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寧軒看着裴辰逸的眼神,心裡有股十分不好的預感,他立即出聲追問道,“誰?”
裴辰逸沉默一下,薄脣微微掀動,說出了一個裴寧軒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人選,“鎮南王府的冷清澤。”
裴寧軒幾乎是沒任何猶豫的搖頭,“不可能,冷清澤怎麼可能造反。”
先拋開他們之間的情誼不說,就說大尚朝不管是先皇還是當今的皇上都很器重鎮南王府,大尚朝的兵權有一小半都在鎮南王的手中,他們真要造反,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再說,裴寧軒瞭解冷清澤,他從來就不是個對權勢名利這些東西癡迷的人,他甚至連鎮南王的頭銜都不願意繼承,怎麼可能會有造反之心。
裴辰逸自是也明白裴寧軒心中的考慮,他出聲道,“正因爲如此,朕纔來找你商量一番,老九你和冷清澤是多年摯友,希望你去遊說一番,或者問清楚他對朝廷有何不滿的地方。”
裴寧軒點點頭,他也的確是要去見見冷清澤。
自從去年他說遇上昭寧公主之後,就再沒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前些日子,昭寧公主去了白水鎮,和裴寧軒見過面,但是昭寧公主在提到冷清澤的時候,神情有些古怪,裴寧軒心裡當時就覺得不妥,但以爲只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沒多加追問。
說好了冷清澤的事情,裴辰逸不可避免的又問起了關於南宮菲兒的事情,“寧軒,冷月,找菲兒找的怎麼樣了?”
裴寧軒兩人正要出聲回話,突然外邊周公公一陣急切的通報聲,“太皇太后駕到。”
幾乎是立即,便看到太皇太后出現在門口,她冷冷的掃了裴寧軒幾人一眼,最後眼神極爲銳利的落在裴辰逸身上。
裴辰逸見狀,眉頭微微一皺,卻仍是帶頭行了個禮,“見過太皇太后。”
衆人平身之後,太皇太后的眼神停在裴寧軒身上,嘴脣起了絲絲的笑意,“老九也在啊。”
裴寧軒微微低頭,“孫兒見過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着他輕輕點頭,突然又四處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道,“初夏和你家
裡的兩個小猴崽子沒跟着你一起來?”
提到初夏,裴寧軒的眸子染上一抹溫柔,輕聲回道,“初夏懷了身孕,因爲懷的雙胎,身子沉,不宜舟車勞頓,下次若是有機會,孫兒將他們都帶來京城。”
“又懷孕了,還又是雙胎?”太皇太后聞言,十分驚訝的看着裴寧軒,最後爽朗一笑,“我家老九可當真是厲害。”
這話說的……
令的當時屋裡的幾個男人都抽了抽嘴角,這話好似不應該從太后的嘴裡說出來。
太后見狀,淡淡一笑,不過當眼神停在裴辰逸身上的時候,她略微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只是可惜啊。”
裴寧軒淡笑着問道,“可惜什麼?”
太后搖搖頭,好似並不像繼續往下說,但很快,她突然轉換了話題,一臉淡笑的看着裴寧軒道,“老九,這次來京城是來特意爲了皇上的封后大典嗎?”
“嗯?”裴寧軒從來都沒聽說過裴辰逸要封后的事情,而且若是真封后了,南宮菲兒怎麼辦。
裴寧軒的眸子轉向裴辰逸,只見裴辰逸的眉頭起了一絲不耐煩之色,正要開口說話,但卻被太后給直接打斷,“皇上不必憂心,哀家給皇上已經挑好皇后的人選,是當朝右丞相之女,那姑娘知書達理,長相端莊,必定是做皇后的最好人選。”
裴辰逸聞言,直接皺眉反駁,“太皇太后,真說過,皇后的位置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太后一聽,臉色俱變,幾乎是大發雷霆,她的手在椅子的扶手上重重拍了下,怒道,“皇上若是不將哀家放在眼裡,便儘管將南宮菲兒接進宮便是。”
如此忤逆的話,裴辰逸自是不會說,但並不代表他會妥協。
裴寧軒早知道因爲南宮菲兒的事情,太后和裴辰逸之間的關係已經降至了冰點,不願他們再爲這事情氣爭執,裴寧軒便故意將話題轉移,“太皇太后,這次皇上傳我來,是因爲朝廷這次的危機,至於兒女之情,就容後再談吧。”
到底國事爲重,聽裴寧軒這樣說,太后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她微微點頭,“也好。”
安撫好太后之後,裴寧軒和南宮冷月也沒在宮裡多呆,直接便去了鎮南王府。
是鎮南王妃出來接見的他們,一看到裴寧軒,鎮南王妃便十分着急的道,“靖王來的正好,最近我家清澤實在有些不對勁,王爺又出了遠門,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裴寧軒聞言,出聲安撫王妃,“王妃先彆着急,且帶我去看看冷清澤。”
在裴寧軒見到冷清則的一眼,他簡直不敢相信那會是冷清則本人。
現在的冷清澤,臉色憔悴,面容邋遢,身材消瘦了許多,和以前風流倜儻的冷清澤簡直判若兩人。
在看到裴寧軒和南宮冷月那一瞬間,他好似不認識兩人一般,神情呆滯,愣愣的看了好一會,纔想起兩人是誰,他淡淡的打了個招呼,“靖王,南宮殿下,今兒怎的如此有雅興,來了舍下。”
裴寧軒聽到他的稱呼,眉頭緊緊皺起,“冷清澤,你在搞什麼鬼,一陣子不見,你將自己弄成這樣?”
冷清澤冷笑一聲,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以爲然,“怎樣了,我現在不是好的很嗎?”
“你……”裴寧軒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吩咐南宮冷月,“南宮冷月,給他把脈,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哪知,冷清澤一見南宮冷月要靠近他,便拉開要動手的架勢,指着南宮冷月和裴寧軒說,“若是無事,還請靖王和南宮殿下出去鎮南王府,今兒冷某沒功夫應酬你們。”
裴寧軒看着他,脣角抿緊,眉頭微蹙,突然他速度飛快的竄到冷清澤身邊,將他一把擒住。
竟也奇怪,身手並不輸給裴寧軒多少的的冷清澤竟然很容易就被裴寧軒擒住,不能移動半分,而且如此一靠近,裴寧軒覺察到冷清澤已經骨瘦如柴,身上沒了絲毫力氣一般。
裴寧軒在他身上的某個穴位點了下,冷清澤立即昏死過去。
裴寧軒衝南宮冷月說,“給他把脈,看他到底是發的什麼瘋。”
南宮冷月細細的給冷清澤把脈,隨着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南宮冷月突然看着裴寧軒出聲,“寧軒,大事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