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狐疑的蹙了蹙眉,懷着孩子還非要自己出去逛逛,連定安侯府的小丫鬟都不願意讓她跟隨着,可見是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蘇媚兒果真是有蹊蹺的人。
樂兒蹙了蹙眉,輕哼一聲,隨即兩手一撐,便從圍牆的這一頭給冒出來,翻身就要跳下去,下面的雲月嚇的半死:“小郡主!幹什麼去?”
“我跟去看看,你別跟上來了,人多了打草驚蛇。”
樂兒說罷,便已經從圍牆上跳下去了。
雲月連忙想追上去,可她哪裡追的上?只能無奈的回去了,不過小郡主也不是頭一次這樣了,她倒是不怎麼擔心的,畢竟這滿京城裡,能欺負到小郡主頭上的還真是沒幾個,就算是有那麼幾個有能力欺負她的,也沒膽子,也不想想她爹和她哥是誰。
樂兒一路在暗處追着,蘇媚兒在巷弄裡的腳程也越發的快了起來。
平日裡瞧着她那麼嬌嬌弱弱的樣子,倒真是難以看出什麼來,萬萬沒想到,這輕功還如此了得!
好在樂兒功夫偷懶練的個半吊子,但是輕功造詣還算是高,要追起蘇媚兒來,倒是也不那麼困難。
樂兒飛快的跟着,一路上思緒千迴百轉,越發的覺得蘇媚兒奇怪了起來。
可就在樂兒緊跟着蘇媚兒轉過一個隱蔽的拐角之時,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樂兒察覺到便立即反手劈過去,可那人卻因爲早已經有埋伏和準備,側身閃過,隨即握在袖中的帕子直接擡手捂在了樂兒的口鼻上。
樂兒瞪圓了眼睛,正打算一個翻身脫離他的鉗制,可就在此時,她敏銳的發現這巷弄裡並不只有這麼一個高手,隱藏在暗處的人此時已經蠢蠢欲動,若是細數下來,不下於十個。
都是頂尖高手,她對付不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還不如干脆就此妥協了,暫時隱藏實力,也好給後面留些空間。
香梨這些年都在經營藥材生意,樂兒自然也耳濡目染了很多,基本的藥材還有藥類她都瞭解一些,這人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不是爲了悶死她,而是要弄暈她,因爲那帕子上,有迷藥。
樂兒直接兩眼一翻,失去了掙扎,軟着身子倒了下去。
男人眼見她倒下了,自然也不必再捂着她,反而鬆開了手,冷嗤一聲:“我還以爲是個什麼厲害人物,三兩下就給擺平了,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至於讓兄弟們興師動衆的?”
這話一出,巷弄裡果然從四面八方跳出來三三兩兩的黑衣人,加起來,也的確有十來個了。
蘇媚兒踱着步子走出來,冷聲道:“你知道什麼?她身份非比尋常,而且這丫頭鬼靈精怪,不好拿捏的很,一旦有個萬一,都是難以料定的,自然得小心對待,今兒算是我們運氣好,人到手了就成,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是!”
黑衣人說罷,直接將樂兒給套進了一個麻袋裡,腳尖一個輕點,便帶着一衆兄弟們飛身不見了。
蘇媚兒看着那被黑衣人扛在肩頭的樂兒,嗤笑一聲:“以爲有點兒小聰明就能耐了,小丫頭片子,還想跟我鬥!”
可蘇媚兒卻也沒有跟着那些黑衣人追上去,反而衝着相反的走了。
萬粹閣外。
蘇媚兒深吸一口氣,今日一舉,成敗在天,我只賭一次,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心。
蘇媚兒咬了咬脣,這才上前去叩門。
輕叩三聲,便見門被打開了一條小縫兒,茗煙探出頭來:“你是誰,可有拜會的帖子?”
蘇媚兒淡聲道:“請你轉告你家公子,是蘇媚兒來了。”
茗煙愣了愣,蘇媚兒?他倒是記得這個女人,唯一登門過萬粹閣的女人,也是如今京城之中傳的最爲厲害的定安世子的新寵。
萬粹閣幾乎從來沒有來過女人,小郡主麼······不算數吧。
蘇媚兒算是頭一個,當初蘇媚兒來的時候,茗煙心裡還小小的竊喜了一下,想着他家公子總算是有覺悟了,開始和女人接觸了,那況且這個女人如此特殊,竟然能成爲萬粹閣的第一位女客,看來公子是對她有心的。
沒準兒這女人日後還能成爲萬粹閣的女主人呢。
可茗煙到底還是想錯了,沒想到的是,沒過幾日,這位剛剛纔登門拜訪過他們公子的唯一的女客人,竟然轉眼就成了定安世子的妾!
他家公子難不成還比不過那個定安世子?這女人見過了他家公子,還有心思去當別人的妾!
簡直是沒腦子!
茗煙心裡憤憤的想着,這會兒給蘇媚兒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了:“我家公子有言在先,來客一律遞帖子,你帶了帖子給我就是,要見我家公子,還得看我家公子見不見你!”
蘇媚兒倒是沒心思去管茗煙的態度,只是淡聲道:“你只要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是蘇媚兒就是。”
茗煙頓時火冒三丈:“什麼意思啊?你是蘇媚兒我家公子就會巴巴的見你不成?你真把自己當根兒蔥了呢!我家公子傲氣着呢,斷然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他若是不願意見我,我這裡自然有他想要見的,”蘇媚兒揚聲道。
茗煙愣了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只要原話告訴他就是,你家公子聰明的很,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蘇媚兒冷哼一聲。
“嘿你這人態度怎麼這樣,我·······”可誰知茗煙話還未出口,便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讓她進來。”
茗煙臉都黑了,他家公子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今怎麼能夠讓一個女人這麼玩弄?!
蘇媚兒卻冷哼一聲,揚了揚頭,直接推開了茗煙兀自進去。
穿過一條短短的鵝卵石子小道,便進入了屋內。
此時的元瑾生坐在一個矮几前,身前放着一個棋局,他正在自顧自的對弈着,聽到了蘇媚兒進來的動靜,卻沒有擡頭,只是淡聲道:“你說誰?”
沒有問你爲了何事而來,而是問,你說的是誰?
蘇媚兒勾了勾脣:“這麼在意?你應該也知道我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