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郎和李芸菲說說笑笑的已經到了瞎婆婆的家門口,李芸菲似乎想到了那個人是誰,也就是趙大柱的家,就是二郎幫忙改造的趙大柱,上次看大柱來家裡賣蘑菇那麼拼命,想來他應該不是什麼不知悔改之人。
二郎上前敲門道:“婆婆,大柱……”
“來了來了!”只見一位農婦快步的走了過來,她好奇這早上會是誰敲門呢?這家裡頭的情況她也知道,雖然沒有錢做個白麪的月餅,但是用其他東西也可以做,而且好不容易看到大柱的變化,還真離不開二郎哥的幫忙,所以想趁着過節給他們送點兒月餅,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
一開門看着是二郎他們,就忍不住的和藹道:“二郎哥,這個應該是嫂子吧?快請進。”
“娘,爹,大柱你們快出來,二郎哥和嫂子來了。”蘭英朝着屋裡吆喝一聲,瞎婆婆聽着自己兒媳婦的話,激動的熱淚盈眶,她不知道二郎和大柱說了什麼,雖然她眼睛瞎了,但是心不瞎,知道自己兒子今天的變化一大部分都是來自二郎的幫忙,她從早就知道二郎那娃子有出息,將來一定能成大器。
李芸菲看着蘭英身上說的是補丁連着補丁的麻布衣衫,但是卻十分的乾淨,一點兒都不邋遢,而且補丁的陣腳很細,一看就是勤快能幹的人,真應該說是趙大柱命好,要不然怎麼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弟妹,你也別忙活了。”
蘭英一看李芸菲就知道這人心眼好,聰慧,自己跟她真是沒有辦法比,也是二郎運氣好,遇到了這麼一個好婆娘,不過二郎哥這人也老實善良,或許就是二郎的應該得到的福分。
“二郎……”瞎婆婆在趙大柱的攙扶下從屋裡出來了。
“婆婆,我和芸兒一起來看看你,順便給您送月餅了。”二郎走到瞎婆婆的身邊,握住她的手道。
瞎婆婆激動的問道:“二郎,芸兒是不是就是你媳婦,一聽這名兒,就應該是俊秀的孩子,來來來,讓婆婆我看看。”
李芸菲覺得這瞎婆婆人真的和善,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依舊樂呵呵的,慈眉善目的,趙孫氏要是像瞎婆婆這樣,她和二郎的日子說不定可以好過許多呢。只可惜這可不是差了一點兒半點的。
“婆婆!”李芸菲快步的走到瞎婆婆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親切的叫着,她打心眼裡喜歡這個老人,她那麼的慈祥和藹,真是讓人喜歡。
“好孩子,好孩子。”瞎婆婆激動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她緊緊的拉着李芸菲的手,有什麼看不到也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不知道那孩子長的什麼樣子,不過聽聲音就能感覺出來是個不算的好孩子。
“芸兒,婆婆我這樣叫你可以嗎?”瞎婆婆激動拉着李芸菲的手,李芸菲能夠感受到這雙手裡的老繭,這瞎婆婆也是個能幹的人。
“婆婆,當然可以,你要不要嚐嚐我做的月餅,不知道有沒有弟妹的手藝好。”李芸菲從籃子拿出一個月餅放在瞎婆婆的手裡。
蘭英看着李芸菲面色溫柔,而且舉止大方,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嫂子,你什麼時候做的月餅,我這還沒有開始做呢。”
瞎婆婆手裡拿着月餅放在嘴裡,覺得這好像不是用白麪做的,“芸兒,你這個月餅是用什麼做的?”
蘭英也忍不住走了過去,那月餅做的真是好看,看着像是白麪又感覺不是白麪,她也好奇這月餅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婆婆,你覺得是什麼?”她故意的一笑,讓二郎忍不住對她瞪眼了,明明知道婆婆眼睛看不到,這不是難爲人家嗎?
但是瞎婆婆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她也忍不住拉了拉二郎的手,“二郎,你不要乖芸兒,老婆子我雖然看不到,但是這味道還是知道的,應該是用米的做,因爲白麪沒有這麼粘,芸兒丫頭,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婆婆,您真是厲害。”李芸菲的話,逗得瞎婆婆臉色都是笑容,即使這臉上都是褶子,也絲毫妨礙不了這瞎婆婆樂觀的性子。
“芸兒丫頭,你這話說的婆婆我愛聽。”瞎婆婆對李芸菲也十分好,她心裡覺得這李芸菲應該是不錯,二郎那小子也不錯,兩個人能一起好好過日子就成。
蘭英在旁邊看着心裡有小小的嫉妒,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婆婆這麼開心呢,不過婆婆開心,作爲兒媳婦的,自然也是開心。
趙大柱站在旁邊看着,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激之情,那一次自己被賭博矇住了眼睛,一而再再而三的賭,還好是二郎哥拉住自己,讓自己回頭是岸了。
那次採摘蘑菇送到了趙二郎的家裡賺了一筆錢,本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想去賭,但是爲了不讓自己賭博,爲了能讓蘭英回來,他愣是把自己鎖在家裡,不讓自己出去,而且想着二郎的話,投機取巧的事情只會讓他家破人散。
而且他知道蘭英因爲這事生自己的氣,他總想着什麼時候有空把她接回家,總是看着自己的娘暗自落淚,家裡原本值錢的東西也讓他給當了,他覺悟之後,覺得自己太不是個東西了。
他去接蘭英和娃子回來的時候,蘭英就一直哭着不願意,說他爲什麼總是要去賭,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其實那時候他發誓詛咒的說自己再也不賭博了,以後要是再賭就把手剁下來,蘭英聽着他這樣說,一下子就哭了出來,並且跟自己回家了。
要不是二郎告訴自己只能靠着自己的雙手辛苦的勞作才能換銀子,雖然剛開始被人騙了去賭坊的,但是一直想要贏錢的心思把他的眼給迷住了。
趙大柱走到二郎的身邊,他說什麼也要好好的感謝二郎。“二郎哥,要不是你當初給我說那些話,我可能現在說不定被人打斷腿了呢。”
趙二郎當時幫趙大柱的主要原因就是看不慣他那樣不爭氣的樣子,而且也怕他到最後把這個家都弄散了,而且他知道大柱這個人並不是十分的壞的,而是一時鬼迷心竅了而已。
李芸菲和瞎婆婆聊得很投機,瞎婆婆和藹的對李芸菲道:“芸兒啊,不是我老婆子誇口,在整個趙家村裡也沒有像二郎這麼能幹、心眼好的人,他小時候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哎是個苦命的孩子,你要好好的體貼他,這爺們有時候看着堅強,其實有什麼心裡頭也很脆弱的。你跟你婆婆他們也要往好的相處,她那個人就那個脾氣,要是看不慣就不理會,但是還是要孝順的,誰叫人家是長輩呢,就算心裡有氣,可以朝着二郎發,但是卻不能對這婆婆。”
李芸菲聽了這話,心裡不是很明白,難道自己就應該逆來順受,剛纔還覺得這個婆婆跟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瞎婆婆沒有聽到李芸菲的聲音,就知道她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到不是讓她忍讓,而是怕她和二郎受了委屈,因爲趙孫氏那人她比任何人都瞭解,絕對是一個不會善罷甘休的主。
“芸兒,我是怕你自己一個人吃了虧,你跟二郎怎麼吵鬧,他都不會怎麼樣你,可是你婆婆那人,也別怪老婆子我嘴不好,說句難聽的就是記仇,你只要得罪她了,她早晚會欺負回來,心胸狹隘。”瞎婆婆說完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也不是說慌,那趙老婆子確實就是這樣的人。
李芸菲聽了這話才知道原來瞎婆婆是爲了她好,到時候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婆婆,謝謝您的提醒,我和二郎都會小心的,你呀,別總是擔心我們。”心情真的舒暢了,原本並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想,別人對這趙孫氏瞭解的比自己還要清楚。
瞎婆婆聽到這話也沒有在說什麼,因爲很多事情毒多說無意,只希望二郎和李芸菲能夠幸福的生活。“芸兒,你記在心裡就成,早飯吃了嗎?蘭英,我們家裡還有沒有飯?招呼二郎和芸兒在我們家裡吃。”
“別別別,婆婆、嫂子,你們快別忙活了,我和二郎早上都吃完飯了,給你們送完月餅我們就要去田地裡種豆子去了,趁着這會兒天不熱,可以多幹一會兒,等太陽大了,我們就不能幹了。”她說完就自己籃子裡的月餅拿出來,並且讓蘭英那個框頭來。
“嫂子,你家裡弄了多少月餅?怎麼給我們這麼多,家裡夠吃嗎?”蘭英一看這麼多月餅實在不好意思,自己家裡也沒有什麼給他們的,他們倒是給了自己這麼多的月餅,這哪裡說的過去,本來還是自己家裡欠着他們的人情。
“弟妹,你要是不嫌棄嫂子我做的醜就全部收下,我們家裡還有很多呢,夠吃的。”李芸菲擺擺手不讓蘭英給自己回。
蘭英見狀也不好在撥了李芸菲的心意。“嫂子,那真是太感謝你跟二郎哥,等我做好月餅再給你們送過去,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送月餅是一種傳統,如果不送就說不過去了,“弟妹,我當然會喜歡了,你的一片心意都在裡頭,我怎麼能不接受呢?”李芸菲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下午也不能太早的去宋大爺家那裡等着,萬一有人來送月餅,自己家裡也不能沒有人。
趙二郎跟趙大柱說了一會兒話,覺得大柱這個人真的很不錯哦,只要正幹,日子總會有好的時候。“大柱,你這次要跟弟妹好好的過日子,不能在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讓弟妹傷心知道不?”
趙大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二郎哥你就放心吧,我和蘭英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照顧爹孃的。”
李芸菲和二郎在趙大柱一家的目視下離開了,他們要去種豆子,所以也不能多呆太久。“二郎,這婆婆人真的不錯,對你也是真好,她可是真是心疼你啊。”
二郎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笑了笑道:“芸兒,婆婆這人就是心善,之前我和大柱的關係特別好,我被娘打了不給飯吃,她總是讓大柱拉我去他們家,然後讓我吃飯,怕我回家在捱打,總會讓大叔送我去,然後跟我娘說些什麼,我纔會免於捱打,其實那個時候我好羨慕大柱有一個這麼疼愛他的娘,我不明白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會加更努力的幹活,希望得到她的表揚,可是一句都沒有,到時候婆婆總是會跟我說,讓我不要那麼累,說活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夠幹完的,我覺得只有婆婆對我是最好的。”
二郎本來的聲音是很歡快,慢慢的又凝重了,想到自己娘,她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覺得自己十分倒黴,不然怎麼能遇到這麼的娘呢?
“二郎,你別想那麼多了,婆婆是一個非常慈祥而又善良的人,我也很喜歡她,那我們以後做什麼好吃的都給他們送點兒,你覺得這樣可好?”李芸菲一本正經的說着,對二郎好的人,就是她的恩人,而且她也喜歡這瞎婆婆一家人。
二郎點點頭,覺得這個注意確實不錯,算了,已經的事情都過去了也不用太過於去想了,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種豆子了。
到了田地裡,李芸菲看着地裡的豆角又該摘了,要不然又老了。“二郎,你先刨坑,我等會把豆子放裡面,我先把豆角摘了。”李芸菲一邊說着一邊摘着豆角,二郎點點頭,於是就用鋤頭開始刨坑。
李芸菲看着二郎累得滿頭大汗的就忍不住道:“二郎,你累不累?累了就休息一下,反正我這豆角還沒有摘完呢。”
二郎搖了搖頭,到不累,就是這天太熱了,還沒有幹多少活,就弄的一身都汗水。看着自己媳婦摘豆角的樣子,嘴角帶上一抹微笑,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就是他心裡的想法,看着李芸菲他確實感覺不會自己累了。
李芸菲感受到了二郎那麼熾熱的目光,忍不住的說道:“二郎,你別光看我,趕快乾活,等天熱了幹不完就麻煩了。”
趙二郎點着頭,就把長芽的豆子,兩三個放在一個坑裡,把豆芽露在外面,根放在土裡。
李芸菲想着想看看這豆子生長的程度,等過段時間在用點兔子糞施肥說不定能漲的更好呢。她覺得古代的豆子和自己家裡種的豆子應該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每一株豆苗之前的距離應該是一尺左右,距離的太近了,豆子不容易生長,所以豆子之前的距離是必須有的。
她摘完豆角,看着二郎弄的也不是說沒有留距離,就是每株之間的距離還是太小了,不過他都已經刨好了,自然就不能動動了,只要種的時候注意了就成。
“二郎,你弄的這個距離真的是太近了,這樣豆子不好生產,要把距離放大一點兒,按着你現在刨坑的距離,中間隔着一個坑在把豆子放進去最好不過,不然能豆子發栝了之後,距離小了,豆子就不長了。”李芸菲的話一出口,二郎才意識到自己怎麼能忘記這件事,之前村裡種地的好手李大爺就曾說過,不要以爲你的種子用的多了就能收成的多,距離遠了,豆子生長的更好啊,不過自己家芸兒怎麼知道這事的,他可記得自己岳父岳母家可是沒有多少田的,也不可能讓芸兒去地裡幹活。
“芸兒,你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麼知道的呢?”二郎的話到不是質疑,只是有些好奇,覺得自己家芸兒真的是無所不知,可是越是這樣,他心裡的疑問也就越多。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本正經道:“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雖然我沒有種過田,但是也總見過別人種過,所以也就記住了。”她知道這次不能在解釋給二郎說是書上看到了,不然他肯定會問自己是哪本書,最重要的是那個藉口用的太多了,只好換個唄。
李芸菲的父親就是個種田的好手,耳熟目染的學了不少種田的本事,之前她和二郎只顧着忙生意,把種田的事情都快拋在腦後了,這馬上天氣就要冷了,蔬菜也就越來越少了,她準備搭建溫室大棚的構想說不定也就要實現了。
“芸兒,那我這之前種上的怎麼辦?”二郎有些後悔自己剛纔不該這麼慌忙的就給種上了,現在發現錯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李芸菲看着點點頭道:“二郎那些已經毀了,你想再多也沒有用,我們不用管那些繼續種下面的,反正你種的也就是那一點兒,你看如何?”
“也只能這麼辦了。”他無奈的說着,繼續種着,李芸菲也走過來幫忙,不過這豆子種上是種上了,天氣這麼幹,不澆水的話,會不會被太陽曬死。
二郎看着李芸菲究竟的面容,“芸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二郎我們種好的豆子要不要澆水?”
二郎想了想,片刻之後才說話:“要是想要澆水的話,就等下午的太陽落上了再澆水,不然太陽這麼大,一澆水只要讓豆子死的更快。”
李芸菲一聽這話就沒有在繼續說什麼,而是跟着二郎一起種豆子。二郎刨坑,李芸菲種,兩個人誰也不覺得累,太陽也慢慢的大了起來。
“芸兒,你熱不熱?”二郎看着這麼大的日頭真的不忍心看着李芸菲這麼辛苦,雖然他自己也熱,也累也渴,但是還是繼續堅持着。
“二郎,我們在堅持一會兒,你先別刨坑了,我們先把你刨好的坑都種上豆子,這天也熱了,等下我們一起去山上看泉眼,也能解解渴。”李芸菲覺得這太陽光也真的很大,這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不就是自己曾經的父母嗎?而且二郎都不覺得累,自己怎麼好意思叫苦叫累呢。
“芸兒,好。”二郎也是這麼想,先把刨好的坑都種上豆子,就可以休息了,上午的工作也算是做完了,等着下午什麼時候涼快什麼時候在幹,反正這地是自己家的,又不是地主的,自己想什麼時候就什麼幹。
李芸菲覺得自己整個的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黏在自己後背上,感覺十分的不舒服。“芸兒,你收拾一下東西,這剩下的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他看着李芸菲的臉色有些發紅,心裡微微的有些心疼,讓芸兒跟着自己受苦了。
“二郎,我沒事,我們兩個人把最後一點兒弄完吧,我不累。”她知道二郎是心疼她,但是這還有一趟子的坑沒有種呢,兩個人四隻手,總比一個人應該快很多吧。
二郎看着李芸菲堅持,除了心疼就是感動,覺得自己媳婦是天底下最能幹,最能吃苦的好婆娘。“芸兒,辛苦你了!”
李芸菲拍了二郎的肩膀道:“我們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氣那麼很乾什麼?這樣感覺跟陌生人一樣多不好?”
二郎忍不住憨厚的一笑,還是那麼的傻,那麼的老實。
終於是把這最後一趟子的坑都種上了豆子。“芸兒,我們現在是回家還是去山上?”其實他們都很累,真想找到陰涼處睡一覺。
李芸菲覺得自己也熱的沒有力氣了,還是先回家休息一下,改天再去看泉眼也成,反正泉眼在那裡又不會跑了。
“二郎,我們回家吧。”李芸菲有氣無力的說道,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熱,全身都好像被火烤的一樣,熱的燙人,而且頭頂是烈日,怎麼能有力氣說話,口焦乾。
“芸兒,我們走吧。”二郎也累但他是男人還能堅持的住,就是李芸菲堅持不住了,她熱的難受。“二郎,我先去河邊洗洗臉,你等下也跟着來。”李芸菲說完就強心走了一步。
二郎看着李芸菲有些搖晃的背影還真的便是很放心,他怕李芸菲中暑了,都是自己不好,爲什麼要一直堅持多種一會兒,沒有看到芸兒的臉色那麼難看嗎?心裡自責涌了上來,他快步的把鋤頭和豆種都收拾好,然後疾步跟上李芸菲的腳步。
李芸菲在水裡清洗着自己的手,看着水裡自己熱的發紅的臉頰,別說好真的有些嚇人,她捧了一汪水,清洗了一下自己滾燙的臉頰,臉頰被清涼的水怕打着,那種感覺真的不錯。
“芸兒,你沒事吧?”二郎已經走到了李芸菲的身邊,忍不住擔憂的問道,李芸菲轉身看着二郎,看着他自責的眼神,忍不住道:“二郎,我真的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就是剛纔太熱了,你快洗洗手,在洗把臉,降降暑,也別光顧着看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二郎聽着李芸菲的聲音就知道她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剛纔可是把自己嚇壞了,還好芸兒沒事,在河水裡清洗着自己的手和臉頰。
“二郎,你們可真是能幹,這還不回家呢,日頭太大了,容易中暑的,你就算自己不怕,你也不讓你媳婦跟着你受罪。”這好心的大爺坐在樹下乘涼,淡淡的開口說道。
“大爺,我們這不正打算回家了嗎?不過你還真的誤會二郎了,是我想着把田地裡的那點兒地都種完,忘記天氣那麼熱了。”她說着就忍不住感激的看了樹下乘涼的老頭,知道人家是爲了自己好,自己當然也是十分的感激了。
那樹下乘涼的人也不少,聽了這話都不由道:“嫂子,你幹活可不能這麼拼命,你看着日頭多毒,要是中暑可就麻煩了,這一季子的莊稼才能得幾個錢,要是累病了,這找郎中和藥費一季子的莊稼也沒有它多,所以你要想着哪裡合適。”
李芸菲覺得村民都是真心的爲他們着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點點頭沒有說話。
二郎聽了這話也覺得他們說的太對了。“我們這就打算回去呢,日頭毒確實不值得。我們先回去了,你們啥時候有空來我們家裡玩。”
二郎和李芸菲的身影漸漸的遠去,就聽到有人開口道:“你看看二郎和他媳婦真是能幹,也難怪人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就是二郎娘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怎麼總是跟這麼有本事的兒子吵架呢?”
“哎,要我說就是二郎娘就是老糊塗了,還有那趙蕊心,仗着自己是里正家的兒媳婦就仗勢欺人,也夠可惡的。”
“不對呀,我聽說趙蕊心在里正家裡那可是有名的孝順,怎麼能對自己的親哥哥就是這麼一副嘴臉呢?哎,看來這人都是好多面的,都不知道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說完就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這羣爺們也像一羣老孃們的八卦着,不過說完大家都散了,好不容易過節不要幹活,在樹下乘涼,這也不熱了就趕着回家吃自己媳婦做的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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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宋氏和趙大郎回到了家裡,發現家裡一點兒吃的也沒有,真不知道自己娘是怎麼了,居然在家連着飯都不知道做,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不給娘飯吃呢。
趙大郎走到趙孫氏的屋裡,看着趙孫氏還在睡覺,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現在睡覺?你吃飯了沒有啊?”
趙孫氏朦朦朧朧的看着大郎,忍不住有氣無力道:“大郎,你回來了?娘我還沒有吃飯呢?家裡還有吃的沒有?”
大郎聽着趙孫氏的聲音有些嘶啞忍不住的問她:“娘,兒子這就離開一天,你咋成這樣了?你這嗓子是怎麼了?”
趙孫氏怎麼好意思把自己在二郎家門口叫罵的事情告訴大郎,只是說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忘記喝水了吧,嗓子乾的難受。
大郎覺得娘怎麼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孩似得都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真是沒有辦法讓人放心,他覺得不對,就算自己不在家,二郎他們也會給娘送飯,不管之前有過什麼,二郎和弟妹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娘,二郎他沒有給您送飯嗎?你也是的,自己不能做飯嗎?餓着自己了,兒子我看着也會心疼的。”說完就忍不住的看了趙孫氏一眼。
趙孫氏想到二郎就忍不住來氣:“大郎,娘是不指望二郎,那個不孝順的東西,眼睛裡除了他媳婦,哪裡還會管老婆子我的死活,我真的恨自己當初不該生下那個不吃糧食的畜生。”
她一句話裡都是說二郎如何如何的對不起她,但是卻沒有記得自己是如何對不起二郎他的,是怎麼樣破壞二郎的形象的,現在倒成了是二郎的不是了,也不想自己做的有多麼無恥。
大郎聽到有些糊塗了,自己就一天不在家,娘不會又跟二郎吵起來吧,娘也是就能消停消停,二郎是自己弟弟,他怎麼能不瞭解,“娘,你這話就不對了,二郎就算有什麼不對的,那也是您兒子,我弟弟。你這樣罵他真的是作爲孃親的不應該。”
趙孫氏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兒子居然會向着二郎,這心裡就堵得慌。“大郎,你是不是也覺得是娘我無力取鬧了,可是我一大把年紀了,我會不知道害臊?”
趙大郎只覺得頭疼,這事還真的說不清了。“娘,你誤會兒子的意思了,我沒有說您,但是二郎也不會那樣對您的,你自己說說兒子說的對不對?”
趙孫氏看着自己的大兒子不向着自己,心裡就不爽。“大郎,別說了,反正你就是覺得娘錯了是吧,你去給娘倒杯水,我渴了。”她說的一本正經。覺得我是你娘,你給而我倒水是應該的,那種高傲的語氣還真的讓人有點兒不舒服。
不過大郎也是一個孝子,跟何況他覺得自己娘在氣頭上就懶得跟她計較那麼多了,免得她又是對自己一頓臭罵。
“娘,你喝杯水消消氣,等下就可以吃飯了,你也別跟二郎他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二郎和兒子也會心疼的,你今年還要去看花燈嗎?”趙大郎本來打算要去,因爲他們從小到大每年都去,不過有了大寶和二丫就不怎麼去了,因爲看花燈的人多,帶着他們去怕孩子到時候走丟了去哪裡找去?
趙孫氏聽着自己兒子的話,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她確實是想去,但是想着要走那麼遠的路,所以就有些退縮了,要是有牛車載他們一起去就好了,她也好多年都沒有看到花燈了。“大郎,我們怎麼去看花燈?”
“自然是走着去,要是僱牛車我們來來回回的要多少錢啊,我們家裡也沒有幾個錢,昨個回小霞家裡,大舅哥家裡出了點兒事情,又給了他幾百文錢,所以家裡也就沒有多少錢了。”趙大郎從來都不把什麼事情瞞着自己的孃親。
趙孫氏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難不成讓自己走着去?她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而且大郎他們爲什麼要把銀子補貼給宋梅霞的孃家,她就知道貼己孃家人,這樣就是自己兒子賺的再多也不行,她要好好的給兒子說道說道,不能讓他這樣。
“大郎,是不是宋梅霞那個臭婆娘拿銀子幫助自己家裡的人,你怎麼那麼糊塗啊,你本來就賺不了幾個錢,在讓她貼孃家人,你們的日子怎麼過?”趙孫氏對趙宋氏也恨上了,那個臭婆娘居然不着家,把銀子都弄到自己孃家去,大郎也是心善不管她,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無奈。
大郎一聽自己孃的口氣就知道他是誤會了。“娘,你誤會了,那錢是我讓小霞給大舅哥的,他們家裡真的有困難,我們作爲親戚也不能不幫忙,你說對不對?”
“你怎麼這麼傻,自己家裡的日子都不好過了,你衝什麼大頭,別人有困難,他們自己不知道想辦法,你獻什麼殷勤?”趙孫氏就覺得自己的兒子不應該出錢,也不管那錢是多是少,就覺得自己兒子少了,爲什麼自己親妹妹不幫,就幫外人。
趙大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覺得趙孫氏有些胡攪蠻纏一點兒道理都不講了。“娘,你也不是拿錢幫助了小蕊了嗎?我拿錢幫助大舅哥也沒有什麼不對。”他一本正經的說着,就這麼一句話就堵得趙孫氏啞口無言。
趙孫氏一聽這話臉色就有些難看:“大郎,你是不是覺得娘做的不對?可是你小妹她是外人嗎?都是我們自己家裡人,娘幫她不也是應該的嗎?而且她是借孃的錢,又不是說不還了。”還不還這個誰知道,就算不還了,她也不會開口問自己閨女要,誰叫那是他最寵愛的小閨女呢,雖然今天的事情她們意見不合,但她不會跟自己的娃計較。
趙大郎就覺得自己的孃親越發的讓人沒有辦法喜歡了,而且還會有一種討厭,自己幫助小霞的哥哥,爲什麼就成了外人,她自己幫助了妹妹就是應該,所以想到這裡沒有心情在繼續呆下去了,於是冷淡的開口:“娘,我沒有用您的銀子,您也別管我的事情,小霞不管怎麼樣都是我媳婦,而且這銅錢是我給的,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也別總是爲難她。”
趙孫氏一聽這話臉色就不由的一變,他說自己欺負他媳婦,怎麼就不說宋梅霞欺負自己呢,人都說養活防老,到自己這裡就成了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爲什麼自己捧在手裡的孩子,到最後還說自己的不是,到底是誰的錯?
“大郎,你怎麼能這麼傷孃的心,我還不是希望你們的日子能一天天的好起來嗎?你怎麼能覺得是娘欺負了宋梅霞,你怎麼就不想着娘我也會跟着受委屈呢?”趙孫氏說着說着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趙大郎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在理會娘了,看着她哭的那麼傷心,同樣又會忍不住的心疼,只是這樣的人你心疼她,她也不領你的情,而且還反覆的說你的不是。
“娘,你別哭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你和二郎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事情啊,能不能不要吵了?”大郎覺得自己被夾在中間,聽孃的話會讓二郎討厭自己,而且他覺得孃的話並不是十分的可靠,就像上次差點兒讓他們兩兄弟的決裂,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麼衝動了,應該想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就算是二郎真的有錯,他也就打算了解清楚,讓二郎告訴自己經過,看看怎麼處理,纔不會傻了吧唧的幫忙。
趙孫氏覺得趙大郎對自己沒有上次的好了,就好像上次對自己很關心,而且什麼事情都向着自己,這次完全沒有上次的熱情,而且看似對自己很關心,但是那都是表面上的,內心似乎對自己並不怎麼在乎,想到這才覺得心寒。
“大郎,娘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你爲什麼不相信娘?”趙孫氏的質問讓大郎選擇了沉默,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娘,我去看看飯好了嗎?你先起身吧。”覺得這裡真的很壓抑,娘爲什麼非要沒有鬥這樣逼迫自己,而且二郎是什麼樣的人,除了娘不知道以外,大家的心裡都是明白的,自己何苦去找不痛快呢?沒有辦法所以要找到藉口短暫的離開一下,要是一直在趙孫氏的身邊,他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了。
趙孫氏點點頭,她的肚子都餓了,最可惡的是二郎居然把拿來給自己的吃的飯又拿了回去,而且那個甜妞給的飯自己好沒有吃飽,那個死二郎就給收走了,害的自己到現在還餓着肚子呢。“大郎,等下吃飯的時候在叫娘,我先起身。”趙孫氏也不是懶,就是覺得這不是過節了嗎?自己也可以偷懶睡個覺,什麼做月餅的事情那是自己兒媳婦的活,自己做婆婆就應該是等吃等喝。
趙大郎轉身就走了出去,想着這過節了要是不做月餅說不過去,而且還要給近房他們。於是走到廚房看着正在燒火煮飯的趙宋氏忍不住的道:“小霞,我們什麼時候蒸月餅。”
趙宋氏並沒有把這事忘記了,不過她很想吃別人做的,至於自己做的她是不打算吃,因爲太難吃,“大郎,我等下就做,娘還沒有出來?我一個人估計忙不過來,能不能讓娘一起幫忙?”
趙大郎點點頭,但一想到娘剛纔的那態度,搖搖頭:“小霞,看來要辛苦你了,孃的身體不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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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麼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