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冷冽之中阿烈一個孩子脫光了身上的衣衫,站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之中,而周圍看着的人雖然擔心卻沒有人上前幫忙.
麗娘趕到的時候就是看到的這一幕,阿烈小小的個頭全身顫抖着抱着自己的臂膀凍的牙齒打顫,這樣的情景看的涼心裡滿滿的心疼,自己小心呵護的弟弟現如今這個樣子,她怎麼能不心疼.
";阿烈!";再也顧不得什麼,麗娘脫下身上的外袍衝了過去把阿烈一個人包了起來,伸手抹上冰冷的小身子,麗娘心疼的眼淚直掉.小人兒阿烈在看到姐姐之後的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冰冷的身子投入姐姐的懷裡抽噎了起來.
";姐姐,阿烈好冷!";小人兒窩在麗孃的懷裡,狠狠的抽噎着.
";沒事,不怕姐姐在!";麗孃的雙手不斷的在阿烈的身上來回的搓着,想讓他的身體快速暖起來.
阿烈凍的通紅的鼻尖和不住流的鼻涕表示了他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換做是以前麗娘現在一定不會繞過這寫戲的人,可是現在她顧不上,一把把小人兒抱起來,在懷裡輕聲的誘哄着.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激揚亢奮的聲音伴隨着一聲聲指控,很快到了麗孃的面前.
";麗娘,你可別攔着,你這弟弟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聽牆根,再過幾年,這村裡的姑娘還怎麼在村裡生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纔在麗娘跟前栽過一回的王.只見她風風火火的走過來對着麗娘就是一陣搶白.
麗娘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接話,只是看向一旁平日裡和她關係不錯的人,";麻煩你到我家找我爹來,";
那人看了看王,又看了看麗娘點點頭,很快的就走了.
見麗娘不理她,王可不樂意了,";麗娘,你這回可別護着阿烈這小子了,得讓他吃吃苦頭.";
終於有人看不過去,回去拿了衣服給麗娘,麗娘給阿烈穿好,然後吃力的抱着全身發抖的阿烈起身,一雙火紅的眸子冰冷異常的,陰沉的看着王.
";嬸子,你能不能告訴我,阿烈犯了多大的事兒,讓你在這寒冬臘月的把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脫光了仍在雪地裡?";她無法想象阿烈在這裡呆了多久,要是沒人叫她.她都不敢想象後面的事.
許是麗孃的眼神讓王不敢直視,她別過眼清了清喉嚨纔出聲說道,";你這弟弟這麼小就聽牆根兒,難道不敢吃點苦頭?";
";什麼牆根兒?聽誰的?";
";當然我的.";王揚聲說道.
";好,那嬸子告訴麗娘,嬸子家的牆根兒怎麼就不能讓一個孩子去聽了,還是說嬸子你做了什麼事不敢讓孩子知道?";麗娘灼灼逼人,望着王的眼神越發的冷酷了.
王頓時無言,她只是一個如果今兒她說錯了什麼,往後還能再村裡活下去嗎?
";嬸子怎麼不說了?如果嬸子你忘記了,或許我問問阿烈我們就知道了?麗娘今兒倒要看看嬸子在家都說了什麼.害怕的這麼懲罰一個孩子.";麗娘笑不達眼底嘲諷的看着她.
王這麼一聽,心裡頓時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麗娘懷裡的阿烈一眼.阿烈立刻嚇的全身發抖.
麗娘立刻捂住阿烈的眼睛,哄着阿烈不要怕.再轉向王的時候她忽然小了,";嬸子,你怕什麼?怕阿烈說什麼?";
";我——我纔沒有!";
";沒有最好.那就請嬸子今兒告訴麗娘,阿烈做了什麼?";
王自然是不敢說的,她要是說了以後就再也沒臉活了.眼看麗娘咄咄逼人的看着她,她所幸什麼都不說.反正她已經去請太爺了,太爺很快就會來的.
太爺還沒到,麗娘爹倒是來了.村裡的人都知道麗娘爹是脾氣很好的人,大夥平日裡多都喜歡讓他幫忙.給麗娘爹讓了條路,王一看到麗娘爹,那一張臉就變了幾種表情.不等衆人開口就衝了過去.
";徐家大哥,您可得給我這做做主.我也不是真心要懲罰阿烈的,只是他這麼小就喜歡聽牆根兒,這長大了怎麼了的?我這也是替你管教一下,你可別生氣.";
被王這一陣搶白,麗娘重重的哼了一聲,";嬸子你是捕快嗎?怎麼這是不是你家的人,是不是你家的事兒,你都喜歡往前湊.";
王抽了抽嘴角,全村上下她唯獨拿這個徐麗娘沒有辦法.原先還說這姑娘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可誰知這丫頭就是硬生生的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男人.這可好,這不但沒把她趕走反而讓她回來了.
麗娘爹沒有接話,麗娘抱着阿烈走了過去,麗娘爹抱了過來,黝黑的臉上有些心疼,揉着阿烈的頭髮也變的緩慢了.許是從未看到麗娘爹這樣的表情,衆人也都沒說話.
把阿烈交給了爹,麗娘可就來勁了.她幾個跨步來到了王的面前,";嬸子,你還沒回答麗孃的話.你總的說服麗娘,爲什麼阿烈一個孩子會被人脫光了站在雪地裡.這要說是穿的好好的,她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在這個世界一個小小的肺癆就會讓人丟了性命,何況孩子的免疫力這麼低,這大冷天的一個大人都不會赤膊出門,而一個孩子在這裡凍了這麼久,要是沒事還好,要是有事,這算在誰的頭上?";
麗娘這話的說的頭頭是道,也有不少人點頭,輕聲說道,對孩子的懲罰這也太重了些,人家徐善家裡也就這一個獨苗,這要是凍壞了誰也賠不起啊.
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那他偷聽怎麼說?";
";麗娘沒說阿烈偷聽是對的,但是對是錯總得知道
道了原委纔好判斷,那就請王嬸子你來說說,你在屋內說了什麼讓阿烈聽走了.我們也會問問阿烈和嬸子你說的是不是一樣.";今兒她要不把事情說對了,她就讓她王在這個村裡再也過不下去.
";怎麼?徐麗娘你這是要欺負我這孤兒寡母?";
";嬸子不是也在欺負我們嗎?誰都知道我和阿烈從小沒娘,爹整日在村裡幫這個幫那個,麗娘帶着阿烈也沒麻煩過衆位,現在倒好,話說不清楚就想讓阿烈擔這責任,今兒我在這把話撂着了,這事兒說不清楚,誰也別想離開.";麗娘惡狠狠的說着,她本來就不怕惹事,惹到事了更不怕.
";太爺來了,";不知道誰在人羣之中說了這麼一句,衆人立刻回頭.
老太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着一位鬍子花白的大夫,太爺來了沒問狀況倒是讓麗娘爹帶着阿烈和大夫回家了.
太爺年紀大了不能在外面多停留,於是請人到屋裡說.可這話出了口,麗娘不答應了.
";太爺,您進去吧,麗娘今兒一定要在這把話說清楚.我是不知道阿烈聽到了什麼.那就請王嬸子來說吧.";
";麗娘,外面天寒地凍的讓太爺在這你也忍心?";太爺輕聲說道.
";麗娘不忍心.可是不站在這裡麗孃的腦子不清楚.";第一次麗娘不配合,轉頭看着太爺的時候忍不住鼻尖一酸淚盈滿眶哽咽道,";阿烈一個孩子都在這裡赤膊凍了這麼久,麗娘在這裡不冷.";
太爺看了看倔強的麗娘無奈的轉頭吩咐讓人在雪地裡堆起了一堆火,也讓大夥暖和了起來.離家近的找來了鐵壺,在火上溫着水,一時間只能聽到火花啪啪的響着.
太爺看着麗娘冷冷的瞪着王,而後者則是閃躲着她的視線,心中多少有些瞭然,抿了一口熱茶,他出聲,";麗娘,你待如何?";
麗孃的回答則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眶的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的,";太爺,麗娘不想如何,我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麗娘從太爺家裡出門就被人叫到這裡,看到的是阿烈一個人赤膊站在雪地裡凍的牙齒打顫.而王嬸子說阿烈聽牆根兒.就如王嬸子說,阿烈聽牆根兒,可麗娘實在想不明白,阿烈一個孩子能聽到什麼.即便聽到了什麼他又做了什麼讓嬸子做出這樣的事?太爺,麗娘年紀小,不清楚,想不明白.太爺,您見多識廣,你告訴麗娘,麗娘待如何?";
想到阿烈瘦的罪,麗娘心疼的難受.這些年來,對阿烈她是當做自己孩子養大的,現在孩子大了,被人欺負到頭上了,她不做點什麼讓她怎麼是好,
聽了麗孃的話,太爺沒有回答,轉向王,";栓住娘,你也說說是怎麼回事?";
被點名的王自然不敢怠慢,忙道,";太爺,先前有人說阿烈帶着幾個小子喜歡爬窗,我也就沒在意,小孩子嘛.可今兒我在屋裡好好的,忽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出門一看便看到阿烈幾個在窗口下面.太爺,您說我一個孤兒的這被一個孩子聽牆根兒,這要是傳出去了,這讓我怎麼活啊?";
";嬸子說的是,可他只是一個孩子,您至於讓一個孩子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赤膊在雪地裡嗎?今兒要是換做是嬸子您家的栓住的話您不早就跟人拼命了.您家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就不是嗎?何況,嬸子怎麼不告訴麗娘阿烈聽到了什麼?嬸子說了什麼,害怕被阿烈聽到.";麗娘抹了淚站起身.
王遲疑着開不了口.
麗娘冷冷一笑,";嬸子說不出來,要不讓麗娘幫你說?";能有什麼事兒?她以爲她做的別人不知道?可不知道大夥兒都知道,只是看在她一人帶着兩個孩子的份上大家都不多說而已.
";你——";她不可能知道.
";嬸子怕了?";麗娘嘲諷的笑着,張嘴還要說什麼卻被太爺打斷.
";行了.麗娘,我讓大夫去看阿烈怎麼樣,你回去看看吧.拴柱娘,阿烈只是一個孩子,無論他做了什麼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今兒你做的狠心了些,也莫怪麗娘這麼說你.這大冷天的,你讓一個孩子在這裡真的出了事,你負擔的起嗎?";太爺嚴厲的斥責了王,最後什麼都沒說,讓大夥散了.
在麗娘離開之前,麗娘看着王離開的背影,她握了握拳頭久久沒說話.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看着兩個人都離開,太爺也緩緩的起身,心裡不由得鬆口氣,好在今日徐堯不在,要不然這事兒還沒這麼容易結束呢.
事實上麗娘回家的路上就看到徐堯揹着東西往家回,看到了麗娘疾步跑着他緩步到她身前,默默的蹲下身.用力喘息着的麗娘看着他蹲下去的高大背影,遲疑了一會還是趴了上去.
肩膀上的獵物被他掛在脖子上,寬厚冰涼的大手拖着麗娘腿,掌心下柔嫩的讓徐堯大手忍不住動了動,麗娘擰了他一把他才停止.";徐堯,阿烈病了,我們快回家!";
徐堯點點頭,腳下的步伐也快了起來.
麗孃的小碎步和徐堯的步伐到底是不一樣,徐堯揹着她很快就到家,進門正好看到大夫揹着藥箱走出來,麗娘連忙拍拍徐堯的讓他把自己放下來,自己走過去,";大夫,阿烈怎麼樣了?";
";凍的時間太長了,會有些高熱,今兒夜裡看着點,要是明天還不退燒的話,那——";大夫無聲的搖搖頭,沒有把話說完.
未說完的話也讓麗娘心境,當下她推開大夫衝進屋內,阿烈小小的人兒正滿臉通紅的咳嗽着,渾渾噩噩的在叫姐姐.
心裡頓時一酸,麗娘喉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悶的胸口發疼,顫抖的手摸着阿烈滾燙的臉頰,她低頭拿自己的臉蹭了蹭他的輕聲的呢喃,";
阿烈不怕,姐姐在.";
當天晚上阿烈整個人開始燒了起來,聞訊而來的蘇大姐和麗娘兩人輪流照顧着阿烈,徐堯一個人坐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也不出聲也不幫忙.
其實在這種時候,他的這個做法已經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了.麗娘曾讓他回屋睡,可是他遙遙頭,不發一語的坐在了那裡一動不動.麗娘現在全部的心神都在阿烈的身上,沒空搭理他,只要他不來搗亂就是好的.
一整晚的時間麗娘完全沒有注意到徐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到了後半夜阿烈不在高燒囈語的時候,麗娘一回頭就看到徐堯不見了.她滿屋子滿家裡的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人,麗娘不由的慌了.
他一個人在這深更半夜裡能去哪裡?這是他從來沒有做的,徐堯不喜歡出門,不喜歡和其他人接觸,他現在一個人出門要怎麼辦?麗娘不由得急紅了眼,心裡不斷的在罵着徐堯.
蘇大姐看她急的只會掉眼淚,也不由得哽着聲音,";麗娘,你別急,你爹已經出去找了,彆着急啊.徐堯一個人不會亂跑的.";
";他出門就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他到底去哪裡了?";現在阿烈還在發着高熱,他又不見了,麗娘覺得自己整個人的天空都要塌了.
";許是他想要幫忙,去找什麼東西了吧!";蘇大姐寬慰道.
";他以爲他是大夫啊,什麼都懂,他能去哪裡?找什麼——";麗孃的話忽然停在了嘴邊,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抓着蘇大姐的手懇求道,";姐,你照顧好阿烈,我去找找他,";他一定是——
麗娘火急火燎的出門就遇上了麗娘爹,徐善還沒開口,麗娘就瘋一樣的跑了.
麗娘爹只來得及指着她的背影高喊,";你幹啥去?";
";麗娘去找徐堯了,";蘇大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麗娘爹邁步進屋的腳遲疑了.
現在整個家中只有蘇大姐和自己,雖然這是他自己的家,但他還是得避嫌.像是知道了麗娘爹的想法,蘇大姐垂首從屋內走出來,";進來吧.難不成你要在外面凍一晚上嗎?";
麗娘爹想了想,終是點點頭邁步進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屋內多了個人和往日他進門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麗娘爹覺得自己手腳都沒地方放了.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看着內間.
蘇大姐照顧阿烈時不時出來倒水,視線總是能和麗娘爹的眼神對上.那火熱的眼神讓從未經歷過情事的蘇大姐面上不由的發燙.
麗娘緊趕慢趕的跑到了山腳下,從山林之中吹到身上的冷風讓她冷的直打顫.縮了縮脖子麗娘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眼前的狀況根本讓麗娘看不到任何的路,她一邊摸索着前進,一邊出聲喊着徐堯,越往山裡越冷麗娘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力都要透支了.
忽的,一陣狼嚎傳來,麗娘全身緊繃的豎起耳朵小心的打量着四周.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繃直了身子看向聲音的來源,不一會,一雙綠油油的眼神出現在她的視線裡,接着一條通體黑色的狼出現了.
綠油油的眼睛看到麗孃的出現,狼的尾巴不自居的搖了搖.就差對麗娘汪汪叫上兩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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