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雙繃不住笑了,“爹,您想得太多了!我是個什麼人,骨子裡就已經決定了,就算是我裝成個淑女,又能裝多久?早早晚晚還不是原形畢露,那時候要是讓晨哥發現我本性是那樣的,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娶了個假媳婦兒?”
吳鐵匠在她腦門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爹跟你說正經的呢!”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呀!”吳雙雙把手一攤,“您瞧,我從來就不是個安安靜靜的小閨女,這一點晨哥再明白不過了,您瞧,他可曾看不起過我?”
吳鐵匠搖搖頭,“那倒沒有。”
“這不就得了?”吳雙雙坦然道,“我給他看到的始終都是最真實的我,他要娶的就是這樣的我啊!要是他接受不了,早就跟您說了,可是您看看他可有半點不願意的樣子?”
吳鐵匠再次搖頭,“也沒有……”
吳雙雙笑眯眯地道:“這不就得了?晨哥都沒有嫌棄我,您在這裡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吳鐵匠無話可說,“好好好,我是說不過你!不過,我可跟你說,這樣的事兒可一不可再,往後都不許你再做了,聽見沒!”
吳雙雙撇撇嘴,“爹,這個我可不能保證,您說咱們家養了這麼多牲口,除了騾子,都是要下崽兒的吧,萬一再遇到這個情況,難道我就幹看着?您也忍心?”
好吧,吳鐵匠無奈地想着,的確是不忍心的,“罷了罷了,橫豎你有理!”
“嘿嘿,”吳雙雙笑着去搖了搖吳鐵匠的手臂,“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實話跟您說吧,其實是晨哥讓我來的,他早就猜到了,但對這件事根本就一點都不介意!”
吳鐵匠“嗐”了口氣,“你們小兩口兒的事兒,你們都不在乎,可不是我瞎操心了?”
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吳山也在蒼茫之中透出一層新綠。
凍土化開了,早發的野花星星點點散佈在田野裡。
一年一度的春耕也開始了。
秦川早就從鎮上又買回來兩頭耕牛,一家人全部出動,就把早先的那些荒地都種上了春小麥,但是山坡下的窪地,雖然翻了一遍,但還是不能下種,太潮溼了,都汪着水呢。
這個時候,吳晨和秦川就格外忙碌,經常都見不到人影,吳鐵匠不好問陸瀅,就問吳雙雙:“你知道他們倆都在忙活啥?”
“大約是想買咱們這邊的山頭吧,”吳雙雙聳了聳肩。
“什麼?”吳鐵匠大吃了一驚,都有些結巴了,“買……買山頭?這得花多少銀子?”
“爹,您別急,”吳雙雙慢慢解釋,“我跟您說啊,其實我和晨哥打過兩頭老虎……”
吳鐵匠本來是坐着的,聞言“噌”的站了起來,臉色刷白,“你說啥?!”
吳雙雙趕緊扶着他坐下,“您別急,就看看我現在這活蹦亂跳的樣子也該知道我們沒吃虧。我們打了兩頭虎,您也知道,老虎身上渾身都是寶,何況還是兩頭。
“但是爲了怕打眼,我們就沒弄回家裡來,直接去賣了,換了差不多兩千兩銀子。您知道的,這山頭說起來好聽,是一片山頭,其實能夠種地的地方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價錢應該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