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家大業來了。”
周桃文說起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大……業，來了，來了好，我這就去做飯。”
周紀氏不知道想起什麼，摸了摸眼角，轉身又鑽進竈火房，順帶把兩個兒媳婦，周杜氏和周謝氏也帶了進去。
整潔的小院子中，程大業整整卸了一大堆東西，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小山包。
東西剛卸完，周家二舅也來了。
周家二舅叫周桃武，生得孔武有力，不像周桃文那麼文弱。
周桃武的妻子周鄧氏帶着兒媳周石氏和女兒周施晴也進了竈火房。
“大業來了，進屋吧。”
周家二舅先進了屋。
留下了自家兒子，也就是程大業的三表哥周施晉。
四個表兄弟湊在一起，十多年沒見，雖有印象，卻有些拘謹。
“大業表弟，先進屋吧，這些東西，我們來拿就好了。”
周施晉性子有些跳脫，屬於自來熟的那種。
“麻煩三個表哥了，這兩個人是跟我一起來的，外面天寒地凍的，還請表哥安排一下。”
程大業畢竟讀了一些書，說起話來，還是文縐縐的。
周施明和周施和多看了程大業兩眼。
周施明引着程大業進屋，由周施和和周施晉安排剩下的事情。
“大舅，二舅。”
程大業見到兩個舅舅，有些拘謹，倒不是害怕，總覺得這其中隔着一些什麼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一時間，程大業也不想深究。
周家兩個舅舅悄悄打量着程大業，心下暗暗點頭。
面上還是一派平和。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今天早上是去幹爹乾孃家吃的。”
“乾爹乾孃？”周大舅挑眉。
程大業又解釋一番。
周大舅沉默了。
“大業，你成親了？！”
週二舅接話，打破僵局，雖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嗯，成親了，沒有來請大舅二舅，還望兩個舅舅見諒。”
“這事不怪你，難得你還想得起我們，既然你來了，以後就多走動吧。有什麼事情來就來找舅舅們。”
周大舅說完，眸中似隱隱含有淚花。
那麼多年了，不是他們狠心，實在是無奈呀。
週二舅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瞅了自家哥哥一眼。
“哥，孩子都尋上門了，你還置什麼氣！當年的事情縱使有錯，也怪罪不到大業頭上。
總歸，小妹只有這麼一個孩子……”
“大舅，二舅……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嗎？”
程大業聽得一頭霧水的。
“好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只要你還認我們兩個舅舅，以後有什麼事，就來找舅舅，舅舅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忙。”
週二舅爽朗一笑。
竈火房裡的女人聽到這笑聲都是鬆了一口氣。
周大舅看着程大業的目光也變得慈愛了很多。
不再那麼疏離與淡漠。
程大業直覺，這其中肯定有事，不過，他們不願意說，自己也就不多問。
“大業，不是舅舅們不去看你，聽說你建了大屋子，買了百十來畝田地，舅舅們也很開心。
以後跟你媳婦兒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