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聞言，剛想上前一步，可有人比他更快。
“沒怎麼回事，如皇上所看的一樣，新政被我給燒了。”回答的極其隨意，似乎沒有意識到皇帝的憤怒似的。
“你——”鳳雲烈咬牙，想要將面前的人兒掐死的心都有了。
他找她過來是幫忙修改新政的，不是讓她來毀了這些時候的心血的。
鳳雲烈心中氣的不行，可他還沒忘了蕪芫的身份：“你隨我來。”
話落，擡腳走了出去，蕪芫跟了過去。
柳永要跟上，卻被顧錦承抓住了手：“你去了也無濟於事，乖乖在這裡等着。”
柳永皺眉：“燒新政的不止他一人，我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顧錦承冷笑：“匹夫之勇。你以爲皇上若是當真要殺她，你攔得住？去了，不過是多死一個人而已！”
他的心裡不擔心嗎？
他擔心，可他更相信自己的女人！
“等着！”清冷的音調落下，帶着幾分命令。
柳永一握拳，退了回來，與其他幾個學子候在一邊，片刻後，擡眸看向顧錦承，“他是誰？”他記得那日，那少年是和他一同前來的，兩人似乎十分熟稔。
“你不需要知道。”顧錦承清冷的眸光從柳永身上掃過，落在了一側的宮殿。
宮殿內，蕪芫站在殿中，低垂着頭，承受着皇帝的震怒。
“沈蕪芫，你今日若是不給朕一個交代，朕真的會砍了你的腦袋，就算阿錚過來幫你求情也沒用！”鳳雲烈說着，輕拍着身側的桌子，一下一下用的力道不小，屋內響起啪啪的響聲。
蕪芫撇撇嘴，低喃一聲：“若是因着這事，皇上就要砍蕪芫的腦袋，那皇上還是砍吧，皇上若是讓蕪芫繼續幫忙草擬新政，往後蕪芫可能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到時候蕪芫恐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皇上砍。”
鳳雲烈聽到這話，瞪大了眼，心裡有些哭笑不得：“你都知道了朕要砍你的腦袋，你爲何還要將這數日來的心血都給毀了？”
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能像她一樣，她想殺又殺不得，還將自己氣的一肚子火，偏偏這個人還能坦然站在他的面前，一點也不覺害怕！
他真是遇到剋星了！
鳳雲烈正想着，忽然瞧見原本垂着頭站在那裡的女子擡起頭，眸色一片清冽：“蕪芫燒的不是新政，不過是一些廢紙。”
鳳雲烈的眸光微微眯起，透着幾分危險，低沉的音調在殿中響起，讓人不寒而慄：“沈蕪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蕪芫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蕪芫說，那些不過是廢紙，而不是新政！”
“你！”鳳雲烈下一瞬躍到了蕪芫的面前，揚起手就要打蕪芫，卻見蕪芫不閃不避，眸光定定地望着他，眼底是堅定。
鳳雲烈的手一軟，背在了身後，轉過身，不去看蕪芫，他怕再看，自己要被氣死。
“說吧，爲什麼說那些不過是廢紙。”
“僅憑自我想象來判斷利弊與否，不切實際的政策，不是廢紙是什麼？”
鳳雲烈瞬間轉身，清冷的眸光落在蕪芫的身上：“那你說，怎樣寫出的政策，才能不算廢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