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狂看着他踉踉蹌蹌的的身影,一步步向着黑暗深處走去,他的心裡,頓時充滿了無盡的敬佩。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他果然是個可以頂天立地的男人!
傲洪天也走到歐陽雲狂的身邊,看着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越息,轉頭對歐陽雲狂道:“主子,他真的好勇敢,是個真英雄!”
眉瀾扶着鳳凰兒走了很長時間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一聲:“柔姐姐,我忘了有件東西要給你!”
鳳凰兒微微一笑,:“是什麼東西啊!”
眉瀾從懷中取出一枚精緻的玉簪,遞給鳳凰兒,道:“就是這個簪子嘍。”
鳳凰兒甜甜一笑,撫摸着眉瀾的頭髮,道:“好妹妹,也知道給姐姐送東西了!”
眉瀾搖搖頭,道:“不是我送的,是那個穿白衣服的大哥哥讓我給你的。他說你現在不戴面具了,該把頭髮綁起來了,那樣應該更好看!”
鳳凰兒突然低下頭,看着玉簪,心不由又是一痛,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心羽,你讓我該如何是好?
一個月後,“復國之盟”大軍在歐陽雲狂的指揮下,再次開始了對秦國的進攻。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將秦國圍得水泄不通。
秦國的破擼侯蔣偉軍卻遲遲不肯出城迎戰,每天只是在侯府的涼亭裡與將軍百里漠然下着弈棋。
如此過了大約有十天時間,秦國百姓已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以爲破擼侯與百里將軍不敢對付歐陽雲狂,恐怕秦國的末日就要來了。
涼亭之中,蔣偉軍依舊與百里漠然下着弈棋。蔣偉軍手持白子,百里漠然手持黑子。
二人對弈了很長時間後,蔣偉軍突然將一個白子按在了被黑子團團圍住的一處,笑道:“百里將軍,你又輸了!”
百里漠然不相信,取出一枚黑子,望着棋盤良久,額頭上都已經沁出汗水,卻依然找不到可以放子的地方。
他嘆了口氣,將黑子放回去,道:“又輸了一局,下棋我還真不是侯爺的對手啊!”
蔣偉軍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百里將軍,這弈棋之道,就和行軍打仗之道一樣,只要一步走錯,全盤皆輸,如果你走對這一步,對於戰局,就有扭轉的局面!”
百里漠然突然一抱拳:“侯爺,受教了!”
蔣偉軍哈哈一笑:“打仗,百里將軍在行;下棋,本侯在行。可是下棋再厲害,不會打仗,照樣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秦國真正仰仗的,還是百里將軍啊!”
百里漠然聽出了蔣偉軍話語中的些許深意,急忙驚坐而起,跪在地上,道:“侯爺,末將定會一心爲國,絕無二心!”
“哎!”蔣偉軍擺了擺手,示意百里漠然坐下,道:“本侯當然知道百里將軍有一腔報國之心,我說的話沒有別的意思,百里將軍不要多心!”
“是,侯爺!”百里漠然做了下來,全身已經被汗水溼透,如坐鍼氈!
微風,靜靜的吹動着城牆外的幾棵大樹。樹身微微擺動,掉落
了幾片泛黃的樹葉。
羊心羽與白目騎馬並立在一起。羊心羽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英俊,白目的眼角近些日子又長出了幾道歲月的細紋。
歐陽雲狂看着白目,心裡不由一酸。自己的這個幹叔父,皇帝的親弟弟,本來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可是爲了踏平秦國,他卻穿上厚重的戰甲,拿着長槍,與他一起衝鋒陷陣。雖然他經常說自己還沒有老,可是他穿上戰甲時被壓彎的身子,揮舞長槍之後的劇烈的咳嗽,還是一點點進入歐陽雲狂的眼簾。
歐陽雲狂多次勸他好好休息,可是白目每一次都搖頭拒絕他。這讓歐陽雲狂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覆滅秦國,讓他頤養天年!
在二人後面,是傲洪天與徐達興。
傲洪天的一頭白髮在風中飛揚着,一雙紅紅的眼睛透露着濃烈的殺氣,逆鱗在他的手中閃着妖異的光芒。
徐達興一如既往的穿着他那件黑色的大氅,看上去高貴威嚴,噬魂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着,看上去表情十分怡然自得。
這兩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穿戰甲。雖然歐陽雲狂給他們說過很多次,可是他們一直不穿。不是因爲他們不聽從歐陽雲狂的命令,而是因爲他們兩個人都感覺穿上戰甲,會影響自己的發揮。
這樣的事情,兩人居然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歐陽雲狂也懶得管他們。一個是血魔的力量,一個是死神的力量,想傷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向後,是白虎與龍戰天。白虎對那次秦國入侵時龍戰天獨自一人逃跑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雖然歐陽雲狂多次說過大軍要團結,可是白虎實在不想和這個鼠輩團結。
他寧可和冷血的傲洪天、風流的徐達興在一起,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因爲那兩個人雖然怪了一點,但是人都是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們很忠心!
所以,白虎在瞥了龍戰天一眼後,輕輕一踢馬腹,走到了傲洪天與徐達興身邊。
龍戰天看着白虎離去的背影,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眼神中透出一絲可怕的殺氣!
而在幾人背後,齊齊站立着十萬“復國之盟”大軍,“歐陽”字大旗在風中微微飄揚,十足的威嚴!
羊心羽驅馬走到歐陽雲狂面前,看着秦國的城牆,道:“蔣偉軍的這一招以逸待勞用的很好啊!”
歐陽雲狂一笑:“破綻太多,只要找出他的致命弱點,定能一戰擊潰他們!”
“哦!”羊心羽大喜:“你找出他們的弱點了嗎?”
歐陽雲狂望着城牆出神,微笑的搖了搖頭:“還沒有!”
羊心羽此刻真想給歐陽雲狂一巴掌:“沒有那你費什麼話啊!”
歐陽雲狂沒有理他,驅馬走到大軍前,對徐達興道:“暫時把你留下在城外叫陣,我給你一萬兵馬。如果他們不出城迎戰,你就只管在城外大罵便是,我相信你!”
徐達興一笑:“主子,你是相信我能打勝仗還是相信我能罵人啊?”
“我都相信!”歐陽雲狂一笑:“其餘將士都隨我返回軍營吧!”
“主子!”徐達興叫道:“可不可以再留下一個人陪我,我一個人在這裡太無聊了!”說着,一使眼色,示意歐陽雲狂把傲洪天留下。
歐陽雲狂點點頭,笑道:“洪天,你也留下來吧!”
傲洪天不知道其中是徐達興在搗鬼,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歐陽雲狂命令白虎與龍戰天帶領其餘士兵返回營帳,而自己與羊心羽和白目驅馬慢慢行走着。
羊心羽好像有些擔心的問道:“把那兩個人一同留下來,會不會有些不妥?”
“有什麼不妥?”歐陽雲狂隨手摺下一支樹枝,叼在嘴裡問道。
羊心羽道:“那兩個人整天看對方不順眼,我怕他兩個人再因爲一點矛盾打鬥起來,趁機再被百里漠然帶兵全部剿滅了!”
歐陽雲狂一笑:“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什麼!”羊心羽大吃一驚:“你是不是瘋了!”
歐陽雲狂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白目哈哈大笑:“天公子啊。跟了歐陽雲狂三年了,你還不瞭解他嗎!”
徐達興與傲洪天騎馬並立在秦國的城門下,身後的一萬大軍齊齊站立。徐達興向前幾步,擡頭看着城牆上的士兵,大叫道:“秦國的孫子們,你徐爺爺來了,識相的趕緊出來磕頭迎接,否則待爺爺殺進去後,你們把頭磕爛了也不好使!”
城牆上的守將是副將雲祁,在聽到徐達興罵出這些話時,一股怒氣從心頭騰起,真想打開城門去和徐達興大戰一場。
可是破擼侯有令,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私自出城迎戰,就算敵人攻打城門,也不能出去。所以,雲祁的怒氣發泄不出來,他大叫一聲,一把奪過旁邊一個士兵的弓箭,搭弓將箭狠狠地射向徐達興。
利箭帶着凌厲的寒風,直直的衝向了徐達興的胸口。徐達興一時沒有察覺,直到利箭到達他的胸口時,他才發現。他揮動噬魂準備擋箭,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
一道紅光在他面前急閃而過,利箭咔得一聲斷成了兩段。逆鱗殺氣逼人的擋在了徐達興的胸前。
徐達興心有餘悸,擡頭大罵:“你們這些孫子,居然暗算你徐爺爺。你徐爺爺要是死了,你們的爹還要爲我哭喪,你們這些孫子還要爲我披麻戴孝呢,你們知道嘛,這些混蛋!”
秦國將領雲祁咬着牙,一拳打在了城牆之上,手背上頓時出現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侯爺爲什麼不要我們出城迎戰,你看那個孫子,罵的我們好過癮啊!”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百里漠然一襲戰甲走上了城牆。雲祁與幾個守城士兵急忙俯身叫道:“百里將軍!”
百里漠然一點頭,看着雲祁,笑道:“雲祁,侯爺不讓我們迎戰,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雲祁叫道:“你看看那個傢伙罵的我們秦國這麼狠,我實在是忍不下啊!”
百里漠然一笑:“他想罵就讓他罵好了,罵累了他就不罵了。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忍不了,以後我怎麼放心把夷陵的軍權交給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