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黃浩然。”
這時,劉奕名和蔡鈞也過來了,兩人進了屋子,幾個小廝就在外面守着。
“別說話。”
黃浩然拉住劉奕名,讓他和蔡鈞跟他站一起,他知道,現在楓兒肯定是不會讓人打擾的。
相處這麼久,幾個人的默契都已經是完全配合好的,所以,只三個字,屋子裡就又陷入了安靜,只有幾個被綁住之人的”嗚嗚“聲。
“嗚嗚,嗚嗚……”
姚玉心已經快疼死了。
這種疼是撕心裂肺的疼,像是有千萬把小刀在自己身上割肉一般,不單單是被割了手臂那裡。
“劉夫人,可別暈哦!”
楓兒在一邊小聲提醒道。
姚玉心現在已經顧不得看周邊了,身子被綁着,嘴被捂着,想動都動不了,最關鍵的是,她現在除了疼就感覺不到其他的了。
她甚至都覺得疼已經穿透到了自己的血液裡,骨頭裡。
她突然好想死,要不是嘴裡被堵着抹布,她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了此殘生。
她腦袋上已經開始冒汗了,意識已經渙散了。
沒多久,便暈了過去。
“哎,已經提醒過你了,可是你還是想要嘗試一下我師傅的另一種藥。”
楓兒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去桌子上拿那白色的小瓷瓶。
“咦,你們來了。”
楓兒這才發現,原來劉奕名和蔡鈞來了。
足以可見,他剛纔是多麼地專心。
“額,你忙,你忙!”
蔡鈞忙道。
劉奕名和黃浩然也是被嚇着了,呆呆地看着楓兒。
“那行,你們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先回去,今天謝謝你們了!”
楓兒拱拱手道。
“說什麼呢!我們是最好的兄弟,這種事肯定陪你。”
劉奕名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有點不高興地道。
他是真的不高興,上次幾人可是幫他一起收拾他那混賬姐夫的,現在,楓兒收拾人,他怎麼能夠獨自離開,哪怕正在被收拾的是劉家的夫人,也不足以讓他畏懼。
讓他走,這不是看不起人嗎?
“嗯,好,好兄弟!”
楓兒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吐出了一句話。
然後便拿了小白瓶來,又是照着姚玉心的胳膊上那傷小心翼翼地灑了上去。
“表姨,你看好了,一會兒你可別暈,這東西,要是你一直痛着也就習慣了,可是暈過去之後被弄醒了又將會重新嘗試,這感覺不好。”
楓兒沒有看韓書穎,一邊做着手裡的事,一邊道。
“嗚嗚。”
韓書穎拼命地搖着頭,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她身子一動,也就牽動了姚玉心的身子動了一下。
楓兒的藥粉灑偏了一點。
楓兒眉頭一皺,只一下,又繼續開始灑。
“你是等不及了嗎?”
楓兒灑完了姚玉心的傷口之後,轉身看向韓書穎道。
“嗚嗚。”
韓書穎死命地搖頭,嘴裡的嗚嗚聲也比剛纔大了一些。
“好,那我成全你。”
楓兒撿起地上的匕首,道。
“割哪兒好呢?臉?手臂?脖子?腿?”
楓兒上下比劃着。
韓書穎心裡恐懼極了,白眼一翻,想要昏過去。
楓兒道:“表姨別暈,暈了我也會讓你醒的,你暈一次,我讓你醒一次。”
韓書穎聽了這話,不知爲何,感覺自己頭腦好清醒,想暈也暈不過去了。
“表姨,你知道嗎,我孃親差點死了?我弟弟沒了。”楓兒很平靜地說道,“這都是拜你所賜。我孃親昨晚流了好多血,疼得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我出門的時候,我孃親還在昏睡,如書姐姐一直在給孃親擦汗,她的臉比最白的紙還白。”
楓兒的訴說,使得一邊的三個小夥伴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秦家伯母的孩子沒了,還中毒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地上被綁着的這兩個女人。
這三個孩子在侯府的時候都是吃過婉娘做的東西的,而且婉娘很好,總是微笑着跟他們說話。
所以,這時候聽到婉娘受到了這麼大的折磨,三人怒了。
脾氣較暴躁的黃浩然一下子就竄到韓書穎那裡,狠狠地一腳踢過去,劉奕名跟蔡鈞也緊隨其後。
他們並沒有因爲地上的是個女子就腳下留情。
一頓狂踢之後,楓兒才拉住幾人,道:“留她一口氣,讓我來。”
“好。”
黃浩然恨恨道。
楓兒拿起匕首,對着韓書穎的就是一刀劃了下去。
“嘶......”
另三人覺得自己牙齒泛酸。
“表姨,這樣吧,現在呢,我把紅瓶子裡的東西倒你臉上,一會兒要是你跟劉夫人一樣暈了,我不用白瓶子裡的東西,就在你身上再來一刀,你不就又醒了嗎?”
楓兒看着韓書穎快要疼暈過去,忙灑了小紅瓶裡的東西在韓書穎的臉上,並說道。
“嗚嗚。”
韓書穎拼命地嗚嗚着。
好疼,真的好疼!
韓書穎現在的感受跟姚玉心剛纔一樣,好想去死。
現在,她覺得被俊生抓住肯定要比被這個小魔頭抓住好多了。
要是早知道婉娘身邊就連孩子都這麼殘忍的話,她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給表哥下藥,生米煮成熟飯。
故意讓表嫂撞見她跟俊生,讓表嫂誤會,從而乘虛而入。
討好兩個孩子,舅母,外祖母,外祖父,從而讓他們給表哥施壓。
或者是在表嫂面前討好賣乖,讓表嫂喜歡自己。
這每一樣,都要比直接冒着危險想要害死表嫂來的好。
爲什麼?
她當初爲什麼那麼傻?
對,是姚玉心,是姚玉心挑唆,慫恿,不然自己不會想要害人命的,還一屍兩命。
此刻,韓書穎除了疼,腦袋裡還在想着後悔。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嗎?
沒有。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怨誰都沒有用。
“咦,劉夫人醒過來了?”
這時,楓兒看向旁邊,只見姚玉心一臉驚恐地看着韓書穎,額頭上還冒着冷汗。
姚玉心也是萬分地後悔。
可是,現在除了疼就還是疼,想要暈過去可腦子還特別的清醒,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想不到是怎麼回事。
只是一雙眼睛哀求地看向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