況,電話就掛斷了,再打過去卻沒人接聽,大概是昏過去了,趕緊讓師傅駛向河清小區。
河清小區二號樓在最裡面,師傅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我請師傅在樓下等我一會兒,萬一救護車沒來,好乘師傅的車去醫院。
師傅倒了挺熱心的,他讓我先上樓,他把車調好頭就去上樓找我。
立刻往樓上跑去,迅速的敲門。
當時我也是急得亂了方寸,就沒想到如果張小非真是昏倒了,我再敲門也沒用。
但是,門開了。
我也沒多想立刻衝進去,“小非,張小非!”
身後,門砰得一聲就被關上,猛然回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抖動着滿臉的橫肉一步步向我逼近。
“張,小非!”用力咽口口水,又叫了一聲。
臥室裡傳來嗚嗚的哭叫聲,趕緊跑過去。
張小非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牀角,而她的身邊,楊宇和杜心如兩口子陰笑着坐在那裡,看到我,杜心如立刻跳過來,一記耳光重重扇在我的臉上,口鼻頓時噴出血來。
“賤人,女表子,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