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起的老人一臉的淚水:“林大夫啊,求求您,就去看看吧,即便最後您沒把人救回來,也去幫幫忙盡最後的力吧。求您了。”
聽着這些話,沐凡擡起頭看向那老頭,發現竟然是他們清水村的村長,頓時心下了然。
整個鎮子裡的人都知道,清水村村長家的大兒子媳婦胎位不正,根本無法順利的生產。現在看來是要生產了,並且還是難產。
“林大夫,就求您去看看吧,不行至少您給開點藥,也好讓孩子不那麼難受,她在家裡已經哭喊一天一夜了。”村長傷心的在懇求。
沐凡看着於心不忍,年紀那麼大的村長又一次跪在地上,哀傷的在請求。
林大夫像是也不忍老人的苦求:“束老村長,不是我心狠不去救人,而是之前你們好像就請隔壁鎮的溫神醫看過了,連他都沒有辦法,我又何德何能。您老起來吧。”
沐凡看着村長悠悠的站了起來,嘴裡喃喃道:“真的要一屍兩命嗎,老天啊,你何其殘忍?”神情悲慼,連站都站不住,腳一軟,差點跌在地上,還有被溫楚軒接住了。
沐凡上前給村長順氣安慰村長不必過於悲傷。攙着村長就走出了藥鋪。
然後對着溫楚軒招了招手,附在他的耳邊吩咐一些事情。攙着村長的沐凡對悲傷的村長說:“束大伯,您也不用擡擔心了,我偶爾得一神醫指點,現在會一點醫術,我跟您回去看看,保準您抱到孫子。”
束村長聽言擡頭,看見是沐凡的那一瞬間有一點的厭惡,雖然知道有人在扶着他,沒想到竟是沐凡。但想到剛纔沐凡說的話也就沒那麼討厭這個女孩子了。
悲慼的村長開口:“是沐凡啊,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要知道,這可是連溫神醫都沒辦法的事,你就別安慰我了。”
“束大伯,沐凡沒騙您,術業有專攻您知道吧,教我的那位神醫在這方面可是很厲害的,您相信我,況且現在沒有人大夫願意過去您家,不如讓我去看看。”
此時被沐凡吩咐去做事的溫楚軒過來了,聽見沐凡和束村長的對話,不知想起什麼,眼神有一瞬間的悲傷。然後對着沐凡開口:“沐凡,你要的工具我借來了,是有什麼用嗎?”
“還有這位村長大叔,您就相信沐凡吧,她的醫術可好了,前幾天我還差點死掉,還好遇到了沐凡。您看,沒幾天我就可以活蹦亂跳了。”溫楚軒誠懇的對束村長說。
沐凡想着這個溫楚軒還真會說話,連她都覺得這說辭很有說服力,更別說正在絕望的村長了。
“沐凡,這位公子說的是真的嗎?”束村長激動的問道,雖然現在他心裡還是有點疑惑,但是想到剛剛林大夫送沐凡兩人出來,並且聽這位公子說的話也不似作假,此刻也希望沐凡能給他一個希望。
實在不行也可以死馬當作活馬醫,額好吧,沐凡還是厲害的。束大叔心裡祈禱着。
“嗯,前天卻是是救了這人,當時他受了重傷,是我救了他。”沐凡爲了讓束村長趕緊帶他們過去救人,
也就大方的承認。
“嗯嗯,那沐凡咱們趕緊走吧。”心急如焚的束村長趕緊拉起沐凡要往前走。
沐凡掙脫了束村長的手:“束大伯,您叫個人去找下我爺爺,讓他不用等我了。”
原本被沐凡掙脫出去的束村長正在錯愕,聽見沐凡說的話才明白沐凡的行爲是要通知她的爺爺,心放了下來,差點以爲沐凡後悔不去了。
束村長差遣了一人去給沐爺爺報信,就催促沐凡趕緊走。一行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林大夫的藥鋪前。看熱鬧的衆人是都不相信沐凡的,連溫神醫都斷定無救的人,這個丫頭竟然還湊上,不過也沒關係,又不關他們的事,然後陸陸續續的散去。
沐凡一行人急急的往回趕,到了鎮子口,就上了一輛馬車,想來村長準備得還算周全。
一路上沐凡詢問村長孕婦的各種情況,現在有點冷靜下來的束村長後悔了,他剛纔怎麼就信了沐凡的話,但人都上了馬車,也不能再反悔。一邊心裡不停的祈禱,希望沐凡真的能行,一邊無奈的在給沐凡解答問題。
馬車上坐着好幾個清水村的人,原本還想罵沐凡幾句,但沒想到沐凡竟是村長請來的大夫。心裡對此不屑一顧,但礙於村長在,也就沒說什麼,都準備等着一會沐凡失敗再來看她的笑話。
有車子代步,雖然是馬車,但還是很快,沒一會就到了清水村。馬車沒做任何停留,直直的駛向村長家的方向。
馬車速度慢了下來,停在了一座精緻的小院外面。沐凡拿起溫楚軒幫忙在林大夫那裡借來的工具下了馬車,之前吩咐溫楚軒做的事就是讓他跟林大夫借刀具。
衆人一起進入了村長家的院子,還未等其他人驚訝,沐凡就發話了:“束大伯趕快燒熱水,越燙越多越好,溫楚軒跟我進來。其他人除了送熱水進來的,其他人不許喧譁。”冰涼的話語,清冷的眼神吧衆人震住了。
衆人心中不平想要罵人,但想起沐凡剛纔的眼神就都不說話了,不約而同的想等着一會再給沐凡一點顏色。
沐凡和溫楚軒在束大伯小兒子的帶領下來到一間房的外面:“裡面的就是我難產了的大嫂,希望你們能救她。”說話的眼神盯着溫楚軒,他以爲這纔是大夫,因爲沐凡她是知道的,村子裡人人厭惡的壞女孩。
兩人沒有回答,推開門進去就聞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伴隨着的還有微弱的加叫喊聲。沐凡趕緊跑過去,執起牀上孕婦的手診脈。
一邊孕婦的男人正要阻止沐凡的檢查就被溫楚軒拖出去了:“想要她活命就不要瞎嚷嚷。”
輕輕的關上門,不想打擾正在做檢查的沐凡。溫和的聲音響起:“沐凡怎麼樣,還能救嗎?”看着沐凡診完脈在翻看孕婦眼睛的沐凡,覺得此時認真的沐凡很美。
“情況不妙,羊水已經破裂,孕婦沒了力氣,孩子還卡在腹中。”沐凡眉頭蹙起,想不到情況如此惡劣。
溫楚軒聽着沐凡說的話,眉頭也蹙了起來,不知道沐凡能不能成功,雖然沐凡的確厲
害,但是那個溫老頭都沒有辦法,沐凡會怎麼做呢。
想到要是沐凡失敗了,外面的人指不定要怎麼傷害沐凡呢,但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讓人傷害沐凡分毫。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大夫,您要的水送來了。”沐凡給了溫楚軒一個眼神,他就乖乖過去打開門,把水一盆一盆的端進來。盆裡的水還在冒着熱氣,看來是新燒開的。
“溫楚軒,不管一會你看見什麼都不許說出去,不然要你好看。”即便沐凡不說,他也會站在沐凡的這一邊。
然後溫楚軒就看見了他覺得最恐怖的一幕。沐凡把借來的工具全都放進一個盆裡消毒,自己的雙手也放了進去,知道沐凡是在殺毒,但是那麼燙的水,沐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放進了盆裡。
“你也來泡一下,等一會兒需要你幫忙。”沐凡對着在發呆的溫楚軒說道。聽見沐凡的話,想到沐凡竟要他幫忙,嘴巴咧開的大大的,聽話的泡了泡手。
“你還能堅持嗎,我是大夫,是來救你和孩子的。相信我,你們一定會沒事的,你肚子裡可是有兩個寶寶的哦。”沐凡溫柔的聲音在孕婦的耳邊響起。
迷迷糊糊的孕婦聽着沐凡的話,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孕婦想着兩個孩子,孩子,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堅持。
沐凡看着有了一點精神的孕婦,讓溫楚軒給她喂水。溫楚軒極不情願的喂着水,哀怨的眼神看着沐凡。
然後看見沐凡開始剖腹,沐凡拿着一把刀子在孕婦的腹部比劃了一下,就輕輕的劃了下去。沐凡這是要剖腹取子啊。溫楚軒下了一跳,但看着沐凡鎮定的樣子,也就安下心來。
乖乖的聽着沐凡的吩咐做事。擦血,擦孕婦腹部溢出的學血,抹汗,抹沐凡額頭上流出的汗。
看着沐凡認真的在那裡一刀一刀的慢慢剖開孕婦的肚子,然後雙手伸進滿是血的肚子裡取出了一個孩子,隨後果斷的剪掉臍帶,把孩子一巴掌拍哭後遞給溫楚軒讓他去洗。
隨後又把手伸進了孕婦的肚子裡,溫楚軒看她的樣子,像是要再取一個孩子出來的架勢,想起先那會兒沐凡鼓勵孕婦說的話,難道真的是雙生子?
可不是嗎,沐凡手裡有又取出了一個孩子,再次眼疾手快的剪掉臍帶,把孩子弄哭後,又一次把孩子向溫楚軒遞去。可是沒人接,擡起頭來才發現溫楚軒還抱着之前的孩子一臉的糾結。
“把孩子抱去外間,叫一個人來洗,記住不能讓人進來。”沐凡開口給了溫楚軒一個好辦法。接過另一個孩子,彆扭的抱着去了外間。沐凡低頭開始給這位兩個孩子的媽媽縫合傷口。
其實門外的人早就急得不行了,裡面沒有什麼聲音,連孕婦的叫痛聲都沒有。直到聽見了孩子的哭聲,總算放下了一點心,沒過一會,有聽見另外的孩子哭,都被驚到了,不想竟是生了兩個孩子。
外面的人激動得想闖進去,但記起之前沐凡的吩咐,又都忍了下來。只能在外面繼續着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