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菲看着二郎,心裡覺得讓村民找趙光亮賣豆子並不是一個明智的辦法,這樣只會將他逼得更急,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榨油的方子而已,可是要不是不這麼做,似乎難以消除自己的怒氣。
“二郎,你說趙光亮會採用什麼樣的辦法得到榨油的方子?”李芸菲把心裡的顧慮直接就問了出來,二郎一聽這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芸兒,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從別處下手拿到榨油的方子?”
李芸菲點點頭,沒有想到二郎是一點兒就透的那種人。“二郎,說的沒有錯,我就是擔心這事。不是不相信他們,而是不知道趙光亮會採用什麼樣的辦法和手段。”
二 半天沒有說話,覺得這件事 常的讓人頭疼,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儘量提前給大家說一說,萬一因爲油坊的事情,讓別人跟着出事,那可不妙,還是讓大家都小心一點兒爲妙。
“芸兒,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二郎把目光放在了李芸菲的身上。
李芸菲點點頭,方法確實已經想到了,而且她覺得太過於苛刻肯定是不行了的,並且這些人也都是自己人。“二郎,這樣吧,等下他們幾個人來,我們就把事情跟他們說一聲,要是真的被趙光亮危險了,就不用說其他的話,先掙扎,實在不行就把方子說出去,畢竟人命關天。”
二郎沒有想到李芸菲會做如此的決定,“芸兒,可是那樣,我們的方子會不會就泄露出去了呢?”
李芸菲覺得方子固然重要,但是也沒有人的生命重要。“二郎,方子沒有了,我們可以少賺一點兒銀子,但是他們家人要是因爲方子的事情發生了意外什麼的,我們一輩子都會自責的。與其一輩子在自責裡,倒不如只是損失一小部分,就算他們把方子說了出去,也只是說了大家都會做的那一步,最關鍵的依舊不知道。所以就算給了他還是一樣榨的油不乾淨。”
二郎點點頭,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考慮的不夠周全,覺得李芸菲說的真是十分的在理。“芸兒,那我們何不想出一個假的方子,讓他們誤以爲真,榨油豈不是更好?”因爲趙光亮又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是親人,他做出這麼多的壞事,不整整他心裡不舒坦,尤其是他找了那麼多的人做了這麼多事情,損害了芸兒的名聲不說,更多就是讓自己沒有辦法接受,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的就放過趙光亮。
他心裡覺得要是一直憨厚下去,芸兒跟着自己只有受欺負的份,他必須讓自己變得狠毒一點兒,讓欺負他們的人知道,他們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芸兒,這事就交給我吧!”他不光想讓趙光亮緊緊是出血那麼簡單,還要讓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他永遠不應該觸碰的,一旦觸碰就會一無所有。
李芸菲覺得二郎的情緒好像有着非常明顯的變化,“二郎,讓我想一下。”她也覺得二郎說的這個辦法十分的可行,而且還能報復到趙光亮,何樂而不爲。
趙光亮收購了很多的豆子,心想着要是這些豆子都變成了豆油,他們能夠賺多少銀子?“鐵柱,你去張三家看看張三在不在,我們來個先禮後兵如果他不願意給我們把方子說出來,到時候我們直接把他兒子給藏起來,讓他着急去,李芸菲和二郎想必一定會着急,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求着給我們方子。”
趙光亮想着李芸菲和二郎跪地求饒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大笑起來,趙鐵柱卻覺得這件事沒有老爹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他想要榨油,就無非希望多賺一點銀子,但是張三那個人脾氣又臭又硬,自己找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而且抓人家兒子的事情,他還真的做不出來,他是壞也非常的無恥,但是卻沒有辦法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奶娃下手。
“爹,我覺得這件事不可靠,我們不能對奶娃下手,他們很無辜!”趙鐵柱這個人,說善良的十分善良的過分,說壞的時候又壞的沒譜,不知道應該讓別人說什麼好。
趙光亮一聽自己兒子嘴裡居然會有仁慈,臉色不由的一遍:“沒有出息的東西,你這樣想,別人可這樣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們沒有拿到榨油的方子,怎麼榨油?”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爲什麼直接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非常的聰明,現在看來跟傻瓜有什麼區別,他太善良了,如果做大事,以後家裡的財產怎麼交給他保管?不過老大那孩子,他覺得更加的不靠譜,他到現在都沒有來看看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偷雞摸狗,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趙鐵柱的心裡還是有幾分不舒服,不過爲了銀子,他決定什麼都不管,直接出門就往張三家走去,很不巧的事,二郎再此之前已經帶着張三來自己家裡了,把剛纔說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並且讓他把假的方子熟悉的記在心裡。
張三剛開始有些接受不了,他這個人認定的事情就是原則問題,打死也不會講方子透露出去,不過現在李芸菲和二郎跟他說這些,會讓他覺得這樣好像是一種不信任一般,心裡特別的難受。
李芸菲看着張三的表情語重心長的道:“三哥,你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並沒有不相信你,而是怕趙光亮被逼的狗急跳牆了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你不怕,但是家裡還有其他的人,爲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們是不是應該把方子說出來,你肯定在擔心這樣對我們自己的生意會不會也受到影響,這一點兒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給他的方子只不過是假的,能榨出油,不過油很髒,就算他拿出去賣,也沒有幾個人會買的,所以您就別擔心了。”
張三一聽這話,心裡的疙瘩終於算是放下了,不過依舊不是十分的明白。“弟妹,你說的假方子是什麼?但是他們難道不會看出來嗎?”這一點他自己十分的擔心,萬一對方不相信怎麼辦呢?這樣不依然會讓他們察覺,到時候豈不是更加的惱羞成怒了?
二郎看着張三,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他們憑什麼懷疑?有沒有看到我們是如何榨油的,而且他如何判斷榨油方子是真還是假?”
三個人說完就相視一笑,看來這個方子他們都認可了,可是什麼時候把這個方子給對方最好不過呢?用李芸菲的話說就是被對方逼迫到極致,要不就把好處收到手之後,不管哪一種都要非常艱難的做決定,最後才十分內疚的把方子說出來,不過每次都直說一句話,讓他媽自己乾着急,還會給對對方很大的福利,這樣何樂而不爲。
張三心裡暗腹,一般人估計沒有人能是他們兩口子的對手,剛纔那個辦法簡直就是騙死人不償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出來。不過他會盡力去做,他們兩口子真是聰明,幸好自己跟他們是好兄弟,要不然要是自己站在他們的對立面,說不定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更別說反抗了。看來他之前的擔心都是白擔心。“三哥,這些都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我們現在就等着魚兒上鉤,爭取一網打盡。”
李芸菲微微一笑的開口看着二郎和張三,二郎心裡是萬分的激動,就等着魚兒上鉤呢,“那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張三沒有在李芸菲和趙二郎的家裡多帶,大中午的日頭也大,倒不如回家睡覺來的舒坦,今天不用榨油,田地裡也沒有時候活計,在家裡閒着也是閒着,所以就打算去睡覺好好的休息一下。
二郎和李芸菲起身送了送張三,看着他離開的身影,他們兩口子誰都沒有說話,張三是一個比較可靠的人,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芸兒,你說我們今天的生意會怎麼樣?”
李芸菲想了一下,應該差不多吧,不過今天是開張的第五天,已經沒有活動了,想必買油的人也不會很多,所以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油能不能賣的出去的問題。
趙大郎第一次在油坊賣油,他負責打油,手上的功夫十分的了得,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李強,是這樣嗎?”他一路上可是沒有少問李強應該怎麼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他怕自己脾氣不好得罪了客人,所以就要求李強一定要幫助她克服自己的脾氣,別讓自己到時候衝着客官們發火,會影響油坊的生意就不好了。
李強覺得趙大郎就是太過於緊張了。哪裡有人無緣無故發火,要是發火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給趙大郎說了一下平時二郎是怎麼樣做的,讓他跟着模仿一點就可以了。
“大哥,就是別人不管說什麼不好聽的,你都微笑的看着他們,如果他們一直說着沒完,你就不要理他,如果他罵你,你就忍着,不過要是有人故意找茬,那事就另算,不過不要先動手打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以罵他們,但是不能打人,要是打傷了人,我們就麻煩了。”李強一本正經的說着。
趙大郎覺得自己這個脾氣,哪裡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忍不住求救的看着李強。“萬一我控制不住怎麼辦?萬一把生意弄砸了怎麼辦?”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塊料。
李強覺得趙大郎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容易衝動了,從來都沒有考慮後悔就動手了,這樣是很不好的。“大哥,你要這樣想,別人說你一句,你能少一塊肉嗎?既然不能那就別管了。但是你動手打人了,打傷了別人那樣還不是自己倒黴?你罵他們幾句他們也不會少塊肉,但是打人就不一樣了。”
趙大郎明白這樣道理,他讓自己努力的試着去改,不然只會給二郎和李芸菲添麻煩。
李強看着趙大郎雙眼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改變也不着急在一朝一夕,慢慢來就可以了。“大哥,從今天開始你慢慢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試試看能不能好一點兒。我們做生意不能得罪那些客官。”
趙大郎點點頭沒有說話,那些話他都老老實實的記在心裡。
李強、趙大郎和杜雲他們三個人今天負責鋪子的事情,不過今天的生意倒是沒有之前幾天的好。之前都有人排隊買油,今天這麼來個人影子都沒有,大郎就開始着急了,他怎麼第一天來賣油,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不由的覺得十分的心煩,不過看着李強和杜雲都十分的淡定,“怎麼沒有人來呢?之前也是這樣?”他好奇的問着,可是之前每次的油都不會賣完嗎?可是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十分的樂觀。心裡着急卻不能讓自己太顯得急躁。
李強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哥,生意不是每天都會很好,也不是每天都不好,我們不能因爲生意不好就着急,這樣的情況我們也有遇到過,所以別擔心,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來買油了,而且油雖然大家每天都用,但也不一定會每天都來買,我們也有勞顧客。”
趙大郎聽了李強的話,忍不住的笑了笑道:“李強,我知道是我自己太過於心急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爲好,就是自己總是心裡太過於着急。
歐陽明軒心裡十分的苦惱,好像什麼事情都特別的不順,不過他決定先帶楊澤坤去二郎他們鋪子裡看看油的事情,讓自己好兄弟的生意更加紅火纔好。本來想讓下人就請楊澤坤的,不過最後還是選擇自己親自去比較妥當。
楊澤坤在客棧裡住的倒是舒心如意,不過他心裡唯一氣憤的就是自己的好兄弟,爲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他纔是歐陽府的大少爺,爲什麼要甘心在這個小地方,這種地方有什麼前途,難道他還真的想隱居山林?想到這裡自己都替他發愁。
“楊澤坤,你想什麼呢?”楊澤坤還沒有反應過來,歐陽明軒已經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發呆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奇怪,什麼事情讓他爲難成這樣?
楊澤坤慢慢的緩過神來,看着歐陽明軒,收斂了自己的心事,忍不住的問道:“怎麼今天想起我來了?還以爲上次我的話說重了,你要跟我割袍斷義呢。”
歐陽明軒臉色有些微變,上次的事情,他懂,只是中間還隔着他娘,這件事不能草草做決定,他是嚮往着幸福舒適的生活,而不是那種你爭我搶的日子,但是似乎自己的好兄弟對自己的期待太過高了,還是自己的期待太過意低了,他有時候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又想幹什麼?
“澤坤,你開玩笑了,我歐陽明軒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這幾天忙就沒有來找你,正好今天有空,打算帶你去油坊看看,希望你做的生意紅紅火火的。”歐陽明軒淡淡的說着,心裡的事情不是一兩句能說的清楚,而且她要好好的想想,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做最好不過。
楊澤坤聽到油坊兩字,便來了精神,他倒是十分想去見見油坊的掌櫃夫婦,是什麼讓他們的生意如此的好,他這個剛來雙喜鎮沒有幾天的人,也都知道了他們的傳聞,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談論他們鋪子的事情的人。
“明軒,你說的是真的?今天他們在是不是?我說什麼也要去見見掌櫃他們兩口子,這可是雙喜鎮上的傳奇人物。”楊澤坤對一品香油坊的掌櫃很敢興趣,甚至覺得自己好兄弟這樣幫他們,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太多的過問。
歐陽明軒看着楊澤坤終於不在糾結剛纔的那個問題,忍不住的笑了笑道:“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他們兩個人一個藍色錦衣,面臨春風,得意洋洋,耀眼無比,一個白色錦衣,隨風飄飄,儒雅翩翩,在雙喜鎮上也算上難得的俊俏兒郎,不由讓少女們芳心涌動,目不轉睛的看着歐陽明軒和楊澤坤,有人認識歐陽明軒,但是楊澤坤他們便不認識,但是這樣的少爺,非富即貴,哪是他們普通百姓能高攀的起,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夠成功的會有幾個?
歐陽明軒忍不住的看了楊澤坤一眼,打趣道:“澤坤,你的魅力依舊不減,在雲都就是千金小姐們心裡的如意郎君,來到了雙喜鎮主要的小地方,還是一樣的受人歡迎,真是不簡單。”
楊澤坤撇了一眼歐陽明軒,開口淡淡的一笑道:“小爺我風流倜儻,俠義無邊,英俊瀟灑,迷戀爺也是正常的事情。”見過自戀的沒有見過這麼自戀。
“咳咳咳……”歐陽明軒被這句話給嗆到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這麼的不要臉,但是爲了不讓二郎爲難,所以在此之前,不得不告訴楊澤坤到了一品香油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別讓人家掌櫃的爲難。
楊澤坤忍不住的奸詐的一笑:“莫非你喜歡掌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