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孃親長得像姐姐和盼冬嗎?”
小包子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滿臉好奇地望着劉嬸。
劉嬸點點頭,“對,你們都像娘!”
“那盼冬以後想孃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看姐姐?”
孃親和爹爹離開的時候,他才兩歲,對兩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他只記得懂事起,身邊就只有姐姐一個人,不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有爹孃。
顧盼夏聽了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姐姐是像孃親,不過只是有點像,並不完全像,盼冬若是想孃親和爹爹了,那姐姐就給你畫。”
她小的時候喜歡畫畫,所以從小就喜歡在書本上亂塗亂畫,長大之後,這畫畫也就成了她的愛好之一,雖畫的沒有畫家那般逼真,但也不會太差的。
江清驚訝,“盼夏還會畫畫?”
顧盼夏淡定一笑,“不是很會,小的時候喜歡在地上亂畫,久而久之,也會一些。”
劉嬸驚訝地盯着她,但腦海中再次響起孟太婆的話,也就釋然了。
“咱們盼夏真聰明!”江清朝她比了比拇指。
他懷中的小江雲則咿呀咿呀地喊着,手更是到處亂抓,一會兒抓筷子,一塊兒又扯他爹的頭髮,玩的不亦樂乎。
——
用完午飯,顧盼便攜着小包子回了家。
一路上,小包子都一直在問,“姐姐真的會畫畫嗎?盼冬怎麼從來沒見過?”
顧盼夏只是笑着說,自己是偷偷練習的,所以他纔看不見。
顧大海和周氏在顧盼夏的印象中,還是比較深刻的,到底是保留了原主的記憶,她所珍惜的一切,在午夜夢迴之時,都會像電影一般,在她腦海中一幕幕的回放。
甚至連楊平那個負心漢的樣子,她都能記得一清二楚,但顧盼夏對楊平卻沒有原主那種濃烈的愛和恨。
楊平於顧盼夏來說,不過是有點牽扯的陌生人罷了,她對他幾乎毫無感覺,沒有愛,更沒有恨。
說實在,楊平的行爲她是可以理解的,要換做她是楊平,也不會看上一無是處,又懦弱無能的原主。
有個對自己愛慕有家的官家千金,他爲何還要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懦弱小村姑?
更何況,那千金聽說又是個貌美如花的,顧盼夏與她相比,簡直就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
凡人都想着能神仙呢,怎麼可能會反過來想下地獄呢?
所以說,是人,都會有欲,望,都想追求更高的生活和權勢,在這點上,她其實一點兒也不覺得楊平做錯。
相反,她看不起的,是原主,作爲一名姐姐,卻能爲了一個男人,狠心丟下自己的親弟去投河自盡,如此魯莽行事又不計後果之人,她最是看不起。
不過話說回來,這楊平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僅自私,人又高傲。
仗着自己有些聰明,就連自己的父母都看不起,別人或許都不清楚,但她卻從原主的記憶中想起那麼一件事兒。
那時候,楊平剛中童子,回村後,楊家爲他擺席慶祝,顧家作爲他未來的親家,又是在一個同村,顧大海和周氏,還有她也去參加了的。
她想起,那時候楊平看自己的眼神是滿滿的嫌棄,甚至看向村裡人和他父母,那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甚至在別人向他敬酒時,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那時的楊平不過才十三歲,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如此之人,城府只怕不淺,估計那縣令千金,也不過是他上位的一個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