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爲夫上山
大雪瀰漫整個村莊,即使太色已經大亮了,但能看到的距離卻也是有限的,大雪伴隨着大霧,能見度很低,打眼看過去都是霧濛濛的一片。
麗娘站在門口即使知道看不到遠方,但那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不遠處,這一看就看了很久。
“麗娘,回來吧,”徐氏站在身後悄聲的說道,“阿火還在呢,想着孩子”
麗娘聞言不發一語的回頭回到了屋裡,抱着阿火改爲站在門口張望着,徐氏看着這一幕也不好說什麼。
知道徐堯離開的事也是他們在清晨看到麗娘守在門口,細問之下才知曉,徐堯忽然離開。而麗娘則像是失了魂的人一樣站在門口。
接下來的一整天,麗娘該吃的時候吃,該喝的時候喝。手裡抱着孩子始終沒有鬆手,到了阿火睡覺的時候麗娘也平靜的哄着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樣一待就是一天,期間徐氏從外面打聽到不少事。回來的時候跟麗娘嘮叨了兩句。
“聽說隔壁村的有人被困在山上了。一大早就有人上山去找了,可是沒有找到,上山的路被大雪封了,這家人還在着急呢,”誰也沒想到會攤上這麼大的風雪,不但封了路還封了山,有幾個村子都糟了災,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這話聽到麗孃的耳中麗娘是一句話也沒接,這反常的樣子讓徐氏更爲擔心了。今兒一整天除了阿火開口要孃的時候麗娘會開口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沒有出聲,這讓他們怎麼不擔心?
可真要安慰了,他們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纔是。徐氏沒了辦法只好時刻盯着麗娘,防止她做些傻事。
麗娘爹出門了一整天,回來的時候沉默低落的樣子讓人不用想也知道答案。徐氏心裡更沉了,也不敢和麗娘多嘴。家裡的孩子好像也知道大人的心情一個個也都乖巧的出奇,沒有一個鬧事的。
就這樣過了三天,徐堯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但連接下的鵝毛大雪倒是停了下來。太陽一出來,大霧也就散了,人能夠看的地方也遠了些。這樣的天氣持續了兩日,衆人見不再下雪了便也開始出來走動了。
這五日來,麗娘除了跟阿火說話之外,其他人的話都不接,徐氏擔心她出事,抱着孩子同她睡一個屋,可是見麗娘吃好喝好沒有任何異樣她才放了心。
這一日,麗娘抱着阿火走到徐氏的屋子裡忽然開口說道,“娘,阿火你幫我看着點。我要出去看看。”
徐氏只當麗娘想出去看看,也沒說什麼,可腦子一轉忽然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忙擡頭看去,“麗娘,這是——”
“我要去找徐堯。他肯定在山上的”麗娘肯定的說道,
徐氏一聽心都提了起來。忙扔下手裡的東西起身,“你在說什麼傻話。這徐堯都離開五天了,要是再山上那也是——”
“徐堯不會有事。”麗娘冷着臉沉聲說道,“他把驢子帶走了,驢子是他弄來替家裡幹活的,他會回來的。”
“麗娘——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看看阿火,他還小。你要是再出了什麼事。你讓這個孩子該如何是好?”頭一次,徐氏厲聲說道。
麗娘沉着臉不肯說話,一雙眼睛也漸漸的紅了起來。五天了,自那晚之後已經五天了,徐堯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回來。這幾天她心裡設想了各種各樣的答案。他是出事了。還是真的離開了。
她相信他不會離開,這也是在她知道兩人之前的淵源,她對於徐堯來說是第一個讓他接觸這個世界的人,他不會這麼做的。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麗娘這一趟是必須要走的。
徐氏瞪大眼睛,“這大冷天的你一個人上山,出了事怎麼辦?”
可麗娘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看了眼阿火轉身就衝了出去,徐氏抱着還不太會走路的阿火忙追出去,這一看麗娘已經沒了蹤跡。
這可怎麼辦?徐氏當下慌了身揚聲喊着阿烈和阿照去找麗娘爹去了。
麗娘爹聽了自然是很生氣,忙招呼着去找,可找了一天也沒找到麗娘。
此時的麗娘在什麼地方呢?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不能上山,一旦上山就會被爹找回去,所以她在出了門之後就躲起來了,等到大夥都去找她的時候她才從後山摸上山去了。
後山有條路可以上山這是需要曾經帶她去過的,所以她憑藉着記憶摸上山,山上的雪已很深,一腳下去雪的厚度能夠達到她的膝蓋那麼深,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已經累的不行,扶着一棵樹用力的喘息着。
沒有找到人,她自然不會放棄,休息了一會她繼續向前走着。越往山上行走的路程也越來越困難,麗娘深深的吸一口氣,心裡只有一個年頭,徐堯一定在山上,一定的。
她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大雪封山之後,根本讓人分不清楚方向。更何況麗娘這個從來沒在山上生活過的人。很快就迷了方向。
山下因爲麗孃的這一舉動也讓大傢伙擔夠了心,進山的路這兩天被挖開了,徐氏每日抱着阿火看到路過的人都不忘記問了幾句,見到麗娘了嗎?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懷裡的阿火異常的聽話,沒見到孃親也不哭不鬧。徐氏看着孩子更加的心疼,忍不住抹起淚來。
麗娘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
……
山上的溫度比在村子裡的溫度要冷上幾分,麗娘身上穿着的是徐堯之前打獵時裡下來的皮草做的襖子。摸出準備好的乾糧,麗娘咬上一口,餅子已經被寒冷的天氣凍成硬的,咬上去牙齒都被咯的疼。試了幾下才咬下來一口,硬生生的咬了幾口,就着旁邊的白雪當做水吃了下去。
吃完休息了一會兒天才再次起步,其實她早就被這大雪迷了眼,根本分不清楚方向,因爲接連幾天的大雪,這雪地裡沒有任何一絲痕跡就連動物的也沒有。
這麼大的雪,動物都不出來了,更何況是人呢?這麼厚的雪,即便是人埋在裡面了,也找不到任何的蹤跡。她就像是瞎子摸燈一樣在山裡摸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路。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暗,麗娘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徐家的人可着急了。這一個沒找到,又丟了一個,派出去找的人都回來了,天越暗不適合找人,所以大家都商量着明天在找找。
就在徐氏不斷抹眼淚罵着麗娘不懂事,麗娘爹則是在一旁抽着煙沉默着不知道說什麼。
忽然一陣聲響傳來,麗娘爹和徐氏倒是沒有聽到,只是在屋外瞪着姐姐回家的阿烈和阿照兩人興奮的衝進屋,嚷嚷,“爹孃,騾子回來了。”
抹淚的徐氏和麗娘爹一聽忙出了屋子,這一看可不是他們家的白耳朵騾子在大門口,長長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甩在門上,像是在敲門,看到阿烈,騾子也發出聲音。
麗娘爹和徐氏這一瞧,還當是徐堯回家了,忙抱着阿火出來,可打開門一看只有騾子一個,沒見到其他人,騾子山上還掛着一些死的野兔野山雞什麼的。這一看就知道是徐堯的手段,可沒見到人也不知道徐堯怎麼樣了。
把騾子拉近了屋,徐氏和麗娘爹看了看騾子沒什麼事,因爲是大雪封山,騾子的皮毛又厚又硬,所以騾子是最適合在冬天生存的。
沒見到徐堯,但也算是徐堯給了信兒,說明他也沒事。可這麗娘丟了。要是徐堯回來了發現了這事兒——
不自覺的想起初見徐堯時候他拿冷硬殘佞的氣息,夫妻二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這一夜過的漫長有難熬,麗娘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什麼都沒找,也不指望能找到什麼,她上山之後就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所以開始找山洞,讓自己活下來。
很辛苦,也不容易,但她也確實找到了一個可以容納自己自己的山洞,在裡面蜷縮着度過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大早,等她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畫面讓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在她身邊的,靜靜的躺着三頭灰白相間的幼狼在她的身邊,有一隻甚至還蹭到了她的腿上。這三隻狼就像是三個孩子一樣在寒雪之中發抖着。
麗娘想起徐堯說過,她的身上因爲徐堯的關係有着濃厚的狼的味道。雖然她自己聞不到,可對於嗅覺靈敏的狼羣來說,它們的鼻子很靈敏,這些幼狼可能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纔來的吧。
伸手摸了摸幼狼,幼狼張開眼睛看了過來。蹭着麗孃的手蹭了蹭然後又合上了眼睛。完全沒了成年狼羣的兇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