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婉娘母女發生的事情暫且不提。
話說段三朗走到屋子裡正好看見了張嫺娘和張成遠兄妹倆一人擡頭,一人擡腳地把一個光着身子被捆着的昏迷的男人往後面的窗戶外丟。
“住手!”
段三郎立馬喝止住。
張嫺娘和張成遠被嚇到了,這手就一鬆。
那男人滾到了地上。
“哎喲!他孃的,誰打了老子!”
那男人被疼醒了,睜開眼就開罵,沒看到屋裡其他的人,一雙眼睛就看到了張嫺娘,那眼神立馬就變了,感覺到自己被綁,嘿嘿笑道:“喲!小娘子喜歡這樣啊?那你早說啊,早說大爺我就……唔……唔……”
話未說完,嘴就被張成遠給捂住了。
“三,三爺,我把人給弄出去!”
張成遠本就是一個農夫,雖然按理說說來他還是段三郎的大舅哥,可他還真是在段三郎面前做不出大舅哥的樣子來。
“哼!”
段三郎不理張成遠,只看向張嫺娘。
只見張嫺孃的頭髮是溼漉漉的,衣衫不整,脖子處還有紅印,再看那地上被張成遠捂住嘴正在掙扎的漢子。
段三郎感到無比的噁心。
段三朗氣急,三兩步走到張嫺孃的面前,“啪”的就是一耳光。
“你個賤人!”
罵不出別的話來,又是“啪”的一耳光。
“賤人,老子今天打死你!”
兩耳光一甩,力道之大,張嫺娘根本就承受不住,一下子摔倒了。
外面的張大明張成逸也進來了。
這兩耳光,作爲男人,他們覺得也應該打的,任誰被家裡的婦人在頭上抹了綠都是忍不住的,所以他們沒有去拉。
“老子打死你!”
段三朗甩不到耳光了,就改用腳踢了。
張嫺娘一直忍着,不呼痛,不求饒,模樣十分狼狽。
本就是才十六七歲,身子骨也不比一般的農村姑娘那樣的強健,被一個三十出頭的成年男子這樣的踢打,張嫺娘最終是沒熬住,暈了過去。
段三郎還沒有消氣,一直踢打着。
這下,被張大明一直死死拉住的羅氏忍不住了,掙脫開來,跑向前去護住自己的女兒,任由段三郎踢打,流着淚道:“女婿,嫺娘是被陷害的啊!嫺娘是被陷害的啊!你別打了!”
段三郎踢開羅氏,道:“誰是你女婿,生出這樣的閨女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張成逸看不下去了,羅氏畢竟是他的娘,他再不喜,也不能任由別人在他眼前這樣的踢打。
“段大人,請住手!”
張成逸擋在段三郎身前,受了一腳。
“哼!”
段三郎也踢累了,被張成逸這樣一擋,他倒是停下來了。
“你們聽好,這個賤人醒後讓她不要回府了,下午我自會派人送來休書,屬於這賤人的東西我會讓人同着休書一起帶來。以後你們一家人別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段三郎說着氣呼呼地離開了。
外面楊媽媽和翠蘭也聽到了段三郎的話,稍一猶豫便跟着段三郎離開了。
楊媽媽是大夫人身邊的婆子,倒是不會多想,翠蘭卻是伺候張嫺孃的,但是也只是稍微想了一會兒。
本來張嫺娘在段府的時候最信任的人是翠竹,不過,這次她爲了讓事件更加真實一些,才帶了本是老夫人安排在她身邊的丫鬟翠蘭來。
所以,翠蘭最後還是衷心老夫人的,老夫人又最愛這個三爺,所以翠蘭只想了一會兒便決定跟段三郎一起走,她決定要把這件事完完整整跟老夫人彙報一聲。
張家的人也是沒有想到段三郎這麼的果斷,打了人之後直接休妻了,不給他們一點反應的時間。
“成,成逸,我們怎麼辦?”
張大明一時間沒有了主意,顫抖地問道。
“我怎麼知道?”
張成逸沒好氣地說道。
他這個爹他更是看不上了,看到自己老婆女兒捱打居然還能無動於衷,比羅氏更讓人厭煩。
說着,看向張成遠和羅氏道:“大哥把這人看住,一會兒我來問問。娘,讓丫鬟來把妹妹扶到她的房間裡去,等她醒了看她怎麼說?”
“不用!”
話剛說完,張嫺娘便出聲了。
她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扶着羅氏站了起來,道:“二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到你書房去說。”
“哼!你現在還有臉去你二哥的書房,不許去,免得髒了他的地方。現在段家已經休了你了,咱們張家也留不得你了!”
張老爺子這下子開口了,一開口便是對着張嫺娘大罵。
“這都怪你!好好的出什麼損招,讓我這一大把年紀的去給人賠禮道歉的好不容易把人請來,結果呢,哼,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告訴你啊!要是成逸因爲你被段家報復,你,就自己滾出去吧!”
“爺爺!別說了。”
張成逸出聲叫道。
他的家人太讓他失望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嫺娘,你去換衣服吧!我在書房等你!”
“哼!”
張老爺子被孫子吼了,心情也不好,甩手便離開了這個屋子。
張嫺娘聽着老爺子的罵一點也沒有出聲。她覺得很是殘酷,現在自己不能給家裡人帶來利益了,老頭子就開始罵他了!也不想想,當時說這個計劃的時候他是多麼地贊成。
羅氏扶着張嫺娘,十分心痛。
她的嫺娘啊,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驕傲,如今怎麼糟了這樣的罪。
都是張婉娘,都是張婉娘害的。
要不是張婉娘嫁給了秦俊生,她有那麼多的護衛嗎?
沒有那麼多的護衛,能知道他們的計劃嗎?
不知道他們的計劃,那今天被辱被休的便是張婉娘,而不是自己的女兒。
不得不說,羅氏思考問題的方式真的是很奇葩。
羅氏扶着張嫺娘走了,張成逸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張成遠聽弟弟的安排在這兒守着那男人,崔氏早跑到王氏屋裡報信去了。
只有張大明在想,好像,好像剛纔段三郎走的時候沒說要把他們趕出這個院子,那他們豈不是可以繼續待在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