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你求我給你一個機會，但現在你應該看清楚，並非命運冷落你，而是你自己選擇了今日的果！”西妃緩緩道。
李月娥淚水漣漣，她自是記起了當日在西妃面前懇求的模樣，她以爲重來一次她一定能改變困守天宮的願望，但是……
李月娥什麼都沒說，而是想西妃與常羿屈膝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常羿追了出去，他自是早知道李月娥跟自己的前世，但事實上他們早不一樣！
“對不起。”李月娥擡眼瞧了他一眼，但很快收回。
那些在滄溟大陸的點點滴滴收回到自己的頭腦中，她後面是浮萍，任由風霜侵襲。
可能也是得了他的照拂，後面算是飄搖也是走了下來。
原來都是貪心！
常羿早些年曾深愛過，也曾恨過，可從他明白自己對丹淳的感情之後，對李月娥便只有那一份曾經的照拂。
此時，面對她的落寞，他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李月娥要走，她要回自己的地方。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年，你爲我殺了許多獸族，實際上……並非我喜愛那些皮毛，而是……獸族，你小心些吧！”
這是她最後能夠告訴他的，然而她還是不能告訴她她對於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嗯。”常羿道，他明明有些話要說，但說不出口。
“我走了。”李月娥竟給人以心如止水的感覺。
常羿目送她而去，回去，西妃還等着他。
“九荒之境你是回不去了，至於你的仇，你也沒機會報了，除非你找鳳無心報仇！”西妃緩緩道，“回鳳帝歌身邊？你曾是獸族的屠殺者，鳳帝歌是獸族的族長。”
常羿擡頭。
“你無處可處，不如留下？”西妃道。
常羿沒有拒絕，他沒有任何想法。人生之於他到底有什麼意義？
常羿突然擡頭，想到了一個地方，“不了，我得離開。”
西妃一怔，“你要去哪兒？”
“回去。”常羿目光堅定，“自己做過的事情，總的自己負責。”
當年屠殺獸族，獸族還要尋仇的話，他也只能受着，但還有另外一些人需要照顧，那是半獸族是他的責任。
“罷了，隨你。”西妃竟然沒有強留，而是讓他走。
“謝你再救我一命，若是……若是不傷及我宗門，我必定聽你吩咐。”常羿道。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西妃揮手，讓他退下。
等到常羿退下，西妃才露出猙獰的面容，“他竟然……竟然投靠了……他們，不得好死……我要他們不得好死！”
——
卻說無心回到仙族，恰好龍族派來了使者。
無心實在無心接待他們，便讓巒枝前去。
自己回了屋子，頭還沒好，龍泣便走了出來。
彼此瞧着，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次，只怕我暫時幫不了你了。”他不能再向從前那般任性妄爲，龍族要強大，只能現在擰成一起。
“謝謝你沒有怪我！”這是無心的真心話。
龍泣搖頭，“梵瑤的事情我聽說了，錯不在你，你不必自責！”
他話是這麼說，但當年梵瑤是他長姐，感情十分好。連同後來他的任性她也能包容着，想不到最後卻是這樣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