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的世界中,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拿手絕活,眼下這韓奉如此逼問,顯然是要壞規矩,那韓奉回過神了。
“抱歉,我只是……只是太過激動了,想不到穆大夫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了得的醫術,”韓奉是學醫的,一看到這本事的穆瑤瑤,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
他自認爲自己是新一代天才,在我輩中無人能及,可眼下一個憑空出現的穆瑤瑤,卻救了他沒辦法救治的人。
“無事,我不過是做了該做的,”眼下她不會貿貿然說開顱,那太驚世駭俗了,更何況對方也一定會追問,自己爲何要開顱?
她總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因爲看到那腦顱內的一切,眼下還是想少說的好,對於透視眼,她終究有着顧忌。
也許是因爲前世的緣故,穆瑤瑤對於眼睛的事情很忌諱,連親生母親的會燒燬自己的眼睛,眼下她哪裡會相信旁人。
“穆大夫……請受老夫一拜,”江漢池直接跪下,穆瑤瑤連忙眼疾手快的扶着那江漢池。
“江大夫你這是何意,我救令公子不過是出於本分而已,更何況令公子也是在合人堂出的事情,眼下於情於理我都不該袖手旁觀,”穆瑤瑤開口道。
那江漢池被穆瑤瑤的話說的差一點老淚縱橫,“穆大夫……是老夫太過自私自利了,穆大夫你說的對,我們做大夫的,求名利的心太重了,早已經忘記本心,忘記了大夫該做的事情,是我的錯,是老夫的錯,”
他在經歷過孫兒要死,所有跟自己交好的官醫大夫,一個個都避而不見時,他才知道那些大夫的風氣到底有多害人。
“江大夫你這話我記住了,江大夫身爲一個大夫,我不會求你散盡家財,可我卻希望,你可以多點醫者父母心,”穆瑤瑤沒辦法一下子改變整個世界。
可她卻厭惡眼下的風氣,她不喜歡這世界的風氣,她喜歡看到的是那大夫都有着一顆救世爲懷的心,而不是那隻求名利的黑心。
前世見多了那些黑暗,眼下她不希望自己重生在另外一個世界上,卻還要有如此多的黑暗,所以她會努力,自己去做好,去改變自己想要改變的事情。
聖母也好,傻子也罷,她就是希望可以去拼一下去改一下,最少可以讓這世界變的好一點,在好一點點。
韓奉看着那穆瑤瑤,有些看不懂,所有的大夫都有着一顆向上的心,名利權勢錢財,這纔是大夫該有的標榜。
可眼前這女人,她卻說什麼醫者父母心,果然是奇怪的人,怪不得會去合人堂那破地方坐診。
可不可否認韓奉,對眼前的穆瑤瑤有着好奇了,穆瑤瑤救了那江呂晨,這江漢池讓人準備飯菜,招待二人。
“穆大夫我敬你一杯,”韓奉端着酒敬那穆瑤瑤,穆瑤瑤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會,端着那茶水。
“小女子以茶代酒,還望韓大夫莫怪罪,”她是第一次見到官醫,眼下很樂意去接觸,然後從中學習。
“不知道穆大夫,何時打算去考取官醫?”如此厲害的醫術,要考取官醫,恐怕不會很困難。
“明年,今年小女子打算在合人堂坐診,明年在進而考取官醫,不知道韓大夫可有什麼地方指點一二?”穆瑤瑤前世跟別人應酬過,眼下交談起來壓根就是手到擒來。
她有時候不愛說話,並不是她不會說,僅僅是不喜歡,她有很多時候都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着看書跟雜記。
“指點不敢當,不過日後有空,穆大夫大可找我聊聊,那時候我定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韓奉自然是樂意接觸穆瑤瑤。
單憑那一手讓江呂晨起死回生的手段,眼下那便是讓自己大開眼界了,江漢池是老狐狸,很清楚的知道那韓奉的想法。
“穆大夫……吃飯吃飯,”直接便打斷了,心中想着這韓小侄果然是人精,眼下恐怕打起了這穆大夫的主意。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擔憂,眼前這穆大夫看上去憨厚,可心如明鏡清醒的很,穆瑤瑤應聲,然後吃了起來。
一頓飯菜下來,韓奉也沒有走,而是跟穆瑤瑤守夜,那江漢池本來也要,可眼下他人老了,扛不住……只能夠讓那韓奉跟穆瑤瑤留下。
夜裡那江呂晨發熱了一次,好在降溫的及時,倒是轉危爲安了,韓奉自始至終都看着穆瑤瑤,看對方怎麼去做?
他發現那穆瑤瑤有時候不想大夫,反而更加想母親,就跟他年幼時候病了,母親也是如此給自己照顧。
因爲以前他看病,僅僅是給人把脈開藥行鍼,接下來的事情都讓丫鬟去做,可眼下這穆瑤瑤卻什麼都親力親爲,真是奇怪,明明可以享受卻偏偏如此勞累自己。
等下半夜了,穆瑤瑤乏的厲害,韓奉見此,“穆大夫你先睡吧,我在這守着,”
聽到這話穆瑤瑤點了點頭,然後找地方爬着誰,韓奉則是拿着那書,眸色一閃,那長長的睫毛將眸底的暗光遮蓋住。
然後在聽到那呼吸均勻的睡覺聲傳來後,便開始給那江呂晨檢查了起來,在摸着那額頭是,頓時眸色一緊看向不遠處的女子。
傷口比自己出去的時候要寬些,而且還有着什麼東西,將傷口縫合了,這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若不是眼下不適合給那江呂晨拆綁帶,他當真有着要解開那謎底的衝動,不過韓奉還是忍住了,將江呂晨放在牀榻上。
那手指摩擦着,看着不遠處的穆瑤瑤,奇怪的醫術,是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奇怪的醫者父母心,莫不是她是隱醫家的傳入?
隱醫家,就是前朝避難的大夫家族,沒有被傷害道,所以留下的醫術較多,眼下才冒頭,如此到說得通,看來的查查這女人的身份。
韓奉一夜都沒有睡,等隔日穆瑤瑤醒過來時,就看到韓奉還坐着,頓時有些歉疚,“抱歉了韓大夫,昨夜睡過頭,未曾給你輪班了,”
穆瑤瑤有些不好意思,韓奉卻笑了笑道,不過是二十的年紀,眼下那沉穩俊秀的笑容,讓人覺得不由自主的放鬆了心情,“無事,我見你睡的熟,便不忍心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