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山眼神一轉,突然冷笑一聲道:“哼!顧盼夏你別得意,你別忘了,你可是我大哥的女兒,我大哥死了,你的事情是由我們說了算,別以爲一張破紙就能和我們撇清關係。”
顧盼夏挑眉,“是嗎?一張破紙而已,你可以去衙門跟縣令說啊,啊對了,就算你想收買縣令,讓他幫你毀掉那張紙,也沒用,因爲,這底啊,不僅在清幽鎮的衙門,就連府城的衙門,還有京城的衙門也留了,你可以一一去收買,讓他們幫你毀掉。”
陸遠早就將有所準備,羅縣令跟她有摩擦,搞不好會爲了噁心她而做手腳,所以他讓人在府城和京城都留了底,就算羅縣令想動什麼手腳,也不會得逞。
胡氏原本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想着等兒子回來,讓他跟羅縣令說一下這件事情,卻沒想到,顧盼夏竟然如此狡猾,竟然想得這般長遠。
顧大山聽得啞口無言,收買縣令這種事情他哪裡做得出來?他只知道,顧盼夏和楊家關係不好,而楊平又是羅縣令未來的女婿,自己若是去求楊家的人,讓他們幫幫忙,一定能毀了那張脫離關係的破紙,他哪裡想到,顧盼夏不止在府城,就連京城都留了底。
別說京城了,就是連府城他都沒去過,如何收買得了那些大官?再說了,他就是想收買,也沒錢啊。
“這就叫惡有惡報,以前對人家不管不顧,還虐待人家姐弟倆,如今人家有錢了,就想趕着上前巴結,真是不要臉!”
“就是,換我也沒那臉去求別人,這都脫離關係了,還想上前攀親,我都替他們害臊。”
落井下石這種事情很常見,當然,若是對老顧家這樣的人家,卻沒什麼好同情的。
既然做得出,就要承受得起,當時不讓他們姐弟倆好過,她又爲何要讓他們好過?
一旁的馬伕淡聲道:“不過是切掉幾根手指頭,又不是要你的命,再說了,人家賭坊還虧了呢,要了你的幾根手指也頂不了什麼用處,正好,手指斷了,說不定還能長點記性,知道什麼地方該進,什麼地方不該進。”
“你是什麼人?我們談話,與你何干?”顧鴻怒瞪着馬伕,大聲呵斥。
馬伕冷笑一聲,“你們合起來欺負我們東家,我自然要說一聲,怎麼?有錯嗎?”
此話一出,不僅其他人愣住了,就連顧盼夏也愣住了,在她看來,陸遠留下的這些暗衛,性子大多都是高傲的,除了陸遠和趙彬的命令,別人的,他們幾乎都不聽。
如今,這馬伕竟然自稱自己是東家,想來,應該是陸遠交代的。
“無需多說,我們走吧。”
顧盼夏淡淡地睨了老顧家的人一眼,轉身就要回馬車上,卻被馮氏攔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你走了,你叔就沒命了,你行行好,救救他吧!”
顧盼夏微微側頭,冷冷地看着她道:“行行好?呵!”
她冷哼一聲,逼近馮氏道:“我和盼冬餓得要死要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行行好?我們被張氏和顧大山趕出瓦房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行行好?我們被顧盼桃和顧盼耀欺負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行行好?啊對了,顧大山要拿我去抵債的時候,你們又怎麼不行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