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關好門,才拉着沐四喜來到桌邊,把沐四喜按坐在凳子上,緊接着自己也跟着在另一邊坐下。
給沐四喜倒了杯水,才緩緩道來自己的來歷。
“喜兒,你知道嗎?在過去20年裡,我從來沒有過得像這段日子一樣,那麼開心,那麼愜意,這都是因爲你,因爲有你纔有這種日子,喜兒,謝謝你。”
沐四喜聽着他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也沒開口,依然穩坐在凳子上等着楚律繼續說。
“喜兒,我的身世其實很簡單,我是孤兒,從小和師傅相依爲命,6年前師傅去世,我一個人獨立去了京城,輔佐當今聖上,一步步從刀槍劍雨中幫他奪得一切權力,直到1年前,新帝繼位,而我也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楚律用簡短的話語說明了他的來歷,儘管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沐四喜依然聽出了裡面的驚心動魄,回想起剛遇上他的時候,他滿身是傷的倒在草叢裡,昏迷的人死不醒。
沐四喜越想越怕,當初要是他沒有急時遇到她,恐怕早被野獸吃了吧。
想到這些,沐四喜明亮的小眼裡,一下子就溢滿了淚水,楚律一看,沐四喜的眼淚已經順着臉頰流下來了。
而沐四喜卻依然沒說話,繼續回想着,自己當初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那一身的新傷舊傷,眼淚越發的流的不可收拾了。
楚律手忙腳亂的幫沐四喜擦着眼淚,邊擦邊心疼的問道:“喜兒,你怎麼了,別嚇我,好不好!”
沐四喜依舊沉浸在那種傷痛之中,好似楚律又受了傷躺在她面前一樣,楚律沒轍,擁過沐四喜抱在懷裡,額頭輕抵着沐四喜的頭頂,安撫的低聲述說着。
“喜兒,別怕,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讓自己受那些傷了,別哭了好嗎?”
沐四喜一聽,眼淚流得更厲害了,一想到他的身份,就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一樣。
不是沐四喜不自信,前世看多了那些宮廷劇,裡面大些大戶人家之間的勾心鬥角太厲害了。
雖然楚律也是孤兒,可是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在那,沐四喜實在是沒有勇氣和他一起走下去。
原諒他那麼膽小,重活一世,在這裡沐四喜收穫了前世沒有的親情,性子也沒有前世那麼強勢了,現在的她,只想好好賺錢,修房子,給沐逸臣娶媳婦,讓柳氏安心,至於自己嫁不嫁人,倒是沒想那麼多。
想通這些,沐四喜起身,離開楚律懷抱,用袖子擦拭乾淨眼淚,端坐在凳子上,用無比平靜的話語對楚律說道。
“王爺,你身份尊貴,在我們家也住了這麼久了,傷也已經大好了吧,既然大好了,就請你明天離開吧。”
楚律心裡“咯噔,”一聲,心爺沉落到了谷底,早就知道,說穿了身份,喜兒會生氣,可是沒想到卻是會立馬趕他走。
“呵,”苦笑一聲,楚律看着沐四喜說道:“喜兒,我知道我瞞着你是我不對,我也是爲了你好啊,我不想你攪入這渾水中來,只想你簡簡單單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