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孃家的姑子郝文喜見她孃親都快被推近井中,再看方楚楚那般模樣,二話不說,衝到郝劉氏身旁,一把推開方楚楚,破口大罵着。
“賤蹄子!你做什麼!”
正和戲弄着郝劉氏的方楚楚在郝文喜近身的時候,就抱着懷中的孩子躲開了,這若是讓她迎面一推,她懷中的孩兒不受傷纔怪!
思及比如,看向郝文喜的目光越發不善。
想傷她和她孩兒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顯然沒有想到方楚楚能夠躲開,郝文喜手下用力很大,沒有可使力的地方,自己竟說被自己害得正面朝下的摔了一跤。
所謂害人害己便是如此罷。
見到郝文喜的時候方楚楚就側身,將郝劉氏身上的紮上的針都拔了下來,這金針可是金貴的打緊,若是被弄丟了,她了就無處去哭了。
郝劉氏在針取下之後呆滯看許久,就感覺自己能動了。
那摔了個狗吃屎的郝文喜自然將這一跤怪在了方楚楚身上,若是她手打在了方楚楚身上,她又怎會摔倒!
可她卻未想過,若是她沒有打人的心,又怎會因爲慣性跌在地上。
“賤蹄子,我打你你竟還敢躲!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郝文喜眼中聚了一絲惡毒,滿臉猙獰,攏了攏衣袖,衝到方楚楚身邊,擡手就要打她。
懷中還有孩子的方楚楚怎會與她對上,她可不想傷到自己的女兒,在郝文喜打過來的時候,轉了方向,自然是不想與她打架。
方楚楚目光落在郝文喜那惡毒的眼神上,身上的氣勢全開,畢竟是上過戰場的她,氣勢帶了血腥,竟把郝文喜嚇得後退幾步,不敢與她對視。
“哇……”懷中的人兒啼哭了起來,也不知是何緣故,方楚楚第一次帶孩子,這讓她慌了神,單手抱着她,用另一隻手指哄逗着她。
懷中的小女娃像是認得她一般,見到她哄自己,頓時就不哭了,還咯咯的笑了起來,胖嘟嘟的手臂揮了揮。
見這般可愛的女娃,方楚楚胸口暖暖的,她才覺做母親原來是這般幸福,實在是太萌了。
異像突生!能動彈的郝劉氏見自己大女兒在這小賤人手下竟逃不了好,抄起身旁的扁擔,迎面朝着方楚楚打下去,那股子狠勁,就像是將將她骨頭打斷一樣。
剛剛沉浸在懷中孩子的方楚楚,防心下降了許多,卻恰恰被郝劉氏給專了空子,她這個好婆婆可是巴不得她去死!
在扁擔落下的那一刻,方楚楚才反應過來,扁擔直對她懷中的孩兒,若是讓小孩挨着一下,後果她不敢想。
母性使然,她毅然得轉過了身,用後背替自己的孩子挨下這一扁擔。
她被打得往前進了幾步,可想而知,她這好婆婆心腸是有多歹毒。
“小賤人!還想與我鬥!等文軒回來,我讓她立刻休了你。”郝劉氏見達到了方楚楚,頓時腰也不痛了,揚起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醜陋的臉上得意之色盡顯。
聽此,方楚楚目光暗了暗,背後的火辣辣的痛,她手抱着懷中的孩子緊了緊。
若是那郝文軒此次歸家不站她這邊,不能護着自己與孩子,那即便是他人後待她再好,她也是不願與他再過下去的。
原主對這郝文軒的感情也不是很深,唯一的執念就是她懷中這孩兒。
“老太婆,未免太囂張了!”見郝劉氏聯合自己的大女兒一同欺負自己,頓時也怒了。
若她剛剛只是存在戲弄劉老太的想法,如今卻是真的想弄死她的。
她不是聖母,不會說着去原諒誰誰,她只知道,這郝劉氏只會在郝文軒出門口欺負她,打她辱罵她,等郝文軒回家,還回在郝文軒面前給她上眼藥水,她懷中的女娃,也是天天被劉老太賠錢貨的喊,天天就說要將賠錢貨買窯子中。
真的是,惡毒婆婆該做的事,她一樣不落!
“賤蹄子!你竟敢罵我娘!看我不打死你和那小雜種!”郝劉氏的大女兒再次衝了上去,這次擡手就打算扇她嘴巴子。
雖然方楚楚懷中還抱着孩子,背後還陣陣劇痛,但是這郝文喜在她眼前是真不夠看,擡腳就是一踹,她雖身子弱,但她使的卻是巧勁,頓時就把人踹開許多距離。
“小雜種?若我兒是小雜種,那你的孩子是什麼?狗雜種?!”方楚楚自己被罵她都覺得沒什麼,可這般罵一個小孩,簡直是心思歹毒,她想也沒想反口就是一頓懟。
“呸!我的兒子,也是你這賠錢貨能比的?”郝文喜吐了一口痰,捂着被踹痛了的肚子,顯然是被打怕了,不敢再上,只得口中佔便宜,“本來還以爲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好不容易下個蛋,竟是個賠錢貨,等我弟弟回家,我第一個讓他休了你,帶着你的賠錢貨滾出我們劉家!”
“休?要休也是我休了你們老劉家!這家中一副烏煙瘴氣,也難怪大家都說勿與村西劉家打交道,那幾個撒起潑來,天王老子也治不了。”
聽此,郝劉氏與她大女兒頓時惱羞成怒,這說話在村中的確是有的,她們一出門就會被人指指點點,若不是有個能幹的郝文軒,這老劉家只怕早就被趕去村子了。
“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這小賤人和這賠錢貨!我……”
“你們……”門口突然出現郝文軒的聲音,郝劉氏回過頭去看,正好瞧見自己大兒子,目光正對着她。
她這大兒子本就是她收養的,與她不親,平時人也冷冰冰的,這一對視,郝劉氏頓時慫了下來,剛剛兇狠的目光口氣都不見了,坐在地上就撒潑。
“沒天理了!沒天理了啊!這媳婦都要打死婆婆了!”
“文軒,你得好好管管你媳婦,看看你不在家,她惡毒把娘欺負成什麼樣了!”郝文喜睜眼說瞎話。
方楚楚則在一旁也不吱聲,任由人摸黑,她倒要看看這郝文軒怎麼處理這事,若是不如她意,那便和離吧,她一人也能養活孩子。
眼前撒潑的郝劉氏,郝文軒將背後的一大梱柴火往地上一扔,他脣呡得緊緊的,看着地上的郝劉氏,冷冷說出兩個字。
“分家!”
頓時,空氣安靜下來。
郝文軒走到方楚楚身邊,隱約有將他護在身後的意味,他知方楚楚的苦,卻哽在喉嚨中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看着身前突然多出來的寬闊的肩膀,方楚楚覺得,雖然這家人很是惹人討厭,這丈夫卻不錯,至少還知道站在她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