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墨以爲蘇靖竹這麼一睡,最起碼要睡個一天一夜。
但是蘇靖竹也就睡了三個時辰,就驚醒了。醒來之後的她,眼神沒有焦距,似乎還帶着一種要失去最重要東西的惶恐。
她的眼角泛着剛剛睡醒時的紅色,眼中浮現出了水霧,看上去讓雲非墨覺得這丫頭有些可憐。
可只是眨眼間,當她看清楚他是誰的時候,她的面色一變,冷靜得很。
“有魏大哥的消息嗎?”
“沒有。”
“楚星河的?”
“也沒有。”雲非墨道,“要是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蘇靖竹掀開被子,便要從牀上下來。
雲非墨不悅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你繼續休息。”
“睡不着。”她不高興地怒瞪着他,哪裡有人強迫別人睡覺的?
“你是想我再點你的睡穴嗎?”雲非墨看着她,冷聲道。
蘇靖竹的口氣也不好:“我現在很有精神。”
“行,你繼續去找。沒等你找到他,指不定你就已經累死了!”雲非墨站起身,他坐着的凳子因爲他起身的動作,往後倒去,在屋內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蘇靖竹看了眼雲非墨,不懂這傢伙爲什麼火氣那麼大,但是她沒有管他,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找人。
雲非墨見蘇靖竹就這麼走了,呆立在原地沒有動。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剛纔的火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擡手覆上了自己的心臟的位置,感受着心臟快速的跳動。
“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我是嫉妒了嗎?”雲非墨垂下了眼簾,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了一片好看的扇形陰影。
沒有誰是不需要關心的,只是虛情假意的關心多了,也就害怕再有人靠近了。
雲非墨此生從來沒有看過有誰,願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關心一個人,那樣在乎,那樣捨不得。
這一輩子,他以爲自己過得瀟瀟灑灑,即便是兩個徒兒與他之間的羈絆也算不得深。可是如今看到蘇靖竹對魏無憂的關切,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到自由不羈的高度。
他看似無拘無束,其實不過是怕自己付出了感情,最後傷心難過罷了。
生活有太多欺騙,他不想相信,不想失望。
蘇靖竹這次沒有再玩命地尋找魏無憂,她每天都會和石全他們商量找人的事情,但是也開始兼顧着果然珍的事情了。
石全和蘇靖竹說,蘇一諾從那家青樓逃走了,至於逃到了哪裡,他並不知道。
現在他們的人手都在查和毒蠍有關的事情,尋找魏無憂的下落,沒有閒工夫再抽出個去找蘇一諾。蘇靖竹便把蘇一諾的事情押後了,只管先找魏無憂。
雲非墨雖然和楚星河早就認識,但他也並不知道楚星河究竟是什麼身份,只是楚星河並非毒蠍這個殺手組織的老大。但是整個毒蠍,都聽從楚星河的號令。
蘇靖竹感覺,楚星河的手下大概還有很多像毒蠍這樣的勢力。
她要將他挖出來,除了人手之外,還缺錢。籠絡人才要錢,收買人心要錢,很多時候錢是不可缺少的。
所以,她對果然珍和麪膜的生意更加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