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外婆把李煥榮留了下來,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婆是在試探她,所以現在她,不想表露她的心思,到現在爲止,她都沒有敢讓外婆知道李煥榮的身份背景。
過了一會兒,外婆的聲音才響起來,“花花,外婆知道你懂事兒了,外婆的時間不多了我……”
聽到外婆說到這裡,白花花立刻開口反駁,“不會的,外婆一定會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外婆說過,會永遠陪着花花的!”
“花花,人固有生老病死,誰也反抗不了,其實外婆早就該去了,你外公孤獨了這麼多年,在這世上外婆已經沒有別的遺憾了,唯獨就是擔心着你,你還小,需要有人照顧,那個李家小子,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外婆的語氣顯得特別的語重心長,彷彿還帶着恍如隔世的感覺,那種不久於人世的感覺,讓白花花心裡的不安瞬間就放大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眼神很是不安的看着外婆,就好像外婆下一刻就會消失了一般。
外婆本來就沒有睡着,看到白花花這樣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在恐慌什麼,有些無奈的嘆了嘆口氣,“花花,生死有命不可強求,在晚年的時候有你陪在外婆身邊,外婆已經死而無憾了,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外婆走了之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答應外婆好好的活着,好嗎?”
“不……沒有外婆花花一個人,不好!不……好……”
白花花一直認爲可以坦然淡定的面對外婆的生死,畢竟她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但是在看到外婆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的樣子,那個心就忍不住疼,忍不住不捨,眼淚就像決堤了一般,根本就止不住。
哽咽的聲音,是許久都沒有哭過的聲音,本來她以爲不會再哭了,但是沒有想到在生死麪前,她這般脆弱無力,就算有着最精明的大腦,卻還是留不住外婆消失的生命。
“傻孩子哭什麼哭?應該替外婆感到高興纔對,外婆終於可以去見你的外公了,以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聽到了嗎?外婆會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
“我不……外婆,我捨不得外婆!”在那昏暗的油燈下,白花花能夠清楚地看到外婆臉上出現了紅暈,不是之前的蒼老疲憊,而是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她知道這是迴光返照,外婆沒有時間了。
“那個姓李的小子不錯,如果喜歡他,就給他一次機會,你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外婆相信他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很好……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外婆就閉上了眼睛,之後就再也沒有睜開過了!
白花花伸手去推外婆沒有醒,就喊外婆也沒有醒,某種恐怖的想法瞬間佔據了整個心頭,顫抖着將手伸到了外婆的鼻子下面,那你只有涼涼的空氣,沒有出氣和呼氣的感覺了,白花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外婆去世了。
這下這白花花的情緒再也壓不住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悲痛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屋子聽到這個聲音,穿上衣服,趕緊就跑過來,看到靜靜躺在牀上的外婆,他知道外婆這是去世了。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誰又能夠想得到前一刻還在一起吃飯談笑的人,下一刻就這麼靜悄悄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悄無聲息。
走到白花花的身後,拋卻了世俗雜念,文儒禮節,攬過白花花的雙肩把她的身子按着他的懷裡,“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果然下一刻在他懷裡人兒哭得更加的傷心!
看着平時很堅強很聰明的女孩,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李煥榮現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現在說安慰的話都不管用,不管說什麼都換不來白花花唯一的親人了,他能做的只能是靜靜的陪着她哭。
“外婆明明說過,永遠陪着我的,但是她卻也拋棄我了!”
“外婆只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生活,你不用擔心他在那裡會過得很好很好的,她會在天上一直看着你,所以你要儘快堅強起來!”
……
白花花幾乎是哭了一個晚上,李煥榮也不睡覺,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她身邊把肩膀借給她靠,時不時的說兩句話。
直到凌晨的時候,白花花的身體再也扛不住了,就徹底暈了過去,李煥榮把白花花抱到之前的房間裡面的牀上,看着牀上毫無血色的臉,曾經外婆跟他說的話,她說白花花其實看起來挺聰明,能幹,有些事情能夠分清楚孰輕孰重,但是有些時候,卻顯得很執着不放不下。
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外婆爲什麼會這樣說白花花,但是看到這一刻的白花花,他明白爲什麼外婆,不會讓她這幾天一定要常來他們家。
原來外婆早就預感到時間不多了,叫他過來,只是想要在她死的時候,有個人能夠陪在白花花的身邊。
爲白花花掖好被角之後,就走了出去,現在白花花昏過去了還是外婆的後事還是要料理的。早上出門之後就去,爲白花花去張羅外婆的後事了。
很快,不到半天的時間,整個花柳村都知道外婆去世,很多鄰里鄉親也都在這個時候過來慰問,送份子錢之內的。
雖然他們都很正經,爲外婆料理後事的不是白花花,而是另一個他們只是見過一面,兩面的李煥榮,不過看到村長幫着他忙前忙後的,那些人就算有疑惑也知道,現在不能說,畢竟死者爲大,就算是有別的事情也要在送走死者之後。
不過讓所有人都很意外的事,從前基本上都是避着大家所有人的蘇三,這個時候居然主動過來了,甚至還幫着李煥榮各種忙前忙後。
而且他們親眼看到村長本來是想要把蘇三趕走的,但是李煥榮上前說了幾句之後,村長便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因爲村長的這個舉動讓不少人都開始猜測李煥榮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