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底的不滿強抑住,冷着的一張臉硬是擠出輕鬆的樣子:“孩子,昨晚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你不知道那也好,這些骯髒的事實在是不堪入目。倒是你真不知自己昨夜去哪裡了?”
面對太后的有意試探,桃花表現的極其從容。看來這桃花定是知道自己中了春藥,說不定在太子妃的後面又給自己下了什麼招也說不定。
越想越心驚,杏眼閃爍不定的看着一臉虛僞的太后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桃花的反常太后很快就撲捉到了。眼睛不由的眯了眯,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桃花正想要掩飾過去,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啓承帝來的聲音:“桃花郡主人呢?你們這羣奴才在這裡守着幹什麼?”
聽着這聲音,顯然啓承帝震怒當中。笑話,桃花是他一手安排的棋子。若真的被這些人給動了,他顏面何存?
啓承帝一臉陰沉的走進屋,身後還跟着一臉急切的司徒明允。明亮的杏眼看着進來的兩個人,司徒明允見桃花毫髮無傷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這動作沒躲過啓承帝的目光。
偷偷的看了一眼桃花,遍不敢再有過多的舉動,規規矩矩的站在啓承帝身後。太后見啓承帝進來,心裡的猜測更加篤定。不由的想起自己的縱容,簡直後悔極了。
這個時候,桃花壓根就不知道她心裡所想的。若是知道,定會苦笑不得:“桃花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昨晚你去哪裡了?你可知道因爲你害的宮中亂成一鍋粥”啓承帝語氣帶着責備,更多的在敲打太后。
桃花看了眼臉色不佳的太后,笑道:“剛剛太后已經問過桃花了,可惜桃花實在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這下啓承帝也愣了,目光盯了桃花許久。最後看桃花也不像是說謊,也就只好作罷:“明日燕王回京,你也一同前去迎接吧”。
“諾”桃花低頭應答。啓承帝覺得繼續呆下去也沒意思,太后也有意思要離開:“皇上日理萬機,聽聞昨夜一日沒睡。朝政固然重要,但聖體依然重要”。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太后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桃花。桃花立即惶恐不安的道:“皇上還是聽太后的話,早些歇息”。
啓承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桃花,點了點頭。轉身帶着一衆人離去,司徒明允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可能。只是回頭看了桃花兩眼,跟在啓承帝身後不捨的離去。
太后眯了眯眼睛,轉身笑着對桃花道:“你也累了一夜了,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也好。也就不必去想了,明日是燕王回京的日子,你可要記得不能失禮了”。
“桃花謹記太后的教導”桃花目光含笑,低頭應答道。
原本還不死心的太后,想要從桃花眼裡看出什麼來。到最後卻依舊從桃花嘴裡套不出東西來,不由的有些泄氣。看桃花的眼神也更加的厭惡,但是卻又不敢將這份厭惡表露出來。只是揮了揮手裝作一副倦怠的樣子:“也罷了,你好好歇着吧”。
目送太后離去,桃花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了。腦子裡全部都是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將一件件的事情清理了一下。才發現這其中簡直環環相扣,這知道當初自己是多麼的白癡。
如今雲香不在宮中,她就等同孤獨無助一樣。現在唯一想的是,希望忠勇侯早點回來,雖然這有逃避的嫌疑。但這宮中處處都要受到限制,她想要弄些東西也不容易。
“桃花”正當桃花晃神的時候,去而回來的司徒明明允又回來了。
看着他目光向屋外看了幾眼,順手將門帶上。顯然是瞞着啓承帝來的,更重要的是,這裡是後宮,男子不便踏入。
司徒明允選擇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實在是不明智,要知道外面有多少眼睛盯着自己。桃花不由的皺起了黛眉:“皇孫殿下,這裡是後宮。你怎可以如此莽撞?要是讓人撞破,你我將難以拜託罪名”。
聽到桃花的怒斥,司徒明允神色暗了暗:“桃花,我這是擔心你。並沒有想這麼多”。
桃花心不由的一動,苦澀的抿起脣,他這又是何苦呢:“殿下,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對你我都不好,殿下關心桃花。桃花心裡清楚”。
“桃花,你昨晚去哪裡了?害我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找不到”司徒明允聽了桃花的話,剛剛有點浮躁的心也靜了下來。但依舊沒有走的意思。
桃花知道,他這是不問清楚是不願意走的了。相信昨晚的事情,他一定知曉一二。不然也不會這樣急切的跑來:“我也不記得了”。
桃花苦惱的說道,想起昨晚。桃花不由的皺起黛眉,臉頰有些微紅。桃花這小女人的姿態怎麼能夠瞞得住司徒明允,目光停留在桃花的脖子上。不由的伸手過去,桃花嚇得倒退了一步。用手擋住了脖子上的淤青:“皇孫殿下你這是爲何?”
“桃花,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對吧?”司徒明允臉上冷了下來,原本乾淨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這是桃花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的面孔,心下不由的一驚:“殿下這是什麼話?”
“你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司徒明允眼神一陰,眼睛如同毒蛇一樣緊緊的盯着桃花脖子上的淤青道。
對司徒明允的咄咄逼人,桃花不由的羞惱。對忽然變的陌生的他,更是不喜:“這好似不是殿下該擔心的”。
“桃花……,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沒有一絲地位嗎?我只是關心你而已”司徒明允語氣忽然軟了下來,方纔的猙獰也不復存在。好像剛剛只是桃花的眼花了一般。
面對忽然改變語氣的他,桃花顯得有些壓抑。總覺得司徒明允並不是這樣的乾淨,心思單純。但是,卻也不敢和司徒明允硬扛着。桃花不由的也軟了下來,嘆了口氣道:“殿下的心思。桃花懂得,只是……殿下應該比桃花更清楚。這些桃花也不願意多說了”。
司徒明允還想繼續糾纏下去,忽聞門外有響動。司徒明允看了一眼桃花,輕聲道:“桃花,你需注意。改日我再來”。
不等桃花拒絕,司徒明允人已經從窗戶離去。看着離去的司徒明允,桃花苦澀不已。伸手撫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淤青,難道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
次日……
正是鎮守在南疆的燕王回京的日子。據說昨日燕王已經到了城外,只是未經皇上的召見不敢入城罷了。
在沒見到燕王,桃花就已經從這些宮女口中聽了許多有關這燕王的事蹟。燕王名叫司徒齊十五歲隨啓承帝出征南寮。便立下赫赫戰功,十八歲被送到南疆鎮守一方。
而最讓桃花感興趣的確實和燕王同時出生的孿生弟弟司徒玄,據說這位王子不似其他四位,從小就體弱多病。卻又跟着燕王去了南疆,而燕王似乎對這玄王爺也很疼愛。
照理來說,玄王體弱多病不是應該留在京城更爲妥當嗎?想起那日啓承帝和太后的談話,相比這其中又有些見不得人的密事吧。
想起這個,桃花不由的又想起了在那冷宮中的紅衣女人。昨日她有特意尋了一下,卻並未找到那日她所誤闖的落鳳宮。
“郡主,皇孫殿下來接你去玄武門了”門口的宮女匆忙進屋稟報。這時候司徒明允已經自經的走入屋內。
面對絲毫不顧及男女之防,雖然桃花對男女之間的事沒什麼看待。但如今畢竟有幾雙眼睛盯着自己,隨時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不說。雖然她一直對他毫無心機有那麼點好感,可於自己的性命比起來。
司徒明允這個作爲實在是將性命送到虎口上無疑,更重要的是。曾經死過一次的她,今生比任何人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命。
進來的司徒明允,站在門口看着盛裝打扮的桃花不由的一愣。眼中閃爍着驚豔的神采。
桃花現在雖然才十五,可模樣卻越發的出落。身上也遺傳到了楊氏的清麗,卻又比楊氏多了幾分的堅毅。
桃花穿了一身粉紅色的宮裝,紫色的腰帶上繡着紫色的丁香花瓣。腰間掛着一個白色的翡翠玉蘭,頭上盤着線下流行的流雲髮髻。
面對呆望着自己的司徒明允,桃花不由的皺起了黛眉:“多謝殿下來接桃花”。
司徒明允匆匆的撇了一眼桃花脖子上,卻發現昨日瞧見的淤青早已不在。眼神不由的閃了閃,恢復當初的乾淨的面孔:“我是奉皇爺爺的命令,前來帶你去玄武門迎接的”。
桃花一愣,啓承帝的命令?燕王只不過是回宮過年,難道啓承帝還要去迎接不成?司徒明允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皇爺爺政務繁忙,只有我和一衆叔叔依舊一些子孫前去迎接”。
“那勞煩皇孫殿下了”桃花一如既往的淡漠,和他只能保持着這樣的距離。
桃花對他這樣的態度,司徒明允也沒有太多的感觸了,現在心底全都是昨日桃花脖子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