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現在不會了,而給他帶來心安的是周書仁,現在看到大雪,反而道:“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是好兆頭。”
周書仁扯了扯嘴角,“嗯。”
宮內,皇后看着宮女端回來的湯羹,陷入了沉默,這是皇上最喜歡的湯羹,皇后擡眼看向窗外,大雪阻礙了視線,就像她越來越看不透皇上。
女官出聲道,“娘娘外面冷,還是關上窗戶吧。”
皇后退後幾步,等宮女關上了窗戶,忍不住想着爹的傳話,她的兒子必須是太子,如果不是太子,嫡子日後可怎麼活?
皇后心裡難受,她和皇上的隔閡怎麼就這麼深了呢,如果還像以前那般,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煎熬。
皇后陷入了沉思,等回神的時候,殿內的所有人都退下了,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坐在窗邊看着雪景。
皇后回神,“見過皇上,皇上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喚我?”
皇上眼底複雜,他和皇后夫妻多年,從未見過皇后如此迷茫過,就連他進來,宮女請安的聲音都未曾聽見。
皇上招了招手,“過來坐。”
皇后走了過去,注視着丈夫,男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啊,而她卻已經不年輕,每每想到,她會害怕,又想到日後宮內還會有不斷的花骨朵,皇后心裡澀然,眼裡不自覺帶上了苦澀。
皇上嘆氣,爲何一直不與皇后交流,他對妻子是失望的,妻子不信任他。
皇上拉着皇后的手,看到了皇后手上的傷痕,這是親手燉羹湯留下的,“你是朕的皇后,朕的妻子,唯一能陪伴在朕身邊長埋地下的人。”
別的話,皇上並沒有繼續說,這是他的妻子,他失望過,卻也反省過自己。
皇后心裡的不安和惶恐,一直抓不到的方向,因爲皇上的話心安,終於正視了自己的身份,“我。”
皇上擡起手擋住了皇后的嘴角,有些話不用說。
皇后淚眼模糊,這是皇上給她的機會。
一轉眼就是五日,
五日前的大雪沒站住,雖然雪都融化了,可也帶走了溫度,這幾日的溫度降的厲害。
竹蘭去了秦王府,今日也巧了,容川休沐的日子。
容川和雪晗親自在門口迎接,竹蘭道:“哪裡用的着你們次次迎接。”
雪晗扶着娘下馬車,“您是我們娘啊。”
竹蘭因爲這一句話感動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感性了,“好,好,我是你們的娘。”
雪晗笑嘻嘻的道:“娘能來真的太好了,您也救了女兒呢!”
竹蘭懂了,閨女也收到了帖子。
竹蘭見到皇太后的時候,皇太后面前的桌子上擺了許多的畫像,竹蘭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見禮。
皇太后道:“快來,我這幾日聽雪晗說了幾個你講過的故事,我才發現與話本比價,還是你的故事好。”
竹蘭樂了,那是自然,她有着現代的思想。
皇太后看着桌子上的畫像,嘴裡嘟囔着,“這些人也真是,畫像都能送到秦王府,這不知道的以爲秦王要納側妃呢!”
竹蘭懂了,這些畫像都是給皇上的,掃了一眼,還真不少。
皇太后打量着楊氏的臉色,周家都是一夫一妻,她說了秦王,楊氏也沒反應,真是越接觸,楊氏這個女人越不簡單,也是,能將周書仁捏的死死的,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
皇太后繼續道:“秦王府我都不管,怎麼會插手後宮的事,我可不想當討人嫌的婆婆。”
竹蘭知道,這是皇太后給她準話呢,可見皇太后很喜歡雪晗,“您一直是好婆婆。”
皇太后高興,如果當初大兒子不是太子,她更懶得管,大家都自在多好,“你有沒有新的故事?有的話給我講講。”
竹蘭覺得現在的皇太后很可愛,“您是想要好結局的,還是悲的?”
皇太后見多了好結局的話本,所以,“悲傷的。”
然後竹蘭走的時候,皇太后哭紅了眼睛,竹蘭面對提前回來的太上皇,目不斜視的走了。
晚上,竹蘭將畫像的事和丈夫說了,“皇后這個職業真是太難了。”
周書仁,“那是你的想法而已。”
竹蘭哼了哼,又道:“我聽閨女說,最近幾日皇后變了許多,更多的心思在兒子和皇上的身上了。”
周書仁摸着鬍子,“那挺好的,我倒是希望皇后能一直這麼聰明下去。”
竹蘭繼續道:“希望吧,對了,我準備買兩個宅子,面積和咱們現在住的差不多大。”
“你做主就好,只是京城的宅子就那麼多,現在京城宅宅子不好買。”
竹蘭自然知道,京城是政治中心,最近幾年遷入京城的人口達到了頂峰,所以宅子緊缺也造成了價格直線的上漲。
竹蘭道:“我朋友柳氏,寧志祺的岳母,她孃家有宅子要賣,我想買下來。”
周書仁驚訝,“柳家啊,我也沒聽說出什麼事,怎麼就賣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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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蘭解釋着,“一家有一家難唸的經,宅子是柳氏孃的嫁妝,家裡的兒子多,兒媳婦小心思就多,都想要老太太手裡的宅子,老太太被唸叨煩了,索性就將宅子賣了,也免得他們多惦記。”
周書仁,“那就買了,咱家也不怕惹麻煩。”
竹蘭,“嗯。”
隨後的日子,皇太后來周府特別的勤快,每次都紅着眼睛走的,竹蘭想換個甜文,皇太后都不願意,虐的不知道染溼多少帕子,依舊鐘愛悲劇。
然後周書仁就要面對太上皇欲言又止的目光。
周書仁,“您爲何這麼看微臣?”
太上皇注視着周書仁,“你的妻子真的幸福嗎?”
“幸福啊!”
太上皇呵呵笑着,“幸福會講這麼多悲劇故事?”
妻子每次回來都獨自回味,被虐的不行,還想聽,他勸都勸不住。
周書仁,“......我媳婦也有很多甜文的。”
太上皇覺得楊氏的腦子很清奇,而將楊氏當成寶貝的周書仁,太上皇悟了,周書仁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周書仁,“......”
不是,太上皇你明白了什麼啊,他有些慌呢?
下衙門的出來,周書仁還回憶着太上皇意味深長的笑,總覺得要不好,結果就見到了冉正。
冉正開口道:“一起喝一杯?”