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軒自然不會跟她在這大庭廣衆下鬥嘴,只是皺眉看了她一眼,喊道,“栓子,趕人。”
說完,他便邁開步子往王府走去。
栓子其實不想來對付初夏,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初夏不是個壞人。
但主子下令,他沒法子,只得走過來,一副公式化的口吻,“姑娘,請速速離開,不然別怪我手下留情。”
初夏看着栓子,極爲友好的衝他笑了下,然後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小哥,我問你個事情啊。”
栓子沒想到初夏剛纔和裴寧軒說話的時候,兇的不行,這對着自己,倒是和顏悅色。
他也不由得笑了笑,“你說。”
初夏已經走遠的裴寧軒一眼,小聲道,“話說你們家主子是不是禁浴太久,所以脾氣這樣暴躁啊,怎麼連在他門口這麼遠處呆着,他一臉不爽的模樣。”
栓子聞言,嘴角連抽了好幾下,這小姑娘說話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他看着初夏,好意的低聲勸道,“姑娘,你要是不想惹麻煩,就快些走吧,我家主子這些日子心情的確是不好,你要是惹了他,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初夏一聽,神情有些激動,莫非這男人發現了府裡那個初夏的不妥,所以心思一直煩躁。
對於別的,初夏還是不擔心的,因爲若是裴寧軒真和那個初夏有了肌膚之親,她很快就會灰飛煙滅。
她現在還好好的在這裡,說明裴寧軒那廝最近一直在做和尚。
所以,這也是她篤定的問栓子的原因。
她眨眼看着栓子,“爲何心情不好?”
“這個……”栓子看了初夏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當真是有些奇怪了,問這麼多做什麼,他想出聲拒絕。
不等栓子說完話,走在前邊的裴寧軒突然轉頭,瞪向栓子,語氣冷淡,“栓子,你什麼時候做件事情也磨蹭成這樣了。”
栓子聞言,怕裴寧軒責罰,立即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衝初夏道,“快些走,這事與你毫不相干。”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多了些銀子嗎,我還不稀罕。”
初夏說完,將東西都丟到樹底下,氣呼呼的走了。
已經走到王府門口的裴寧軒,長期練武,耳力自然非比常人。
初夏和栓子說的那些話,他每句都聽的清清楚楚,在聽到初夏說他禁浴已久的時候,他不知爲何,身體竟然起了絲反應,心裡也沒由來的想起以前和初夏親熱的畫面。
確定初夏走了之後,他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望着初夏遠走的背影。
蠕動了好幾次嘴脣,想要身邊的青宇去查探一下初夏的背景,但話在喉嚨裡打了好幾次轉,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裴寧軒看來,要是他真出聲要讓人去打探初夏的背景,便說明他對這個女人真起了心思,那麼就是背叛了初夏。
最後,他只是看着初夏的背影在他眼前消失,他轉身進了王府。
初夏從王府前氣呼呼的走了之後,一路上咒了該死的裴寧軒千百遍。
初夏一邊罵一邊走,不知道不覺竟然走到了裴寧軒開的酒樓,雲水樓跟前。
原本,初夏是打算轉身走人的,因爲她知道雲水樓的消費頗貴,在別的一般的客棧,住上一天,加上一般的伙食費,頂多就是幾百文銀子,但是在雲水樓最便宜的消費一天也得好幾兩銀子。
初夏現在身上總共就是三十兩銀子,她還打算靠着這些銀子,去掙些小錢,然後在白水鎮買個屋子,再開個鋪子,可以安定下來。
然後再想方設法的去勾搭那個男人。
她還就不信了,她和那個男人只見有那麼多的回憶,要是她經常在那男人面前晃,那男人會不再次愛上。
但當初夏站在雲水樓跟前,看見鋪子裡邊有一桌的客人在吃她以前弄出來的那種蛋糕的時,她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反正自己也要掙錢安定下來,爲何不在雲水樓裡掙錢呢。
若是她能在這裡找個活兒幹,不只是工錢高,而且還可以近水樓臺。
即使不能經常看見裴寧軒,但是卻有很多機會接觸青軒,栓子幾人。
初夏知道,這個雲水樓,裴寧軒平常雖然呆在這的時間多,但是所有瑣碎的事情是交給青軒打
理的。
只要能和青軒,或者青宇他們打好關係,真不怕沒有機會見到裴寧軒。
於是,初夏轉了轉眼珠子,直接走進雲水樓。
鋪子裡的小兒一瞧見她,立即笑着迎上,彬彬有禮的問道,“請問,客觀是打尖還是住店?”
初夏掃了鋪子裡一眼,沒多羅嗦,直接跟那店小二說,“我來找你們家掌櫃的。”
小二一愣,隨後又笑嘻嘻的道,“客官有事可以跟我說,我再轉告我們掌櫃的,如何?”
初夏衝他挑眉,似笑非笑道,“我是來給你們雲水樓掙大錢的,若是你可以確定一個月給我開個千兒八百兩銀子的月錢,那就你來,不用叫你們家掌櫃的。”
初夏的話一落音,後邊便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姑娘是來搗亂的。”
初夏認得這聲音是青軒。
她轉頭,看着青軒,微微一笑,“搗亂也不來這裡。”
青軒看着初夏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
明明不認識這姑娘,但卻覺得這個笑容,以及方纔初夏說的那些囂張的話語似曾相識。
他定了定神,想起初夏剛纔的問話,淡笑着問道,“那姑娘剛纔說的是來給我雲水樓掙大錢是什麼意思。”
初夏得意一笑,十分自信,“我有一手做點心的絕活,不管去到哪裡,都能給人掙大錢。”
青軒眼裡閃過一抹驚訝,因爲他們鋪子裡現在還正好缺了一個點心師傅。
以前他們鋪子裡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出來一款新款的擔心,那些點心都是初夏研究出來的。
但最近,她再去問府裡的初夏的時候,那個初夏竟然說,鋪子裡的事情她以後都不管了,要他們自己請人,多花些銀子便是。
他雖然不明白爲何以前對做點心非常熱衷,口口聲聲說這雲水樓的點心只能她做,不能讓別人做的初夏突然不願觸碰這些了,但他到底是下人,不好再問。
現在突然來了一個做點心的,青軒心裡覺得真是太及時了,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欲拒還迎的問道,“既是這樣,按姑娘爲何單單選中我們雲水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