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頭來,北斗換來了什麼?北斗被您從毓秀閣裡趕了出來,還被您懷疑成瓊王的細作......”
“......就憑瓊王給我的這一腳,北斗對您五年的情誼便全都付諸東流了麼......”
“......女皇,如果我和小桃一樣,會撒嬌耍賴,被打了找您抱屈抱勞,是不是您賞賜給我的這藥浴就不是檢驗,而是恩舍了......”
......
北斗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錘子一樣擊打在羽芊雀的心口上。
雖然在此之前,她已經對北斗確信無疑,認爲他就是羽千瓊派來的細作,但是看見他此時這種痛苦絕望的表情,羽芊雀也產生了質疑:
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了他!
......
藍煙攔住北斗,“北斗,事實就在眼前,如果你不是細作,那這飛鴿傳來的消息又怎麼解釋?前天你以探路爲名,獨自出去,難道就不是去糾結村民阻攔女皇嗎!我已經抓到了幾個冒充山賊的村民,他們也在暗處指認了你,如果你還不服氣,要不要找他們當面與你對質!”
“夠了!”
北斗一劃衣袖,甩開藍煙,他大聲朝藍煙嚷道:
“我不在乎你找誰來跟我對質,我只想問女皇!”
北斗轉眸,看着羽芊雀,那樣的眼神,就像把她看到骨髓裡。
剛泡完藥浴,北斗的身上還都是草藥苦澀的味道,他的頭髮溼漉,說氣話來理直氣壯卻也青筋暴露。
“羽芊雀!你到底信任不信任我!”
北斗第一次直呼羽芊雀的名字,還叫得那麼大聲。
羽芊雀唯有沉默,剛纔的沉穩和底氣,都開始動搖。
北斗臉上的表情似乎似笑,羽芊雀不發一言,他便已經猜出了答案。
“不信?羽芊雀,你不信我?”
“你讓我怎麼信你!”
羽芊雀擡起她那雙如水的瞳眸,淡然道。
那些村民一眼就看出北斗就是僱傭他們、給他們錢財、讓他們冒充山賊的人;
還有泰達的飛鴿傳書,還有羽千瓊因爲憤怒,落在北斗身上的傷......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北斗,讓羽芊雀相信——難!
......
“哈哈哈哈......”
北斗仰天大笑,亦如癲狂一般。
藍煙意圖阻攔,被羽芊雀制止,她面對北斗,柔聲且堅定道:
“北斗,不管你是不是羽千瓊的細作,本宮都不想去追究,更不會殺了你!你在後宮待了五年,你與本宮的情誼還是有的!本宮會給你錢財,你馬上離開這裡吧......”
“不!”
北斗想都沒想,斷然拒絕。
“我不要離開你!羽芊雀!我不要離開你!羽——芊——雀——”
北斗趁藍顏不備,舉起藍煙的手腕,脖子在藍煙的長劍下抹過......
“我北斗就是死,也不會離開你——”
“不要!北斗!不要做傻事——”
羽芊雀衝過去的時候,北斗恰好跌落在羽芊雀的懷裡,他的脖子汩汩流血,他的眼睛直瞪着羽芊雀,疼痛令他大口地呼吸......
“藍煙,快叫大夫,藍煙——”
羽芊雀撕扯下裙子,想要給北斗止血。
只可惜,北斗的傷口很深,他看起來非常痛苦,但卻拼了最後一口力氣——
“羽芊雀......你信任......我......”
“北斗別說了,我信任你......”
北斗咧了咧脣,做出了一個似乎似笑的表情,“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