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承望着手中的密信，皺了皺眉，蕪芫走了過來：“可是都城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
顧錦承忘了蕪芫一眼，將手裡的迷信遞到了她的手中。
蕪芫看後，眸光一閃：“南海邊境有倭寇？”
“嗯。”顧錦承又道：“都城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不過多半，我要過去。”
蕪芫沉默了下來。
鳳景嘯的事情這纔過去多久，南邊卻出了事，他們夫妻倆這些年也算是聚少離多。蕪芫伸手，摸了摸肚子裡的孩子，生平第一次任性，從後面抱住了他，將臉枕在了他的後背上：“能不去嗎？”
顧錦承也沉默了，他能猜到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若是可以，他也不想離開，只是——
“蕭林如今不在都城，一旦回了都城，皇命必然會下來，屆時我若不去，蕭林定然要被召回。”
蕭林和蕪菁剛成親不久，現下蕪菁又是懷孕初期，若是蕭林離開——
她和蕪菁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單下來。
蕪芫聽到這話，嘆息一聲：“同意蕪菁嫁給蕭林，是瞧着蕭林還不錯，蕪菁又喜歡，現在瞧瞧，卻不是什麼好事，日後蕭林若是像你一樣，時常在外，那蕪菁得多苦啊！”
顧錦承見蕪芫說這話，就知道蕪芫已經想明白，輕笑着道：“娘子這是後悔嫁給我了？”
“不後悔。”蕪芫看着顧錦承，這句話說得認真。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嫁給了顧錦承，不管曾經經歷過什麼，也不管日後將會遇到什麼，她都不後悔。
顧錦承心中一動，將蕪芫摟在了懷中：“娶娘子，我也不會。”頓了一下，顧錦承又道：“有件事情，我心裡雖有了打算，卻一直沒有跟娘子說。”
“什麼打算？”蕪芫仰着頭，看着顧錦承，不想給眼前人太多壓力，臉上始終帶着笑容。
“我原本想着，等從村裡回都城後，我就與皇上辭官，到時候帶着娘子離開，只是現在看來，恐怕要緩一緩了。”
若是和平年代，這樣的請求皇上或許會答應，只是現在南海海患，這個時候提起，只怕成不了，再者，就算成功了，他一走，這些事情勢必會落在蕭林的身上。
“真的？”蕪芫有些激動。
將軍之位看似風光，可若是可以，她寧願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用爲天下安危所累。
顧錦承嘆息一聲，又將蕪芫往懷中摟了摟：“也就只有你一個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會這樣開心。”
“我本就不希望你做什麼勞什子的將軍，杏花村下的傻子獵人就挺好。”
顧錦承：“……”娘子，能不這麼形容嗎？
蕪芫抿脣笑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一無所有，娘子還願意要我嗎？”
“要，怎麼不要？你家娘子現在也是有錢人，若真到了那一日，就算你再能吃，我還是養得起的。”
“那日後，可是要勞煩娘子了。”
“這事好說。”
顧錦承笑笑，擰了一下蕪芫的小鼻子：“還真是給點陽光，你就燦爛。”
“我家相公寵着我，我當然燦爛。”
顧錦承眉眼間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多想陪着你，等到孩子出生。”
“想看孩子出生，那你就快點解決南海那邊的事情，早些回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