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望着薛言道:“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體弱多病之人,沒想到還有這麼個老毛病。”
薛言望着他笑了笑,“我也是天涼了纔會犯病,平時的時候,跟常人差不多。”
霽月替他把了脈,許久才沉吟道:“你這病的確是頑疾,不好治,那個斷言你活不過二十歲的大夫倒也不是隨口胡謅,你能活到現在,真的算是奇蹟了。”
霽月覺得,薛言能活得比預算的死期長,或許是跟他隨意而安的心態有關。
薛言淡然一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應該珍惜這剩下的時光纔是,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消失在這人世間了。”
霽月不以爲意地笑道:“你該慶幸,你能活到遇見我們。”
薛言聞言,脣角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霽月。
許久,他纔出聲道:“霽月大人的意思是……你能治好我的頑疾?”
這不能怪薛言驚訝,實在是這麼多年來,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心底只想着能活一天是一天,只求能再多陪陪父親和弟弟一段時間就好。
就算是今日,霽月說要給他看病,他也從沒抱任何希望的。
霽月沒與他詳說,而是看向顧盼夏道:“盼夏,東西!”
“嗯!”
顧盼夏應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兩個比拇指稍微大一點的小瓷瓶遞給了霽月。
“這是盼夏煉製的丹藥,能解寒毒的,一日兩粒,這個是藥液,晚上睡前滴幾滴進溫水中再服下即可,吃完了這些,你的寒毒估計也就解了。”
薛言將信將疑地接過小瓷瓶,看了顧盼夏一眼,驚歎道:“想不到,顧大人一個小姑娘,竟也懂煉藥,實在是令人敬佩!”
顧盼夏淡淡一笑道:“薛公子過獎了!”
“這些,果真能治我的頑疾?”
薛言還是不太敢相信,畢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只聽說過無藥可醫,現在一聽說能醫,他反而有些懷疑了。
霽月拍着胸脯打趣道:“放心,你若好不了,我讓慕青給你陪葬。”
“啊?”
慕青愕然,“憑什麼你們治不好的病人,要我來陪葬啊?”
霽月眨了眨眼道:“當然是因爲這裡就你一個人是單身啊!”
“單身怎麼了?單身礙着你了嗎?我又不吃你的不穿你的,我單身我樂意,要陪葬也是你陪。”
顧盼夏和陸遠兩人相視一笑,並未插嘴。
反倒是薛言,一臉尷尬地看着霽月和慕青兩人反脣相譏。
“咳——”薛言輕咳一聲道:“我即便是沒有福分繼續留在世間,也不會讓任何人給我陪葬的,慕大人還請放心!”
慕青惡狠狠地瞪了笑得一臉得意的霽月一眼,這纔看向薛言,有些尷尬地解釋道:“薛公子別誤會,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
誰知,他這話音剛落,屋內所有人都看向他,慕青霎時間一愣,等反應過來時,一張臉瞬間青紅交加。
“哈哈哈——”
霽月最先不厚道地大笑出聲,顧盼夏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陸遠輕咳了咳,拉着顧盼夏走到不遠處的一張桌前坐下,表情饒有興致地看着大笑不止的霽月和一臉尷尬的慕青和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