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在找我？”
蕪芫轉頭，瞧見從後堂出來的人，眸光一閃：“我記得，我說過我已經嫁人。”
顧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主子不准他喊“夫人”，喊姑娘又不對，讓他該怎麼喊啊？
“不過一個稱呼而已，不必計較，不必計較。”顧一有些尷尬地道。
蕪芫也沒多說，從袖中掏出錦盒，遞到了顧一的手中：“這東西，還請公子收回。”
“東西既已送出，哪有收回的道理？”顧一說着，眼睛一轉，道：“姑娘，這裡說話實在有些不方便，還請到內堂說。”
蕪芫瞧了一眼來來往往的人，點點頭，拉着小糰子進了內堂。
與那日一樣，內堂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糕點，小糰子瞧見了，立刻坐了過去，吃的不亦樂乎。
“姑娘，實不相瞞，我也不過是替人辦事的，這東西並非是我所送，而是我的主子贈予姑娘，對那日喝粥的事情表達歉意，姑娘若是不手下這東西，我回去了實在沒法交代。”
“主子？”蕪芫的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你的主子是誰，我去親自跟他說。”
“姑娘，我家主子事務繁忙，恐怕沒空見姑娘，姑娘就將這東西收下吧，我家主子送姑娘這東西並無其他意思。”
“還是勞煩掌櫃子將東西退回去吧，就與你家主子說，不過是幾口粥而已，不值當這麼貴重的東西。”頓了頓，蕪芫又道一句：“你家主子已經差人送了半月的糕點了，多少粥的恩情也該還了。”
顧一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姑娘是如何看出來的？”
“流雲齋、鎏金坊不難猜，而且一個鋪子裡，不會一直都擺放這流雲齋裡的糕點，除非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顧一下意識將目光落在小糰子面前的糕點上，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能怪他嗎？還不是主子爲了討好這小子？
隔壁。
顧錦承聽到女子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自覺念出一聲：“聰明。”
“誰？”
話出口，才知道暴露了自己。
既然已經暴露，他也不再掩藏自己的氣息。
“東西夫人還是收下吧，那日手下人魯莽，偷了夫人的粥，害的夫人——與家中人餓肚子，實爲不該。在夫人眼中，這東西雖然貴重，可在鎏金坊，這東西算不得什麼。”
低沉的聲音從隔壁傳來，蕪芫隱約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可細細琢磨，又不是他的聲音。
一抹失落從心底滑落。
“無功不受祿，這東西公子還是收回去吧。”
蕪芫說着，拉起貪吃的小糰子就要走。
“夫人，無論您相信與否，我有千萬種方法，將這玉簪重新送回你的手中。”
聽到這話，蕪芫的眼底閃過一抹慍怒：“你這人怎生如此霸道？”
“夫人既然已知我的霸道，爲何不收下這玉簪，也好省去了你我的麻煩？”
“你能送，難道我就不能還了嗎？”
“哦？原來夫人這般想與我糾纏不清，莫不是夫人瞧上了我？”
呸，這人好生無恥，她連他的人都沒有見過，怎會瞧上他？
“公子還是謙虛點好，免得閃掉了舌頭。”
一陣低笑聲傳來：“那夫人現下願意收下這玉簪嗎？”
蕪芫朝着那道簾子怒瞪了一眼，拿起錦盒，拉着小糰子就氣呼呼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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