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妃真是會說笑，你是朕的愛妃，這個時候，朕不在這裡，還會在哪裡？”黑暗中，傳來鳳雲烈的輕笑聲，蕪芫瞧着面前的人逐漸靠近，然後彎下腰，將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在了妝奩臺上，擡眸看着鏡中兩人相交的身影，輕笑道：“愛妃，你的這張臉這麼美，你怎會懷疑她不是你的呢？”
鳳雲烈說着，伸手摩挲着面頰，冰涼的觸感傳來，那一剎那，蕪芫覺得面前的人像是一條蛇，在衝着她吐着性子，讓她心驚膽寒。
蕪芫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鳳雲烈，別再玩了，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穆妃。”
摩挲着她面頰的手忽然停了下來，鳳雲烈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裡。
那一剎那，蕪芫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滯了。
殿內再次響起鳳雲烈的輕笑聲：“愛妃說什麼呢？你不是穆妃還會是誰？”
“我是沈蕪芫，威武將軍顧錚之妻。”蕪芫凜然地道。
鳳雲烈的目光一滯，捏住了蕪芫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不，你是穆妃，是朕未來的皇后。”
“鳳雲烈，你瘋了，我根本就不是穆妃，不是你愛的那個人，你現在要做的是去找她，而不是將我當成了她！”
“誰說你不是朕愛的那個人？”
蕪芫瞬間愣在了那裡，望着鳳雲烈的目光中帶着震驚：“你說什麼？”
“朕不管你之前是誰，朕只要知道，以後你將會是朕的皇后！”
蕪芫瞪大了眼睛，心頭回蕩着穆妃望着她時既羨慕又痛恨的目光。
以前，她不明白穆妃爲何時常用那樣的目光看着她，不過此刻，她忽然間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眼前人佈下的局。
“所以，穆妃的所爲出遊，不過是爲你們提供偷天換日的機會？”
鳳雲烈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蕪芫笑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穆妃利用她對她的感情，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瘋了，你們當真是瘋了。”她轉頭，看着鳳雲烈，怒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該如何與天下人交代？我是你兄弟的妻子，你怎能對我生出這樣的念頭來？我肚子裡還懷着你兄弟的孩子！”
“那又如何？你以爲，在阿錚心裡，還將我當成兄弟嗎？再者，他已經死了！”
蕪芫的瞳孔一縮：“你怎會知道這事兒？”
蕪芫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望着鳳雲烈的目光中帶着驚恐，下一瞬，她衝到了鳳雲烈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鳳雲烈的衣領：“你怎能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些年，他爲你出生入死，替你守住南秦江山，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可以？”
鳳雲烈一把抓住蕪芫的手：“朕必須這麼做，朕若是不這麼做，如何能得到你？朕若是不這麼做，日後先死的那個勢必是朕！”
“你怎會有這樣的念頭？”蕪芫一臉難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腦海中閃過曾經那個與顧錦承稱兄道弟的帝王，而眼前的人，讓她覺得陌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