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一夜沒睡,睜着眼,直到天亮,耳邊依稀傳來那詭異的聲音,他渾身哆嗦着縮在了被子裡,翌日,頂着一身疲憊,去了學堂,剛到學堂,還不曾進去,就聽其他的同窗道,今日審理劉銳的案件,所以學堂放假。
趙清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今日乃開堂審理劉銳案的日子。
有同窗從他身邊經過,議論着劉銳一案。
“雖然沈驍樂和沈勵耘被抓了起來,不過我瞧着這案子有些懸,那日我們是瞧見劉銳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可也不能保證人就是他們殺的啊,而且你知道嗎?他們的姐夫可是將軍夫人,如今證據不足,他們倆鐵定沒事。”
“真看不出來啊,沈驍樂和沈勵耘平日裡生活也挺簡樸的,原來這麼有來頭?”
“我也是前些時候剛知道的,威武將軍那是什麼身份,若是不板上釘釘的事情,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小舅子坐牢?”
“聽你說,倒是有幾分道理,而且,我瞧着他們倆也不像是會殺劉銳的樣子。”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正好今日學堂放假,我們就去瞧瞧這間案子是怎麼審理的。”兩人說着,就朝着趙清走了過來,經過趙清身邊的時候,還和趙清打了一個招呼,趙清勉強應對了一句,擡眸望着冷清清的學院時,眼底閃過一道冷光。
他握緊了拳頭,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朝着家中走去,片刻後,又從家中走了出來,折返學堂。
他走的匆忙,因此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有人在他挖東西的樹下落下,望着眼前的坑,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趙清的家離學堂不願,來回不過只要兩盞茶的功夫,他回到學院的時候,學院裡依舊冷冷清清,只是在門前碰到了李先生,與李先生說了幾句話。
然後擡腳朝前走去,剛剛走出兩步,卻聽到背後傳來李先生的聲音:“趙清,你背的什麼?”
趙清的身體一僵,眼底帶着幾分不安。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轉身對着李先生一笑:“是一些換洗的衣裳,和幾本書。”
“不愧是我的學生,原先劉銳也同你一般用功,只可惜——”後面的話,李先生沒有說,搖頭嘆息着離開。
趙清瞧着這情形鬆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水,快步朝着房舍走去。
學院放假,房舍四周冷冷清清的,沒有什麼人,不過這正好方便了他做事。
學院的每個房舍,都有專門的鑰匙,劉銳出事後,他就偷偷配過一把沈勵耘他們房舍的鑰匙,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趙清確定四周沒有人後,掏出懷中的鑰匙,打開了眼前的房門,瞧瞧走了進去,將背後的包袱放了下來,拿出裡面的匕首,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
他的眸光一沉。
那一晚,他因着嫉妒,就是用這把匕首,殺害了劉銳。
趙清轉身,剛想要將匕首藏在沈勵耘的枕下,正當這是,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一道蒼老哀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趙清,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當真是你做的!”
手中的匕首驚掉在了地上,趙清擡眸,就瞧見了一臉懊悔的李先生以及不少學院的學生,沈驍樂和小勵耘赫然就在其中,爲首還站着一位穿着官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