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承帝抿嘴不語,似乎沒有答她的話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道:“都是兒臣不好,讓母后擔心了”。
太后臉上帶着慈笑,轉過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重新將目光轉向桃花:“本宮對桃花郡主十分的喜愛,哀家想留她在宮中做個伴。皇上可同意?”
“母后這是什麼話,這宮中一直都由你做主。桃花郡主是朕親自封的,宮中自由奴婢伺候着。等忠勇侯回來,桃花郡主再回去吧”啓承帝自然不能這麼的拒絕了太后,只能尋了個折中的法子。再說,桃花也沒有想到太后會直接讓自己留在宮裡。幸好之前有讓雲香去叫憐璇回來。
太后自然也不想和啓承帝撕掉最後的一層薄膜,只能點頭答應。桃花也不敢再放恣,總的見好就收。起身叩謝,之後乖巧的坐會自己的位置上去。
啓承帝和太后寒暄了幾句,就被太極殿的太監叫走去處理國事。桃花被留在宮中,平齊氏假意的叮囑桃花幾句也就欣欣然的出宮去了。
桃花被安排在慈寧宮住,房間緊挨着太后的寢殿。這些日子,桃花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太后身邊,啓承帝到也來過幾次。但都是坐了沒多久,就因爲事忙離開了。
而宮中的一些妃嬪倒也常常來請安,當中太子妃是最勤快的一個。這讓桃花很鬱悶這太子妃明明和太后不合,卻硬要往前湊。
這日,桃花依舊伺候在一旁。接過身邊的宮女送到面前的開水,給坐在下面的人都泡了一壺花茶。然後乖巧的退到太后身邊。
今日除了啓承帝之外,還有一些妃嬪。在御花園隨意的擺了桌椅,一旁開滿了牡丹花。時不時有一陣輕風吹過,帶着淡淡的花香味。
啓承帝幾乎隔兩日都會來,但今天卻是不一樣。眼見着年關,所以和一幫的妃嬪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過年。可這商量來商量去,還是依舊老樣子。根本就沒什麼新意。
啓承帝擡頭看了一眼桃花,忽然想了一下。桃花一向有新點子,不如問一下又何妨:“桃花郡主,可有什麼新意?”
桃花訝異的指指自己,想了半天都弄不明白啓承帝這是什麼意思:“皇上,桃花哪裡有什麼主意。再說這年宴,不是有禮部那些人嗎?還用的着您費心思?”
說到禮部,啓承帝立即滿臉鬱悶。想起禮部的那些傢伙,今日在早朝上奉勸自己不可鋪張。難聽的話多了去:“別提那些禮部的老頑固,不就是過個年。如今大明朝國泰民安,朕只不過是弄個宴席就將成罵成昏庸。若是因爲他們對大明朝多年忠心耿耿,朕早就將他們碎屍萬段了”。
身爲帝王偶爾有這種心思那也在所難免的,只是親耳聽到啓承帝這樣說桃花不由的真的囧了。只能抽抽嘴角,什麼也不敢說。
坐在啓承帝旁邊美豔的蓮妃,一雙丹鳳眼霎是勾人。晉王確實是有遺傳到蓮妃的美豔,不然怎麼比女人還要陰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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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些大臣們都是爲了皇上着想。生怕皇上您落了昏庸之名,怎可輕易責備”蓮妃柔弱的聲音響起,卻又是句句像似在關心啓承帝。讓人找不到一絲錯處。
鳳眼轉向乖巧的站在太后身旁的桃花,明眸上帶着冷意櫻脣微微勾起:“倒是是桃花郡主實在是不對,不爲皇上分憂就罷了。還鼓動皇上大恣舉辦年宴,其心可誅”。
桃花的心咯騰的一跳,她好像這是第一次和蓮妃碰面。不過仔細一想,桃花也立即反應過來了。蓮妃不是晉王的生母嗎?怪不得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陰測測的。原來是爲了晉王而不討好自己。
“桃花怎敢,再說。桃花只不過是一介女流怎敢妄自說起朝中之事,雖是國宴,但那也算是朝中之事。皇上一向勤政愛民,兢兢業業。更是以自身爲表率,可如今國泰明安。皇上有心思大舉舉辦年宴實則也是有意讓鄰國知曉,我們大明朝的繁榮昌盛,豈是他們可比擬的。更可彰顯我大明朝的威武”拍馬屁誰不會,桃花這一串的歪理論。直接讓啓承帝飄飄然,臉上的笑容簡直就是壓抑不住。
“桃花郡主說的沒錯,朕就是有此意。倒時廣邀他國一同見證我大明朝的昌盛,既可以讓他們看清楚我大明朝豈是他們這些彈丸之國可以比擬的。哼,朝中那些老匹夫居然連你這個女娃都比不上”啓承帝臉上帶着豪色,忽然又冷哼一聲,對今日在朝堂上吃癟的事不滿。
蓮妃這下臉色不好了,只得恨恨的瞪着桃花。桃花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太后卻眼珠轉動了一會,露出慈笑:“皇上想必還有公務要忙,就不必在這陪哀家這個老太婆了”。
啓承帝起了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桃花笑道:“那兒臣就先走了。忠勇侯也快回府了,桃花郡主也該準備回侯府”。
聽到啓承帝特意的提醒,桃花心下萬分的歡喜,雖然這些日子在宮中安然無恙,但她卻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在過日子,就連晚上睡覺也沒辦法踏實。
啓承帝一走,蓮妃可又要蹦躂來了。可還沒動嘴,就被太后給喝住了:“哼,晉王有你這的母妃實在是失策。你可知道剛剛你險些害了晉王”。
蓮妃張開嘴,心裡有些不甘心。但看到太后一副厲色,立即嚇得不輕。可擡頭看見桃花還在這,立即更加不明白太后他這是何意。
桃花也驚呼,這太后做事實在是讓人摸不透,照理說,他這個時候,要訓蓮妃應該也要避開自己吧?而且,這話裡的意思,不也很明顯在偏向晉王。難道她就不怕她藉機給啓承帝說事?
蓮妃心裡哪裡甘心,瞪着桃花道:“母后,你留她在這作甚。要不是她三番四次和晉王作對,晉王早已在朝中站穩”。
“哼,你這是不將哀家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裡了?”太后手敲打了一下身旁的紫檀木桌子,雙目滿是厲色。
蓮妃嚇得一跳,不敢正面和太后有衝突,要知道還需依仗太后那身後的勢力。立即軟了下來,咬着銀牙低頭道:“兒媳不敢”。
“不敢,最好是不敢。桃花雖然沒將桃花庵給了晉王,但你也要別想着就這麼的一點笑心眼,桃花你說對嗎?”太后說着說着,將問題拋給桃花。
桃花立即汗淋淋,這太后是故意的吧?故意讓自己這個時候,表明態度,要是她不答應。她要對自己怎麼樣?
見桃花許久沒有回答,太后皺起了眉頭。卻也沒有急着讓桃花表明態度,只是目光從新在蓮妃身上:“你出去先把。哀家也困了”。
蓮妃就算是在怎麼的沒腦子,也不會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擡頭看了桃花一眼,便意味深長的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殿內只剩下桃花和太后兩個人,就連宮女們也被遣了出去。桃花吸了口氣,至始至終都沒敢說一句話。心裡卻一直在盤旋着,該如何回答太后。既可以讓她滿意,同時自己又可以安然出宮。
“你可考慮好了?”許久之後,太后才淡淡的問道。可越是這樣,桃花就越覺得危險。擡頭正好和太后的目光相互撞擊在一起,太后能夠在這充滿硝煙的後宮,坐上太后之位。實在是不易,心機更是桃花沒辦法比擬的。
想要忽悠她那簡直就比登天還難,吸了口氣苦笑道:“太后,桃花實在是不明白。皇上如今正在春秋盛鼎,如今要做這些未免也早了些”。
“你想說什麼?”太后目光如炬,看的桃花後背汗淋淋。
太后果然不是吃素的,立即就聽到桃花話裡隱藏的意思:“太后您心裡比誰都清楚,又何必爲難桃花呢?”。
太后眯了眯眼睛,似乎從新在看桃花。最後目光才慢慢地從桃花身上移開,桃花不由的吸了口氣:“記住,你今日的話”。
“桃花一定會謹記”桃花苦澀的一笑,低下頭不敢繼續說下去。這個時候,說多了反倒不好。啓承帝和太后都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她想要在這個時候保命,必須要夾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更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做的事情。越模糊就越好,對她的保障也就多了幾分。心底嘆了口氣,殿外候着的太監宮女也紛紛進來伺候,桃花卻是鬆了一口氣。
桃花剛剛走出慈寧宮,吸了一口氣。看着宮闈深深,她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呢?
“桃花”司徒明允一身紫色的蟒袍朝桃花走來,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
桃花入宮一個月來,每次他尋她。她都藉故躲着自己,現在看到桃花仰頭看着天空,神色憂鬱不由得有些心疼。
桃花見司徒明允走來,身旁還有不少的太監宮女盯着自己看,立即倒退了幾步。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笑道:“皇孫殿下怎有空來瞧桃花”。
面對桃花的故意客套,司徒明允不由的苦澀。看着桃花臉上憂鬱的神情,他也能夠猜到幾分:“你可還好?聽說剛剛皇奶奶單獨留你”。
桃花張張嘴,目光看向身旁。幸好這些宮女太監已經走遠,才呼出一口氣。皺起黛眉瞪着司徒明允道:“皇孫殿下可千萬別再說這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定以爲皇孫心懷不軌。到時候,讓人抓了把柄可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