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臉小媳婦模樣的張大牛,她忍不住笑出聲。
“行了,別整得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趕緊去做午飯。”
“好嘞,爲夫今天給你煮魚湯喝。”
看着說完話就離開的張大牛,她愣了一下,張大牛從來都不會稱自己“爲夫”,而今天這是怎麼了?
吃錯藥了?
她發現張大牛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之前的張大牛看起來傻乎乎的,可是現在這個,怎麼總覺得有時候精得很,滑頭一個。
不過想了想,或許是因爲這兩個月的相處,才讓原本沉默寡言的張大牛活躍了起來。
張大牛走出房間,來到廚房,這次他沒有提着魚出去殺,不過看水缸的水沒多少了,便提着水桶出去了。
很不巧,又遇到了張雪兒。
要不是看着張雪兒提着的水桶,他真覺得這個張雪兒是故意的。
張雪兒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大牛哥,而此時的大牛哥把她當作陌生人似的,這讓她心裡很難受。
走到井邊,看着準備走的大牛哥,她終於是忍不住,帶着悲涼的聲音道:“大牛哥,俺要成親了。”
“哦,恭喜。”張大牛停下腳步,說這話的語氣非常的平淡。
張雪兒聽這話的語氣,心裡很難受。
“大牛哥,你真的就沒有喜…”
話沒有說完,大牛哥就快步的走了。
張雪兒臉色及其蒼白。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的大牛哥不是這樣的,爲什麼會變得如此的冷漠?
忍着心口疼,吸了一下鼻子,轉身把井邊的水桶扔進井裡,然後拉起來,把提起來的水倒進自家的水桶中,提着水就回去了。
張大牛回到家中,先是熬藥,再殺魚。
魚殺了一條,還有一條喂着。
他沒有先煮飯,而是直接熬魚湯。
熬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看着乳白色的魚湯,臉上露出笑容。湯差不多隻有一個大碗那麼多,他直接給盛到大碗裡,沒有滿,但是把魚擱進去,差不多就滿了。
端着魚湯,拿着一雙筷子進屋。
張大牛還沒有進去,她就聞到了魚香味。
“你把這個湯喝了,還有這魚也吃了。”張大牛走到她面前,把碗擱在櫃子上,然後把筷子擱在一旁。
看着只有魚湯,她皺起眉:“不吃飯嗎?”
“你先喝湯。”
她明白了,點了一下頭。
張大牛見此,轉身就出去了。
張大牛出去後,她就端起碗,小口的喝了一口,接着就大口的喝。
也不知道張大牛是怎麼熬的,這魚湯好好喝,沒有腥味,味道棒極了。
也不知這個張大牛這麼練就了一手好廚藝,感覺自己以後不愁吃的。
喝完魚湯,吃完魚,張大牛又來了,進來就詢問:“還要吃飯嗎?”
她立即搖頭:“不吃了,已經喝飽了。”
“那好,俺去把藥給你端過來,你緩緩再喝。”張大牛說完拿着空碗就走了。
沒有一會兒,端着一碗藥進來。
“大牛,芥菜晾得差不多了吧?”
聽這話,張大牛伸着腦袋往外面看了一眼,看着外面醃下來的芥菜,點頭道:“恩,可以做酸菜了。”
“那就收回來弄吧!”
“好,俺吃了午飯就弄,蜜餞擱在這裡,娘子你喝了藥再吃。”
“好。”她微微頷首。
wωω ¸ttka n ¸¢Ο 張大牛微笑,轉身出去。
來到廚房,他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就站在這裡吃。
竈臺上隔着一盤炒筍,他就這樣合着吃。
吃得很快,可以說三分鐘都沒有一碗飯就見底,接着又吃了一碗飯。
吃完收拾刷碗,刷完便往鍋中摻水,整整一鍋,點燃火,放了幾根粗的木柴,便拿着一隻大碗出門,去往阿婆家。
阿婆正在吃午飯,看他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大碗,便詢問:“來拿酸菜?”
“不是,俺想要點酸水。”
阿婆聽了笑着道:“行,婆婆去給你倒。”
“阿婆不用,您告訴俺在哪裡,俺自己去倒。”
一般酸菜罈子都比較大,裝有酸水酸菜的罈子,那就更加的重,阿婆年紀大,他可不敢讓阿婆去弄。
阿婆聽了這話,點頭道:“那行,酸菜罈子就在廚房,最裡邊的那個就是了。”
聽完阿婆的話,他就向廚房走去。
沒有一會就出來,對着阿婆道:“謝謝阿婆。”
“不用謝。”阿婆笑着回了一句。
這大牛真是的,還說謝謝,鄰里鄰居的,一碗酸水有啥好謝的。
張大牛回到家中,把酸水倒進罈子。
看了一眼竈裡的火,又加了一根木柴,起身拿着專門裝菜的簸箕出去吧院子晾着的芥菜收起來,把黃色的葉子撤掉,留下綠色的。
轉眼半個月過去,這天早上,周依苒跟張大牛爭吵起來。
門口處,張大牛站在門口,把整個門擋住,在他的面前是周依苒。周依苒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讓不讓?”
張大牛雙手抱抱胸,杵着跟木頭似的。
見他不讓,周依苒深吸一口氣。
“這是你不讓,後果自負。”說完這話的周依苒,往後退了幾步,卯足了勁,猛的往前衝,向他撞過去。
張大牛見此,皺起眉,速度極快的躲開。躲開的同時伸手樓住她的腰,然後抱回來,接着就是公主抱。
“娘子,你就不能再忍耐半個月嗎?”聲音中帶着一絲憂愁。
“不能,你要是半個月不出門,就在這裡房間裡待着,你受得了嗎?”今天說什麼都要出去,她纔不要再屋裡帶着,而且她今天還要洗澡洗頭。
“俺能。”張大牛說的話不是假的,曾經的他再黑暗處整整兩個月。
周依苒愣住,不過她不管了,不停的掙扎,雙手也怕打張大牛。
“你放我下來,今天我非要出去,再待下去,我都要瘋了,哪有小產在家裡養一個月的?”
張大牛看着她情緒很激烈,加上她不停的掙扎的,他怕她掉下去摔着,道:“好。”
“你說什麼?”周依苒停下來,看着他。
“俺說放你出去。”說完就放她下來。
周依苒愣了一會兒,接着跳起來抱住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
就在她嘴巴碰到他臉的時候,她才正常。
自己這是怎麼了?
臉頓時發燙,快速的推開他,轉身就跑出去。
張大牛看着逃跑的人,脣角勾起,轉身也跟着出去。
看着在院子裡享受着日光的娘子,他笑起來,沒有說話。擔心自己出聲,破壞了這美好的場景。
周依苒感覺到背後的一雙眼睛,回頭看了一眼,想起剛纔自己的作爲,臉又紅了起來,不敢直視他了。
“那個,我出去走走。”
“好。”張大牛這次沒有阻止,反正都讓她出來了,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咦,那不是大牛家的媳婦嗎?”
河邊洗衣服的張雪兒聽到這話,轉頭看過去。
見真的是那個女人,臉色不太好。
張雪兒發現,她比之前還要好看了,興許是長了些肉的原因,皮膚更加的白了,看着更加的美麗。低頭看着自己,小麥色的膚色,粗糙的皮膚,哪裡都不如那個女人。
“看張雪兒,看到大牛的媳婦,臉色就不太好。”說話的人是剛纔第一個發現周依苒的人,說這個話的時候,聲音很小,是對身邊的人說的。
婦人聽了這話,看了張雪兒一眼,笑了笑,轉過頭道:“行了,這雪兒過些天就要嫁人了,還是別說這些的好。”
婦人覺得有道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周依苒看了一眼河邊洗衣服的人,沒有過去,而是走到別處去。
走着走着,她就想去自家的地去看看,十天前張大牛撒了種子,現在應該長起來了。
張狗子沒有想到大牛的媳婦會到地裡來,看着她比以前更加的水靈漂亮,心有些瘙癢,不過沒有那個膽子。
周依苒也看到了他,沒有理會他,從他身邊走過去,向自家的地走過去。
此時的狗子算是單身狗一隻,殺害喬翠翠的犯人也抓住了,是隔壁村裡的一個瘋漢子,說他瘋也不瘋,說他不瘋,可是有時候就發瘋。
那晚喬翠翠抹黑回孃家的路上,遇到喝多了酒的瘋漢子,瘋漢子見她獨自一人,而且還是在這種沒人的地方,就起了歹心。
玷污了喬翠翠後,擔心事發,加上酒精作祟,就掐死了喬翠翠。
說起來也是慘,這種死還不能拉回來埋,只能在外面挖坑埋了。
張狗子把喬翠翠埋了之後,喬翠翠孃家的人來鬧過,但是人已經死了,再怎麼鬧也沒有什麼用。喬翠翠孃家的人,把張狗子家裡值錢的東西拿走後就沒有再來過。
她走過去,張狗子就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她。
周依苒感覺到被人盯着,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張狗子慌張離開,她微微皺眉。
沒有多想就走了。
來到自家地前,看着一片淡綠色、有指頭那般長的青菜苗子,臉色滿滿的笑容。
擡起腳下去,蹲着,伸手摸了一下菜葉子,覺得好不可思議。
“長得真快,這才十天就長這麼高了,在過個幾天怕是可以吃了。”她笑着自言自語。
這塊地不大但是也不小,她讓大牛全部種上了菜,各種各樣應季節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