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蕪芫攤開掌心,瞧見了手裡的東西,一個瓶子,還有一張紙條。
如果沒有意外,瓶子裡裝的應當是能卸下人皮面具的東西,而那紙條上只有三個字:鎏金坊。
沒多思考,蕪芫就明白了上面的意思,快到鎏金坊的時候,蕪芫叫停了馬車,裝作買東西的樣子,走進了鎏金坊,假裝要如廁,去了後院,見到了一個大夫。
那大夫仔細給蕪芫號了脈,然後道:“夫人的情況,應當是有人對您用了藥,不過那人應當不想傷害您,故而這藥用的十分高明,並不會傷到您腹中的孩兒。”
蕪芫拿過茶水,用手沾了一下,在桌子上寫道:什麼時候能好?
“也就是這兩日的事情,若是夫人希望能早些康復,老夫可以給夫人開藥。”
蕪芫搖搖頭,離開了後堂,爲了不引起懷疑,還特地去了一趟茅房。
蕪芫從茅房出來時,就瞧見了前來尋找她的宮女,那宮女見她從茅房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扶着蕪芫離開:“娘娘要如廁也不和奴婢們說一聲,奴婢們差點以爲娘娘出了事。”
蕪芫扯出一個笑容。
那宮女又問:“娘娘可還要看首飾?”
蕪芫搖搖頭。
宮女扶着她離開了鎏金坊。
蕪芫一下馬車,就瞧見了候在前方的鳳雲烈。
鳳雲烈見到她,走了過來,笑着解釋:“昨晚宮裡出了些事情,朕就早些回來了,穆妃昨晚睡得可好?”
蕪芫點點頭。
鳳雲烈扶着她朝着明月殿走去。
到了明月殿,蕪芫就假裝累了,然後躺下去休息。
鳳雲烈在殿內坐了會兒,這才離開。
一腳踏出明月殿,鳳雲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頭望着身後的殿門,若有所思。
德公公走到鳳雲烈的面前。
“昨晚朕離開後,可曾發生什麼事情?”
“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倒是今晨回宮時,娘娘去過一次鎏金坊,中途肚子還有些不舒服。”
“等娘娘醒了,安排太醫過來看看。”
蕪芫醒來過,太醫過來瞧了一眼,只說蕪芫脾虛,開了些藥,就離開了。
晚上,蕪芫早早就睡了,睡夢中,依稀察覺到有人來過,她知道是鳳雲烈。
在睜開眼睛時,已經是深夜。
暗夜漆漆,四周寂靜。
蕪芫緩緩起身,走到了一邊,將桌上的茶水,倒進了木盆裡,然後掏出了懷中的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倒進了水中,等到了片刻後,用水清洗臉頰,她本以爲,臉上的面具很容易就能除掉,等了會兒後,卻發現沒有任何變化,這一張臉就像是長在她的臉上的,而不是什麼人皮面具。
蕪芫望着鏡中的女子,眸光晃了晃。
怎麼會這樣?
“想洗掉臉上的東西是嗎?”男子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蕪芫心中一驚,瞳孔漸漸放大,一道熟悉的身影,顯現在鏡子裡,蕪芫轉頭,就瞧見了從暗處走出來的鳳雲烈,慌亂間,妝奩臺上的東西被她碰落在地,傳來咣噹響聲。
“皇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