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時,蕪芫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顧錦承的懷中,而此刻,他們正身處在馬車中。
顧錦承見蕪芫醒來,笑着道:“時辰還早,還沒到,娘子再睡會。”
蕪芫坐了起來:“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蕪芫掀開車簾發現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大亮。
“娘子稍後就知道了。”
顧錦承笑的神秘。
“相公今日不用上早朝嗎?”
“昨日和皇上告了假,皇上允我休息一天。”
蕪芫應了一聲,乖乖躺在顧錦承的懷中,睡不着,就玩着他的手指。
馬車最後停在了一處莊園前。
蕪芫轉頭,疑惑地望着顧錦承。
顧錦承牽着蕪芫的手,朝着莊園內走去,兩人最後停在了一個小院前,依稀能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叫嚷聲,隱約有些熟悉,蕪芫一時想不起曾在哪裡聽過。
在這道叫嚷聲後,忽然想起一道沉穩的音調:“我沒事。”
那一剎那,蕪芫整個人瑾在了那裡,淚水奪眶而出,到了嘴邊的喊聲像是梗在了喉嚨,怎麼也喊不出來。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顧錦承輕輕推了蕪芫一下。
蕪芫轉頭,瞧見身側溫文而笑的人,抹掉眼淚,迫不及待地跨進院中。
“小蕪芫?”
一道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沈元義瞪着眼前人:“別拿我閨女忽悠我。”
“這回我還真沒忽悠你,真的是小蕪芫。”他說着,跳到了蕪芫的面前。
沈元義轉頭的剎那,就瞧見了站在身後幾步外淚眼婆娑的女子,那一剎那,整個人一怔。
“丫頭?”說出口的話,都帶着幾分顫抖。
“爹!”那一聲久久沒能喊出的呼喊,終於脫口而出,蕪芫一巴掌拍開面前的人,撲倒了沈元義的腿邊。
蕪芫不知道這幾年她爹究竟過的怎樣的日子,可單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她爹過的並不好,身影佝僂了些,臉上還有疤痕,坐在輪椅上。
蕪芫望着眼前的人,哭的稀里嘩啦,眼淚怎麼也收不住。
沈元義望着面前的女兒,眼底帶着慈愛的笑,伸手輕揉着她的腦袋,低喃着:“傻丫頭,哭啥?”
他以爲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的孩子了,卻沒有想到——
能活着。
真好!
一邊站着的言厲瞧見這一幕,也默默別過了頭,抹了一把辛酸淚,這些年,他殺人的時候,都沒心軟過,可是現在心卻軟的一塌糊塗。
“哎呀,你看,好好的,你們哭啥,小蕪芫,別哭了。”
言厲亂跳着,勸着兩人。
蕪芫根本就收不住。
良久,蕪芫才止住了哭聲,目光落在沈元義的腿上:“爹,你的腿——”
“小蕪芫,你爹的腿都賴我,你爹要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言厲的眼底帶着幾分愧疚。
“那你去死好了。”蕪芫毫不猶豫甩出一句。
言厲:“……”
小蕪芫,你咋能這麼狠心?
沈元義看着蕪芫笑的一臉溫和:“別擔心,這事情都過去了,能再見到你們,爹就一寄給你很滿足了。”猶豫了一下,沈元義道:“你娘他們現在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