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賴老把張墨叫去了藥房裡。
半個時辰後,他抱着一捆書出來。都是一些關於醫術方便的書籍,初級入門的書籍。
周依苒把牀鋪鋪好出來,看晟兒還在看書,然後沒有看到墨兒,便詢問。
“墨兒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張晟剛回答,門口就有響聲。
然後兩人看着張墨抱着一捆書進來,她連忙過去幫忙。
“娘沒事,不重,我自己能夠提。”張墨拒絕了提着書擱在桌子上。
張晟掃了一眼後就不感興趣了,因爲這些他都看過了。
周依苒看着兒子放在桌子上的書,隨手拿了一本書,翻閱了幾頁,然後放下書看着兒子。
“你也跟你哥哥一樣?”
“沒有,我學的是醫術,救死扶傷的。”
“哦,有什麼區別嗎?”在她的眼裡,學醫術,跟學制毒一樣,製毒肯定會解毒,所以一樣。
“有區別呀,一個救人,一個殺人。”張墨說。
張晟撇了張墨一眼,沒有說什麼。
學制毒也不一定是殺人,一樣可以救人。
周依苒被兒子折服了,不過聽起來確實是一個救人一個殺人,但是兩者一樣可以救人。
看着這一堆說,她詢問兒子:“這些你該不會要今晚看完吧?”
“師傅說今晚看完,明天會教我認人體穴位。”張墨說完就拿起一本書看起來。
唐笙出來,看她皺着眉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房歇息吧!賴老有分寸,不會讓他們出事情。”
她只能點頭,然後對兩孩子說:“廚房裡有剩菜剩飯,你們要是餓了就自己去熱一下。”
“好噠。”張墨點頭。
“娘你休息吧!”張晟說。
她便放心的回房歇息了。
幾天後。
賴莊來了,張墨看着他抱着一個女人回來,立即把手中的書丟在地上,睜大眼睛跑過去。
“叔叔,你從哪裡撿回來一個女人。”
張墨說完,看着女人手腕上帶着的東西很是眼熟,孃的首飾盒裡似乎也有一根,他立即跟上叔叔。
“叔叔,你能不能讓我看看這女人的臉。”張墨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認識的人。
賴莊沒閒情在這裡跟他胡鬧,抱着人就向爺爺的藥房走去。
張墨自然跟着。
藥房的門被撞開,賴老頭看着賴莊抱着一個女人進來,眼睛立即發光發亮。
上前就詢問:“這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在進來的路上撿的。”
賴老頭一聽不認識,臉就垮了下來。
“不認識你還往我這裡帶,趕緊給我丟出去。”
又不是孫媳婦,他纔不要看。
賴莊沒理會自己的爺爺,直接去找現成的藥,餵給軟榻上的女人吃。
張墨擰着眉頭盯着眼前的女人,由於臉太髒,看不清楚長啥模樣。
他轉身跑出去。
過了一會兒賴老看他手中拿着一張溼帕子進來,拉住就問。
“臭小子,你想做什麼?”
“我想給那個女人洗洗臉,看看她長啥模樣。”
“臭小子,小小年紀就貪圖美色,我看……”
“哎喲,我的師傅,你腦子裡裝的是啥玩意喲,我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她的手腕上有我娘編制的繩帶飾品。”張墨說着就走過去,把那女人的手拿起來,指着手腕上的紅色繩帶說,“就是這個,我娘編制了好幾個,都送給了關係好的人了。”
賴莊聽到這話,微微皺眉,然後從張墨的手中把帕子拿過來,親自給這個女人擦乾淨臉。
當乾淨的臉呈現在張墨的面前時,他睜大了眼睛。
“茵姨。”
“臭小子,你認識?”賴老拍了張墨的頭一下。
張墨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跑出去,他要告訴娘。
賴莊看着眼前的女人,臉色慘白,而且她的身上還有傷,這女人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賴老在一旁看着沒吭聲,這女人氣息弱,但是莊兒還是能夠醫治,所以他不插手了。
周依苒在菜地裡拔草,張墨進去就拉着她走。
她拍了拍手,說:“墨兒,你做什麼?”
“娘,陳茵阿姨受傷被莊叔叔撿回來了。”
聽到兒子這話,她皺起眉頭跟着兒子走。
走進藥房,看着軟榻上髒兮兮的人兒,她擰着眉頭走過去。
走近一看還真是陳茵,她睜大眼睛,轉頭詢問賴莊。
“你在什麼地方撿到她?”
“官道上。”賴莊回答。
看陳茵似乎傷得不輕,她也懶得詢問別的,直接詢問:“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身上有很多傷,在進來的路上給她簡單的上了一些藥。”說起這個,賴莊臉紅起來。
畢竟是第一次脫人家女人的衣服。不過不該看的地方他沒有看,就只是處理了一下背上跟手臂上的傷口。
“有些隱蔽的地方,就勞煩你給她上藥了,其它的等她醒過來養着就沒什麼大礙。”
賴莊說完就把一盒藥膏遞到她的手中,然後出去了。
賴老頭也跟着出去。
周依苒看着陳茵,對兒子吩咐:“去孃的房間拿一身孃的衣服來,讓你爹燒點熱水。”
張墨點頭,然後去了。
“爹,娘讓你燒點熱水。”張墨找到在劈柴的爹,說完就走了。
“站住。”
張墨立即停下來回頭看着爹,詢問:“爹還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燒熱水做什麼?”
“給陳茵阿姨擦洗身子。”
唐笙皺起眉頭,問兒子:“陳茵是誰?”
張墨愣住,雙眼直愣愣的看着爹。
“爹,你不知道陳茵?”
“我應該知道嗎?”
張墨撫額汗顏。
“爹,這陳茵是陳孟輝的妹妹……”
“哦哦,原來是陳孟輝的妹妹,那你去燒水。”他纔不要給陳孟輝的妹妹燒水。
一聽爹爹要自己去燒水,張墨就說:“爹,娘讓我去她的房間拿一套她的衣服。”
“我去,你去燒水。”唐笙說完,不給兒子反對的機會。
張墨嘆了一口氣,爹似乎只要是聽到“陳孟輝”三個字就炸毛。
真不知道爹跟陳叔叔有什麼過節。
張墨再次嘆氣,然後認命的去燒水。
唐笙拿着衣服去往藥房,周依苒看是他拿的衣服,便問:“不是讓你去燒水嗎?”
“讓墨兒去燒了。”唐笙上前,把衣服擱在一旁,然後撇了一眼軟榻上的陳茵,“她怎麼來這裡?”
“賴大哥帶她來的,說是在官道上撿的陳茵。”說起這個,她就有點鬱悶。
“陳茵明明嫁給一個富商兒子,而且還寫信回來說過得非常的好,很幸福,可是怎麼會這樣?”
唐笙聽完她的話,便把可能有的情況一一跟她說。
“或許以前寫的信是他人代寫,再或許就是路上遇到劫匪。”
“遇到劫匪不可能。”她非常的肯定這不是遇到劫匪。
“你又怎麼知道?”唐笙再次掃了一眼軟榻上的人。
看着露出來的手臂,新傷痕舊的傷痕,這一看就不是一次形成,似乎明白自家媳婦爲何肯定不是遭遇劫匪。
“她身上的傷痕,縱橫交錯,很明顯是被人虐待打的。”
這裡她就聯想到了變態,一定是那個男人變態。
瞅着自家媳婦開始腦補,他搖了搖頭。
“現在是什麼也不能夠確定,還是等她醒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嗯,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她開始擔憂起來。
以前的陳茵不說很瘦,但是看起來也有點肉,現在這個模樣,簡直就是瘦脫了像,看着讓人心疼。
“我出去了,去看看墨兒把水燒好沒有。”唐笙想了想,覺得自己對陳孟輝有意見,不至於牽連旁人。
周依苒點頭。
沒有一會兒,唐笙提着兩桶熱水進來,都是摻合了冷水,水溫摸着合適。
他把水提進來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把門帶上。
她把陳茵的衣服脫下來,當她看到陳茵身上的傷後,異常的憤怒。
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虐待。
這身上基本沒有一處是能夠看的肌膚,有的已經淡了,有的結痂,有的甚至已經惡化。
她用帕子給陳茵擦身體,惡化腐爛的地方,她把腐爛的肉弄了下來。
……
給陳茵弄完,穿上衣服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是氣得發抖。
扣扣扣…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請問可以進來了嗎?”
她把衣服腰帶繫好,然後把一旁的毯子拉起來蓋在陳茵的身上。
轉頭回答:“可以。”
賴莊推門進來,掃了一眼軟榻上的人,過去給她診脈。
“稍後我會給她配藥,到時候你給她熬,餵給她喝。”
“好。”周依苒站在一旁看着。
過了一會兒,她詢問:“怎麼樣?”
“她身體跟虛弱,喝幾副藥養着能夠養好,不出意外,一個時辰後她應該就會醒過來。”賴莊說完便起身去配藥。
聽到這話,她鬆了一口氣。
只要人能夠醒過來,她就放心了。
賴莊配好藥,包起來遞給她。
“這藥五碗水熬成半碗水,小火慢熬。”
她拿着藥,說:“她麻煩你在這裡看着,我去熬藥了。”
周依苒剛離開,賴老便進來,看着自家孫子盯着軟榻上的女人看,便笑了起來。
“怎麼?看上這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